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痴妄

“祝戚水，我的名字。”祝戚水几乎是开心的重复自己的名字。

江小河明白他误解了。他不是第一个想调戏她的妖，也不是第一个自报名字的妖。

江小河木然的看了他一眼，动起手来。祝戚水被那一眼看楞了眼，忽然间就明白自己会错了意，一时间有些难堪，但想要抓住她的决心更加强烈。

江小河知道这个自称祝戚水的妖精功力非浅，速战速决是最好的方式，进攻的招式就凌厉非常。除了江小河如利剑般飞过来的符咒还有她手上的斩妖剑划出的非比寻常的剑气，祝戚水不得不使出全部心神。

飞沙走石，狂风大作，但见两道黑影时而纠缠时而分开。很多小妖受了他们的波及当场死亡，少部分拼着口气往外爬，边在心底发誓若能生还从此后定吃斋念佛永不作恶。

江小河一心想快点结束离开，而一旦动起手来的奋不顾身叫祝戚水心惊——他从没遇过这样动起手来仿佛什么也不在乎的人。

“何必这样步步紧逼？若你愿意从我，我可以从此后不再杀生。”

祝戚水瞅着空说出这么一句话，这是他为妖以来给出的第一次承诺，但却没料到反而迎来更为凌厉的攻击。江小河愈发无法忍受那腥臭的血腥味，一心只想快点去除了这妖结束这一切。

祝戚水发现自己或许真的必须先抓住她，但心惊的发现江小河也跟着发挥出更强的力量。说那话的时候，他以为江小河已发挥出她的最大能力，但如今看来她似乎可以因着对手增强而增强，如果一直斗下去，他未必是她的对手，说不定和别的妖一样，成为她的剑下之魂。

真的，要用到那个男人给他的东西？

“狩猎世家的人，从她成为猎人以来，还没有她杀不了的猎物。”那男子如是说道。

“你呢？”祝戚水冷笑着反问。

他不知道这个深不可测的男子为什么找上他，但他想借他的手对付那个女猎妖人是无疑的。

“我？”那男子有些晃神。

“她也杀得了你？”

“天底下，还没有能杀得了我的。”男子的说法狂傲，神情却有几分寂寥，“况且我也不是妖。”

“哼。”他不以为然，“那又与我何干？只要避开她就好了，没必要和她碰上。”他不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特意去试练自己能力的人，虽然日子无聊到发慌，但特意而为之的事情他还没有兴趣。何况狩猎世家的猎妖期即将到来。

“说的也是。”那男子不以为意的笑道，“那女子出身狩猎世家，却和妖有姻缘，也是个命苦之人。呵，命运大抵如此捉弄人。”

那男子也不再多说，但临走时留下了一块石头，一块可以镇住法力让佩戴者变成一普通人的石头，而佩戴者绝对无法自己取下。

祝戚水知道，自己心动了。一个和妖有姻缘的猎妖人，真的很想见一见。所以，他占地为王，引她过来。

是时候了。

江小河旋身而上，避过祝戚水的攻击，同时释放出数道符咒，斩妖剑跟着挥出；当江小河停止上升时祝戚水立即挥出那块石头，石头如离弦的箭以万钧之势笔直飞向江小河——避过符咒但依然被剑气击中的祝戚水狼狈的吐出好几口血，挣扎着看向江小河的方向。那石头在江小河头上停住，江小河仿若失去直觉般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后，石头坠下，在江小河的颈部形成一项链，那石头贴上江小河的肌肤时，江小河仿若断了线的风筝，从半空中直直下落。

当那身子直直坠入祝戚水怀中，祝戚水看着怀中那安静平和的面容，一种全所未有的满足感从心底缓缓涌入，浸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