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谓魔法
“……看来…我这是被你们抓到了啊。”
“终于醒来了，卡莱敉狄·达克尼斯。”
“让我猜猜，我这是在哪。是人鱼？还是天马？亦或是巨龙？”
“你就别耗费心机了，从此往后不会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影魂的余党不可能找到你的。”
“哈哈哈，看来你们都很畏惧我啊，竟如此的谨慎。”
“哼，不得不承认，你的旦塔利安，着实很棘手。”
“既如此，为何不直接把我杀了？”
“这个家伙，竟还如此嚣张！还真当我们不杀你了？！”
“真要杀的话，早在找到我的时候就杀了，对吧。”
“……确实，留着你，是因为我们还有几件事想要知道。希望你能老实交代。”
“让我猜猜，现在你们最想知道的，就是‘他’是谁吧？”
“……‘他’……”
“果然是有人把你重创至此吗？在我们来到之前……”
“那个人到底是谁！说！”
“哈哈哈哈哈，至高的七灵，你们畏惧的声音真是动听啊。”
“疯狂的家伙，现在竟还有心思耍嘴皮。”
“既然他把你重创了，说明他是你的敌人吧？那你应该没必要帮助他才对。”
“敌人？或许吧，但…为什么我还活着呢？”
“……你什么意思……”
“那凌驾于我之上的力量，到底是没能杀我，还是故意不杀我，你们觉得呢？”
“……你是说…这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期待吧，那个‘少年’，定能带给我们所有人惊喜……”
——卡莱敉狄·达克尼斯，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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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霍姆罗，你…有兴趣学习一下魔技吗？”
听见奈忒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霍姆罗不禁双目圆睁，一脸讶异地盯着奈忒。
“…奈忒哥哥，那个…魔技是什么……？”
是的，才刚开始系统地学习魔法的霍姆罗，对魔技是几乎没有概念。
只是在当前情境之下，总觉得奈忒口中所说的魔技，应该是很厉害的东西。
“呃……这个……先问你一下，你知道魔法的定义是什么吗？”
可以说，奈忒并没有真正接受过系统性的魔法教学，而他自身所拥有的魔法水平，基本都是长年累月从实践中积累而来的。
当然曾经为了能够更好地学习某些魔法，奈忒也通过各种机会翻阅过各种系统性书籍。
这种理论辅助于实践，再于实践中总结理论的方式，便是奈忒的学习风格。
也正因如此，在最初听见霍姆罗他们说想要变强时，奈忒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的那一套直接交给他们。
但在听到霍姆罗这一疑惑的刹那，奈忒终于有点意识到，自己的这一套风格，对于身处学院正在接受系统性教学的他们，可能不那么合适。
搞不好，可能会造成霍姆罗他们在学习上产生混乱，反而会妨碍了他们的成长。
“……是…对魔力的一套有效利用体系……？”
似是听见了奈忒与霍姆罗的对话，其中一名女生走了过来。
“妮娜说的没错。魔力充其本质，是一种自然能量，而能有效地利用这种能量的方法，便是魔法。”
“这…很好理解嘛，课堂上也有讲过，可是这根奈忒哥哥你说的魔技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不觉间，往这边聚集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或许也是人类难以自控的一种天性吧。
“别着急，这个得一步步给你们引导才能说得清楚。既然对魔法的定义都能理解，那魔法一共分了多少类，你们清楚吗？”
人类为了对某一事物能够更好地进行管理，习惯于把对应事物进行分类。
哪怕是随处可见的猫，也会根据不同的毛色体型，来进行分类。魔法，当然也不例外。
只是在梅露姬妮学院，只有C级以上课程，才对不同类型魔法有着针对性的教学。
而只是刚开始学习的D级课程中，并未对魔法的分类体系有详细的讲解。因此虽然断断续续地有个别同学答出了几个答案，但都无法答全。
“若按照现在通用的类别来分的话，一共有十大类别：魔术、魔具、魔技、魔宠、魔偶、魔灵、魔咏、魔咒、魔药、魔幻。”
“…所以奈忒哥哥你刚刚所说的魔技…其实就是魔法的其中一种……？”
“是的。但是我想要你们理解的，并不是单纯的魔法分类，而是魔法分类所蕴含的意义。你们知道为什么魔法会这样子进行分类吗？”
