第27章 无题诗三首

茨维塔耶娃

一

简单的生活是我最美好的向往。

一天又一天，做一个钟摆，一个太阳。

我喜欢隐居在世外桃源，

远离世俗的尘埃，活得像一个清澈透明的人。

但是需要精神做我的伴侣。

精神就如同我生命的阳光，

温暖地照耀着我，

给我的简单的人生带来生机。

二

我的血管猛然被砍开：无法遏制，

感觉生命的河流向前喷涌。

湍急的水花差点打翻我的随身物

请一定要稳稳地拿住你手中碗和碟子

恨碗太浅，碟子又平扁，

很快便漫过边沿，

渗透黑暗的泥土，茁壮了莠草。

覆水难收，无法抑制，

不能回复，诗歌向前喷涌。

三

海员啊，你用双手

在这波涛汹涌的海上，

吹响号角。

你还用双手在夜间伪造颂歌

像一个文盲，我画下一个×。

如果那还不够，我预先同意！

将双手剁下，在这样的夜里。

在这翻滚着巨浪的海上

喷涌出红色的浪花。

【朗读指导】

这三首诗虽然短小，但是节奏铿锵，情感饱满，读起来能感受到诗人的内心波涛汹涌的情感。第一首表达诗人渴望简单生活的意愿，以及对精神不舍追求的境界。这些都归因于诗人经历的坎坷、生活的艰辛，以及灵魂深处的不安与彷徨。后两首又体现出诗人性格的极端和刚烈，第二首表达了诗人的诗意如血流奔涌，第三首体现了情感的坦率和直接，都给人一种意象奇诡的感觉。

读茨维塔耶娃的诗，需要剥开隐晦的语义外壳，细细品味其中蕴含的深意，顺着诗句的线索走向精神的深宫，才能感悟这位命途多舛的女诗人对生命本质所作的特殊诠释。这三首诗，非常适合自己经历人生的重大改变，感到迷茫和孤独时朗读，用掷地有声、慷慨激昂的节奏，以此来宣泄心中的不安，感受诗句所蕴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