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故事有酒
“唐总，虽然我们的危机解除了，可是在银行那边的信誉短时间提升不了，贷款似乎遥遥无期啊。”财务总监在每周一的例会上提起。
唐晓头疼地以手抵额头，说道，“我知道，你再去多联系几家银行。”
“我已经联系了，可郊外项目需要用钱，我们等不到银行放贷了。”
唐晓沉默，旁边的副总蒋龙说道，“好不容易争取到的项目，唐总我们不该拖延。”
“可银行不放款，我们能怎么办？”唐晓把笔仍在桌子上，抱胸看他。
蒋龙手指推了推眼镜，“不如，给总公司做？”
唐晓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我们可以把这个项目转给总公司SD，以总公司的实力完全可以完成。”
“可唐氏就指望这项目翻身，转出去不是等于放弃自己吗？”另一个副总提出反对意见。
蒋龙继续说，“我们可以先跟总公司谈，让他们把项目里的几块分给我们做，这样我们的资金压力既减轻也能保证公司盈利。”
“这个办法不错。”
“是啊，一举两得啊！”
“我同意这个办法。”
蒋龙说完，几个总监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全场没有一个持不同意见的。
唐晓心里冷笑，原来解雇人事件不单单是为了引杜喧彬入局，还是为了郊区的肥肉呢，陈少邦的算盘可打得真好。说得好听给唐氏几块业务，到时项目一转，总公司不给唐氏又能如何？
虽然看穿提议背后的目的，可她不能反对，否则会招来陈少邦的疑心，她只能顺水推舟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
“我不同意。”从开会就一直在玩手机的杜喧彬打断她的话，众人皆侧目。
唐氏因为杜喧彬度过了解雇员工事件的危机，杜喧彬仗着他是第二股东的身边成为了唐氏的副董，权利地位仅次于陈少邦的董事长，现在唐晓都要听他的。
他在会上也就不足为奇了。
唐晓问道，“杜董能说说你的看法吗？”
“既然唐氏是SD的子公司，那为什么不申请向总公司借钱，等项目完成后按银行利息利率还，总公司什么不必干能赚蛮大一笔，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拒绝的吧。”杜喧彬提出另一种提议。
“恩，这个好像也不错。”
“是啊，还是杜董厉害，能想到更有利的方案。”
除了财务总监和蒋龙，其它的人都说好，一时之间杜喧彬的提案得到大家更多的支持。
财务总监说，“这个方案不错，但就不知道总公司那边能不能批。”
杜喧彬注意力放回手机游戏里，不咸不淡说，“SD不同意，可以换别的公司，我就不信那么大的一块肥肉，没人要。”
“先问问看SD的意见吧。”唐晓对身边的蒋龙说，蒋龙点点头，随后宣布，“散会吧。”
大家收拾好各自的东西离开会议室后，里面就只剩唐晓和杜喧彬。
“你不会真的同意把你们唐氏唯一能赚钱的项目转给SD吧。”只剩两人时，杜喧彬把手机扔桌子上，问她。
“我是不想，可要是真没资金，这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
“没有资金就自己去找，有项目在还怕找不到？好不容易到手的鸭子，你舍得拱手让人，我也无话可说，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杜喧彬收起手机，理了理外套，出了会议室，唐晓没说话。
好在杜喧彬今天来了，替她反对这个建议。假如会上是她提出反对，陈少邦有的是办法让她同意，现提出的人是杜喧彬，这下她要看陈少邦怎么让杜喧彬同意，毕竟他是唐氏第二股东，他有异议这事可难通过。
这会就让他们掐着吧，她想办法弄回杜喧彬抵押的那些股份，可是短时间她要上哪凑钱并且抢在陈少邦下手前赎回呢？
带着这个难题，一整天唐晓表情凝重，下班时间过了也不急着下班，一个电话让她不得不放下所有的事到机场接人，因为Anne来了。
等她把Anne接回市区已经十点多了，Anne把行李放到酒店后，吵着要去酒吧玩，唐晓无奈只能陪着她去了一家酒吧，酒吧的名字很有趣，有故事有酒。
她们进去的时候，台上有个女人在唱歌，歌声沙哑低沉却富有感染力，下面的人静静地望着她认真地聆听，如品酒般的细细体会她的歌。
Anne和唐晓在吧台坐下，点了一杯鸡尾酒和一杯水，不免俗地成为她的听众。
那女人披着长发，与黑色长裙融为一体，把她的肤色突显得更白，在灯光下晶莹发亮，身上唯一的色彩就是红唇，红得那么纯粹，那么妖艳，那么蛊惑众心。
唱完她下了台，酒吧内扬起轻音乐，大家才从意境里走出，重返现实中。
意犹未尽的唐晓问对面的调酒师，“待会她还会再唱吗？”
“看她心情，心情好唱一晚，心情不好半个月不开嗓子。”
