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来潮

早上，萨克斯从网吧出来，与老班包如发撞了个正着。

“包……包老师……”萨克斯道。

老班淡定地点点头。

戏剧文学课上，老班酷爱板书，他龙飞凤舞地写字，黑板上我放浪不羁的狂草，比乡医院鳌院长的字体更加潦草。

黑板上洋洋洒洒写着“先签到，后入座”。

萨克斯贼眉贼眼瞟了瞟老班。

老班正扫视教师，他犀利的眼神竟与萨克斯相遇萨克斯立马盯住书，拿起笔在书上涂鸦。

“萨恪，你怎么今天有工夫来上课来了……”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伸着兰花指，一本正经地说。

“我，我今天也是心血来潮。”

“是？”老班的眼神杀灭了老猿的锐气，“要不，你改名叫夏恪哇，不用叫萨恪啦。”

全班响起哄的声音。

“苏屿树，你也别笑，你也好不到哪去。你与萨恪不想上了，上家里蹲大学哇。”

我乱了阵脚。

“屿树，你的课本呢？人还没毕业，课本已经毕业啦？”

老班抽了抽裤子，背着手顺时针逆时针在走道里转圈，路过老猿周边，猛然看到地上的烂纸，立即小心翼翼地踢到了老猿的凳子底下……

“你们要有老兔速度，有千年王八稳重之心。”老班说。

萨克斯早已趴在桌上睡觉，他瞌睡得像喝多了一样，口水已漫灌了笔记本……

下午是司空岛教授的影视文学课，我像打了鸡血，丝毫没有困意。

他穿着白衬衫，站在讲台上。桌上放着浓茶水。

司空岛是我在大学为数不多佩服的。他上课从不点名。几十年如一日站着讲课，激情四射。

他常说：“笔可以战胜剑。没有杀气的剑，最锋利。”我深以为然。

可最近，他头发白了很多，皱纹调皮地爬上额头，似乎还有蔓延的势头，他脸色不大好看，还有些浮肿。

他看上去非常颓丧，倒不是因为他在学院里被排挤，因为他几乎前半生都在被排挤中度过，他早已习惯了。

听萨克斯说司空教授的婚姻不太顺利，不知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其事。毕竟是老师的私事，我们也不好多加打听。

我只知道他婚后并无子女，是位老丁克。

他还是站着，时而手舞足蹈，时而仰天长啸。

“同学们，越是浮躁的社会，越得沉下心来。做自己该做的事，静下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总得有个擅长的啊。你们来这读书，不是为学历，而是为学问。你们要知道自己的使命在哪里，主线在哪里。不管前面是红毯还是地雷，都要勇敢地走下去。有些擅长的东西需要自己去慢慢发掘。做人遇事要学会积淀。”

他咳了声，继续说：“绝望是大山，但是只要你们能砍出一块希望的石头，你们就有了希望。”

“老师，你觉得我有希望吗？”班长起哄说。

“做好自己，就有希望。人活一辈子，最忌忘恩负义。做人不要忘了本。”

“这人生导师整的，是真的好哇。”心理委员与同桌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