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流涌动
大漠的风沙渐远，残阳峰的影子隐没在夜色中，段无痕、林清霜与楚天行一行三人马不停蹄，沿官道向中原赶去。月光洒在三人身上，映出他们疲惫却坚毅的身影。马蹄踏地，扬起一路尘土，仿佛在为这场未完的恩怨奏响序曲。
三日后，他们抵达中原边陲的青石镇。此地虽不及大漠荒凉，却也人烟稀少，镇上只有几间破旧酒肆与客栈，透着一股江湖草莽的气息。段无痕翻身下马，将古朴长剑负于背上，已有些不耐烦，冷声道：“林清霜，你师门在何处？可否速去查那武帝陵的底细，我一刻也不想多等了！”他的语气急切，显然对龙啸天的恨意已深入骨髓。
林清霜轻抚马鬃，目光平静道：“段兄莫急。我师门清虚派隐于终南山，距此不过两日路程。我师夫清虚子博览群书，或知武帝陵的来历。”她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看向楚天行，“楚少侠，你既提议召集正道群雄，可有门路？”
楚天行点头，将长枪插于身旁，沉声道：“我在江湖漂泊数年，曾得丐帮一位长老相助。他人脉甚广，若能请动丐帮，便可联络江湖各大门派，共商对策。”他虽年轻，言谈间却透着一股老练，显然早有所打算。
“好，就依你们所言。”段无痕满脸心急如焚，冷哼一声，似极力在压抑胸中怒火，“但没个结果，我便独自杀上残阳峰，找龙啸天算账！”他转身走进客栈，步伐沉重。
林清霜与楚天行对视一眼，皆感此事棘手。龙啸天的智谋如深渊难测，若不尽快揭开武帝陵的秘密，天下恐有大难。两人忧心忡忡地推开客栈木门，踏入其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与柴火的烟气。
客栈内稀疏的几桌客人低声交谈，店小二懒散地擦着桌子，见三人进来，忙迎上前招呼：“三位客官，要住店还是打尖？”
楚天行摆手道：“两间上房，再备些酒菜。”他目光扫过客栈，确认无异后，与林清霜、段无痕走向角落一桌坐下。段无痕将古朴长剑靠在桌边，沉声道：“龙啸天的黑衣死士行踪诡秘，青石镇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林清霜点头，轻声说道：“不错。那《天残剑谱》虽残，却藏着武帝陵的线索，龙啸天已然唾手可得，却又退走，必有所谋。”
三人在桌上低声商议，决定分头行事以应对暗藏的威胁。林清霜提议道：“我连夜赶往终南山，探查武帝陵入口，若有异动，可提前预警。”楚天行沉吟片刻，道：“我南下寻丐帮分舵，铁杖长老或知龙啸天动向，相商江湖门派也需借丐帮之力。”段无痕轻冷说道：“那我留守青石镇，龙啸天若敢来，我便让他有来无回。”三人商议片刻，意见一致，各自点头，计划遂定。
就在此时，客栈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身影缓步而入，打破了沉寂。来者是一名年轻男子，身着灰色长袍，腰间斜挎双柄短刀，背负一个布包，风尘仆仆。他面容清俊，眉宇间透着一股江湖浪人的洒脱，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他环视客栈一周，最后落在楚天行等人身上，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店小二忙上前招呼：“客官，打尖还是住店？”那男子摆手道：“一壶酒，一盘牛肉，再来碟花生米，随便找个座。”他径直走向楚天行旁边的空桌坐下，解下布包放在身旁，从中掏出一柄飞刀，轻轻擦拭，刀身寒光闪烁，引得客栈内几人侧目。
楚天行目光微凝，低声道：“此人气度不凡，似非寻常旅人。”林清霜也轻声附和道：“小心为上，江湖多变，时刻警惕。”段无痕冷哼，未置一词，却将手按在古朴长剑上，戒备之意不言而喻。
那男子似有所觉，抬头看向三人，朗声笑道：“三位深夜聚此，面色凝重，莫非有大事？”他声音清朗，带着几分戏谑，却无恶意。楚天行拱手做辑道：“江湖琐事，不足挂齿。阁下何人，深夜至此，可有贵干？”他语气平稳，试探之意暗藏。
男子放下飞刀，端起店小二送来的酒壶，饮了一口，笑道：“在下唐飞羽，漂泊江湖，路过青石镇，讨口酒喝。”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段无痕的古朴长剑上血色宝石，“此剑乃江湖人称血剑客段无痕配剑，且看三位气势，似与近日江湖传闻有关。武帝陵，龙啸天，可是此事？”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怔。林清霜清声道：“唐兄消息灵通，不知有何见教？”唐飞羽轻笑：“见教不敢当。近日江湖风声紧，龙啸天黑衣死士四处活动，青石镇怕是要热闹了。我不过路过，顺耳听了几句传言。”他手指轻敲桌面，“若三位要对付龙啸天，倒是得小心，他手下有个蒙面老者，内力深厚，亦擅毒，极为难缠。”
楚天行闻言，心中一动，拱手道：“多谢唐兄提醒。不知阁下此行何往？”唐飞羽饮尽杯中酒，起身道：“终南山有些旧账要算，顺路而已。江湖路远，后会有期。”他拿起飞刀与布包，丢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去，步履轻快，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段无痕冷哼：“此人来历不明，话中有话，不可全信。”林清霜沉吟道：“他既知龙啸天，又提蒙面老者，或有真意。江湖多奇人，姑且记下。”楚天行点头赞同：“此人若友非敌，日后或有交集。眼下大事为重，分头行事要紧。今夜不住客栈了，连夜启程。”
三人商议已毕，各自起身准备。林清霜取出一块白巾，擦去掌上尘土，低声道：“我也即刻北上，终南山路远，诸位保重。”她身形一闪，出了客栈，翻身上马，单骑消失在夜幕中。楚天行整理行囊，沉声道：“丐帮分舵在南三十里，我连夜赶路，凌晨时分即到，段前辈留守也莫大意。”段无痕点头：“龙啸天黑衣死士若来，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有来无回。”楚天行拱手告别，步入夜色，南下而去。
客栈内，段无痕独坐，长剑在手，目光如鹰，盯着门外暗影。店小二收拾桌椅，低声道：“客官，夜深了，要不要歇下？”段无痕冷声道：“不必，今夜不歇了，备些茶水，我在这守夜。”小二不敢多言，忙去烧水。客栈灯火摇曳，青石镇一时沉寂。
林清霜北上途中，马蹄踏碎夜色，她白衣飘动，心中暗忖：“武帝陵若开，江湖必乱，需速探虚实。这唐飞羽此行也去钟南山，到底有何旧账要算？”
楚天行南下山道，风沙扑面，他紧握长枪：“丐帮若助，正道可聚，江湖未必会动荡。”
段无痕守在客栈，耳听八方，长剑微颤，似在等待猎物的到来。
与此同时，青石镇外，一队黑衣人悄然逼近，蒙面老者立于暗处，低声道：“公子，段无痕独守客栈，可要动手？”龙啸天细剑在手，冷笑：“不急，先探正道动向，武帝陵才是关键。”声罢，一群人便隐入夜色，暗流已在悄然涌动。
唐飞羽行至镇外山坡，停步回望，飞刀在手，低声道：“青石镇，果然热闹非凡，风雨欲来。此行终南山，真是有趣。”他身形一闪，隐入林中，后续江湖风云，竟似会因他而添一分莫测。
夜色渐深，青石镇的街道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唯有客栈的灯火还在微弱地摇曳，映出一道孤独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