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少年梦与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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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恍惚

“老苏,你听说没?曼芸休学了。”萨克斯电话里说。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放弃学业?

她就像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她究竟遭遇了怎样的变故?我在心头划下深深的疑问。

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我知道,我们就生活在巨大的迷宫里,有的人迷失其中,有的人走出困境……

《小妇人》里说,一生中,有些雨必然得下。

可我的“人生之雨”,下得也未免太早了。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曼芸休学的事情,怎么也睡不着。

我还是联系不上她,总觉得情况很糟。

至于糟到何种地步,我不敢多想。

半夜风在呼啸……

天雨把窗户击得咣当作响。

凌晨三点多,我才进入梦乡。

没睡多久,我就被铺天盖地的呼噜声所吵醒。

雨还未停,我恍惚地看了眼老猿,愤懑不已。

老猿还在梦乡,萨克斯还在温柔乡,只有我与蚊子孤军奋战。

母苍蝇在天花板上打坐,公蚊子与风婆骚舞,雨爷在窗户上观看。

我拿起蝇拍,心生杀机,我用前所未有的杀心怒拍而下……

“嗡嗡嗡嗡嗡嗡……”

苍蝇蚊子们更加肆无忌惮,在我耳边进行大联欢……

第二天,云都庙会。我夹着饮料,穿梭在嘈杂的会场,穿梭于拥挤的人群中。

有人扯着嗓子喊:“人活年轻,货卖时兴啊。”

廉价彩色的布匹,五花八门的玩具……我都顾不上看,我的心头一片混乱。

聒噪的音响在我耳边炸裂。

我快速经过一个个摊位,想要奔逃,逃离这纷扰的世界。

这里人山人海,把路水泄不通。这里卖什么的都有,有卖扫帚的,有卖老鼠药的,有卖羊杂割的,有卖担担面面皮的,还有卖元宵的,卖糖葫芦的……

我在茫茫人海中疾行,想快速逃脱这里。

这时眼前一亮,看见一个妇女嘶哑着嗓子喊:“走过路过,买好吃的奶油草莓啦。奶油草莓便宜处理了,过来看看哇。”

她坐在板凳上,看样子比较面熟,像是在哪见过。莫不是云心草莓园?

离开庙会,我向北村走去。

溪水边,三个老大娘边搓衣服,边唠嗑,胡侃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张三李四王五赵六捕风捉影的七长八短,正在兴头上。

“你听说那谁家的事了吗?”戴塑料手套的大娘问。

“听说了,有个老板病死了。”脸上有痣的大娘道。

圆脸大娘冷冷地说:“嗨,他们跟咱们有屁关系……”

我怀疑这些闲言碎语的真实性。

究竟该不该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全都联系在一块?

但愿这一切都是假象!

“谁的老爸死了,请你告诉我如何悲伤。谁的爱人走了,请你告诉我如何遗忘。我们生来就是孤独,我们生来就是孤单……”我一个劲地哼唱,在这个荒诞的夜晚与风对唱。

我走到市中心的广场。

广场舞台上有一个搞促销的家伙,那家伙是个光头。

光头舞弄着手机,大喊:“免费送手机啦!”他伴随着狂躁的音乐,扭着大肚腩,继续喊:“我看看谁有诚意,手机就免费送给谁。”

人们拥在一起,猛挤向前,只有孕妇躲闪开来。

浑身肥肉的女人使尽浑身解数拼命往前,突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而人们毫不在意。

光头激动地喊:“看大家热情高涨,小弟决定奉献豪华手机,用来感谢大家的支持。”

台下的几个后生扛不住了:“你他妈倒是发啊!”

人群一阵骚动,许多老娘们都按捺不住了。

光头瞟了瞟台下的美女,挑挑眉毛,说:“都有都有,别急别急。”

我也混迹其中,焦头烂额地看着光头,对光头充满了鄙夷。

音响发出的噪音越来越大。

但很多人都不愿离开,更加拥挤。

那个美女护住自己的红裙,依然被农民工拉扯,她气得直想骂娘。

光头淡定地舞弄着“高档”手机,说:“来来来,大家别急,小弟想看看大家的诚意。”

有个美女正要离开。光头急了,“大家别走,现在就发。”

美女们没能走开,因为已经待了一个小时了,走了拿不到手机还不得气死。

光头说:“小弟特别想摸摸大家的诚意,交不起话费的就可以走了。”

他开始给人们发卡片,“大家请拿这个领手机。”

我伸出了手,结果光头把卡片发给了我身旁的美女。

不知什么时候,我手里多了一张卡片。

光头说:“请领到卡片的同志拿六百块钱晃在头顶。”

我摸摸口袋,举起了六百块钱。

光头挺着大肚,立马捧来手机。他一边伸出肮脏的手取钱,一边发着手机。

我握着手里的手机,有点兴奋。

光头觍着脸说:“恭喜大家了,卡里存有六块钱,恭喜恭喜,你们赚大发了!”

我看着手机里的新短信,收到了一块钱的话费。

光头飞吻了一下众美女,挺着鼓鼓的将军肚挪下了舞台。

就在舞台后面,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婆在乞讨。光头目中无人昂首挺胸地叼着雪茄离开了。

我扔过去一块钱才离开。

我上当了。

第二天,我扔掉了这个破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