果不其然，在场所有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事实上，在他们目前的概念中，所谓的魔法，却是无限接近于分类中的魔术，毕竟魔术可以说是所有分类中最普遍的一种。
“这其中涉及到魔法的载体。”
奈忒所道出的，又是一个新的概念。
“单纯的魔力，只是一种能量，而单纯的能量，并不能称之为魔法。那么，魔力与魔法的关系，或者说，魔力怎么变成魔法的，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简单而言，魔力在不同的条件与状态下，会产生出不同的现象——比如转变成热量，比如凝聚空气中的水分等等。
而为了能够让魔力的诸等现象，从无序变得有序、从不可控变得可控，人类开始研究魔力，摸索魔力的属性、探讨魔力的规律、定义魔力的本质。
最终随着年岁的推演以及一代又一代智者的积累，便构建出了一套能够让魔力的种种现象变得稳定而可控的体系。
“这一套体系，就是魔法的本质，这样说应该能理解了吧？”
而在对魔法的研究过程中，人类渐渐发现，即使在不同的条件下，魔力也能产生出相同的现象。
比如在某人意念的影响下，魔力变成了火焰。
某人通过把魔力注入到一块石头中，竟也产生出火焰。
诸如这般情况，便引领人类对魔法有了一个新的研究方向。
“那就是这些通过不同方式不同途径，而产生出相同的现象的情况，其中是否存在着相同的本质。”
“……那…这个本质……找到了吗……？”
“当然找到了。终于魔学家们发现，魔力是通过特定的运动方式，从而产生出各种各样的现象的，而魔力的这种运动，则必须要有载体承载，才能够完成。”
“即是…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你们就懂了。”
随即奈忒突然把一只手指咬破，并在地面上画出了一个简单的符文。
虽然整个动作仅仅一下子就完成了，可奈忒的这一举动还是成功地让在场所有人再一次感到了一阵寒悚。
而后，奈忒又取出了一支笔，在旁边画出了同样的一个符文。
“好了，我这用了两种不同的材质，画了两个最基本的火焰符文，你们觉得这两个符文都是一样的吗？”
盯着地面的两个符文，有的说一样，有的则是相反，当然，这基本都是在瞎猜。
而后奈忒用两只手，分别接触两个符文，继而缓缓注入魔力。
用血所画的符文，随即发出亮光，继而在其之上产生了一团火焰，但用普通笔画的那个，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尽管整个过程都十分简单，但如此这般直观的魔法实验，这帮孩子确实是第一次接触，因此个个都十分兴致。
“这里就能得出一个结论，魔力，只有在能承载魔力的物质中运动，继而产生相应的反应。”
当然其实绝大多数的物质，都是能承载魔力的，只是不同的物质对魔力的亲和力，或者说阻力不一样。
如果奈忒加大魔力的注入，就算是那个普通笔所画的符文，也是能够产生反应的。
但是如果真的这般去做，只会让在场的孩子产生混乱，知识无法吸收，这样指导就失去其意义了。
“那这个跟魔法的分类有什么关系吗？”
“你们想象一下哈，是不是有些人画画比较厉害，但有些人运动能力比较强？”
听着奈忒的例举，所有人纷纷点头赞成。
每个人都有各自擅长的东西，也有着各自的喜好，所以人类的社会才会这般多姿多彩。
“所以引申一下，如果两个魔法使之间的对决，只能通过画出法阵来进行的话，是不是擅长画画的那一个更容易赢？”
“我懂了！如果对决变成使用现成的法阵，而不用从画画阶段开始的话，就能抵消画画这个能力优势了！”
“聪明！有的人擅长舞刀弄剑，有的人擅长与动物沟通，有的人擅长摆弄玩偶等等等，这些不同的天赋爱好，甚至个人习惯等，都会对魔法使对魔法的应用造成影响。”
只要把既定的符文法阵，结合到不同的载体当中，那即便是不同的魔法使，便也能使出相同的魔法。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不同的载体有着不同的特性，这些特性也会产生出不同的优缺点。
“根据自身的情况，寻找适合自己的载体，便能在实践中抵消自身的缺点，或者让优点更加明显。也正因此，魔法体系才会发展出这十大类别。”
“原来如此！那……奈忒哥哥最开始所说的魔技，载体又是什么呢？”
“魔技的载体，就是魔法使自身。你们看，刚刚我用血液画的法阵能够顺利发动魔法，是吧，而人体有着大量血液，所以理论上人体是能够作为魔法的载体的。”
“所以……魔技是用自身的血液…来发动魔法……？”
这个想法一出，大部分人都不禁感到恶心。
“不不，人体中有着更加高效的载体，那就是魔力回路。”
“魔力回路？？”
在一般人的认知中，魔力回路的作用就是让魔力在其中流通。而魔力回路越优质的魔法使，其发动魔法的速度，以及所能承载的魔力强度，自然也会更快更强。