唐晓明了地点头，见到旁边的Anne眼直勾勾地偏一遍，会心地笑问她，“有目标了？”
“是的，那个穿百色衬衣的。”顺着那方向，视线尽头的那男子，此时也看着她们。
“OK，玩得开心点，有事记得联系我。”Anne勾搭人的技术她很了解，接下来应该就没她什么事了。
“恩，我走了。”Anne往门口方向移动，那男的也跟着走了，唐晓笑了笑，准备结账。找了半天包，唐晓才记起钱包落在Anne的房间里，她尴尬地和对面的酒保笑了笑，酒保回笑，“没带钱包？”
“恩，你们接受转账的吧？”唐晓扬了扬手机，感谢科技进步，发明了支付宝。
“我去叫我们老板来。”
“哎，我又没说赖账。”唐晓没说完酒保就走了，唐晓无奈只能等着。
“hi，我是这的老板。”刚才在台上唱歌的女人出现，温柔地与她打招呼。她是老板，唐晓一点也不意外，调酒师的话已经暗示得够明显，只是没想到她能和她有交集。
“hi，不好意思我没带钱和卡，但我可以支付宝转给你。”
那女人笑了笑，“我不玩那东西，所以没有账号。”
“那我找其他人吧，换了钱来付账。”
那女人点了支烟，优雅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凝成一滩光圈然后在两人之间散开，香甜的气息窜入鼻腔，一向反感烟味的唐晓竟然不排斥。
她慢悠悠地说道，“其实，也不必这么麻烦，我这的规矩只要肯和大家分享你的故事，酒水就能全免。”
难怪酒吧会取名有故事有酒，“我没故事可说，我还是付账吧。”
“别急着拒绝，我们不如听听别的人故事，或许你会改变主意呢。”那女人说完，酒吧的灯光变暗，只留几盏壁灯，酒吧中间的舞台灯全灭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今天我想和大家说说我的故事，恩，上个月我离婚了，至于离婚的理由，不是大家猜想的外遇、异地或者生育问题，而是因为我们渐行渐远了。”
“我们的思维永远不在一个圈里，我想旅行她嫌太烧钱，她想逛街我嫌太无聊，我想登山她嫌太累，她想去看电影我嫌太吵，我想钓鱼她嫌无趣，她想吃烧烤我嫌太不卫生，生活的点点滴滴汇聚，一切是那么不和谐，恋爱时想着或许结婚后日子久了，会慢慢习惯会适应，却不知道时间只会加深我们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形同陌路。每天我最不愿意回家，害怕回家后，两人相对无言，那种寂静日复一日让我恐惧，我没有勇气让下半生在这样的恐惧中生活，于是提出离婚。”
“离婚后，我一个人，当然没有预想的那么自在，毕竟身边少了个人，每当回到家总觉得少了什么，就剩我一个了，我该高兴的，可并没有很快乐，可也不后悔，我想我会习惯一个人的，未来找得到一个能交流的就结婚，找不到就一个人，这就是我的故事，谢谢。”
一阵沉寂后，一个女人声音扬起，“今年是我来N市的第五年，可我却一事无成，既没有在工作上有所作为，也没遇见Mr.right，很失败对不对？”
“记得当初来N市之前，我踌躇满志，遥想我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作为，来了之后日子不知不觉过去，我还是我原来的样子，我焦虑啊，我不断换工作，试图找到一份能让自己大展拳脚的工作，可每次干没多久便不想再做。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身边的朋友要么升职加薪，要么嫁为人妇，原地踏步的只有我。”
“以后会如何我也不知道，只是生活正继续，唯有硬着头走下去。”
又是一阵寂静，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分享着她的故事。
人总是太在意自我，以为自己的处境是天底下最难的，孰不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不比谁过的好。
在这说的人比听的人舒服，说出来并不会改变目前的状况，但说了心里更舒坦，即便如此，唐晓依然未改初衷，与旁人换了现金给老板，女老板把烟掐掉，将钱推了回来，“你越不肯说，我越要买，什么时候你愿意说了就不欠我的了。”也不管唐晓是否答应，就离开吧台。
唐晓眼神求助旁边的酒保，酒保耸肩无可奈何道，“没办法，她一向这么任性。”语气里带了少许宠溺的味道，唐晓笑了笑，收回钱。
忽然有人拍了她，回眸居然是凯文，“你怎么在这？”
“和客户来的，他有事先走了，你呢？”
“和朋友来的，巧了她也有事先走了。”
“准备走了？”唐晓站在高脚凳旁，拿好了包，见状凯文问道。
唐晓点点头，他又说，“我送你去打车吧。”
“好。”唐晓应下，两人就沿着酒吧外的长街道，慢慢地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