至于直接通过魔力回路来发动魔法，这对于霍姆罗众人而言，确实闻所未闻。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天就先这样了。”
“哎——？？”
看着训练场大门快要熄灭的亮光，奈忒随即站了起来伸个懒腰。
“要学习魔技，首先第一步就是要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自身的魔力回路，霍姆罗已经能感觉到魔力回路模糊的影子了，所以我才问的。”
但事实上，要不要学习魔技，决定权也在众人手中。
毕竟由于一些原因，梅露姬妮学院并没有开设针对魔技的课程，贸然学习魔技，对在场的人而言未必是好事。
“但是魔力转化以及魔力强化，无论在哪一种魔法中都是至关重要的，这个你们得认真去练。”
留下一句叮嘱，奈忒依旧第一个离开训练场。
而在同一片夜空下，奥斯恩市的另一处地方，有着另一段插曲。
“关于那紫色眼瞳的碧眼紫豹的情报，有什么进展了吗？”
灵刃奥斯恩总局内，一位身穿银白长裙制服、脸容秀丽而端庄的女性，踏进了情报部的办公室。
那摇曳的深蓝单马尾，让原本寂静的空间，顿时充满了活力。
“晚上好，凘羙局长。”
这名带着威严的美丽女性，便是莉娜与丽娜的亲生母亲，梅露姬妮学院院长赫迪兹的妻子，也是梅露姬妮的当代家主——凘羙·梅露姬妮。
“行动部那边已经派出几个A级小队，进入夜荧森林进行搜索了，但至今仍未有进一步的发现。”
“这样子…行动不要中断，继续进行搜索。其他总局有获得相关消息吗？”
在七灵联盟，一共有个着7个灵刃总局，分别负责各大版块的治安。
虽然当时获得紫色眼瞳的碧眼紫豹情报的是在眠鳞域范围内，但不排除其他版块也会有魔法使到夜荧森林进行活动。
因此凘羙从一开始，就已经联系了其他总局协助跟进这个事件。
“其他总局仍未有相关消息。而在各个魔翼分部的调查结果中，至今仍未有进一步的收获。”
“这样子……情况不太顺利啊……”
“看着一份份没有丝毫收获的报告，凘羙不禁皱起了眉头。
“凘羙局长，关于这次的事件，会不会只是一次误报？”
已经进行了几日的调查，依旧一无所获，再加上事件本身的不确定性，按理说误报的可能性确实不低。
“如果是其他情况还好说。可是涉及到‘紫色眼瞳’，我还是要谨慎点处理才行。”
“凘羙局长，恕属下直言，如果是紫色眼瞳的魔法使，倒也容易理解，可紫色眼瞳的魔兽，却真的是闻所未闻呢……”
“是啊，还真没听说过，恶魔会跟魔兽订立契约的。”
魔法的十大类别中，有一类叫做“魔灵”，其实质便是各种魔法生物的灵体与魔法使订立契约，让魔法使自身能够一定程度上使用该灵体生前或死后的全部或部分能力。
是一种十分特殊的魔法。
而这种契约之中，却有着一种极为特殊的类别，即使不是已亡肉身的灵体，也能与人类建立魔灵契约——恶魔。
恶魔，又被称之为魔族，生活在与现界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魔界之中。
如同现界有着多种多样的生物一般，魔界之中，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恶魔种族，有些嗜血成性，有些则十分智慧。
但不论是哪一种恶魔，都有三个相同的特性。
一个是十分强大，任何一种恶魔，一旦来到现界，都会是相当的威胁。
一个是十分高傲，不会轻易与人类订立契约，也绝不会与比自己弱的人类订立契约。
而最后一个，便是但凡与恶魔订立契约的人类，其眼瞳都会变成紫色。
“单单一个卡莱敉狄·达克尼斯，就已经让我们这般头痛了，我可不想再有另一个威胁诞生……”、
曾经，有那么一个神秘而古老的组织，让七灵的每一代人都闻名而心生恐惧——影魂。
而影魂当代的首领，卡莱敉狄·达克尼斯，便是一名强大得离谱的恶魔契约者。
卡莱敉狄·达克尼斯的契约恶魔——魔王旦塔利安，更是连现今七大家主都忌惮的可怕存在。
但所幸的是，在两年前的一次联合行动中，黑恶组织影魂已被灵刃所歼灭。
而卡莱敉狄·达克尼斯，也已被封印在只有七灵核心人物才知道的某处之中。
至此，数百年来笼罩着七灵的阴霾，才终于告一段落。
自此以后，在面对与恶魔相关的事件时，凘羙都会不自觉地变得相当谨慎。
当然，在多如繁星的魔法使中，总会有着与恶魔订立魔灵契约的魔法使。
也并不是每一个恶魔契约者，都会产生足够的威胁，其中甚至有些个体还会产生良性效果，而被他人或某些机构所善用。
卡莱敉狄·达克尼斯的诞生，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偶然。
“关于这次事件，我们还得谨慎一点处理，继续保持当前的调查行动。”
“了解！凘羙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