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乔意作死挑衅南栖
下人房内。
一盆冷水浇醒了熟睡中的人们。
“还睡呢？起来了，赶紧起来！”一道得意洋洋的声音想起。
丫鬟和小厮们不知所云地起身，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紧接着有五大三粗的男人闯进来，不由分说地催促他们出去。
清晨的气温极低，丫鬟和小厮们来不及换下湿漉的衣裳就被赶到院子里。
“表姑娘？”
下人面面相觑，不知乔意怎地突然来下人房。
乔意在一处凉亭悠哉坐着，这座凉亭好不在三伏院的范围内，但离的不远，刚好能看见三伏院的情况。
她扫了一眼，淡淡道：“都在这了吗？”
领头的守卫拱手，迟疑了一瞬：“回姑娘，三伏院的下人都在这里了。只是夫人身边的明月姑姑，歇在夫人屋里的偏房，所以……”
不过明月跟普通下人一样睡在下人房，他们也不敢动明月。
毕竟那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三伏院唯一一个一等丫鬟。
乔意皱皱眉，清楚明月在叶南栖心里的地位，眼下确实动不得。
她摆手，“罢了，那就先从这些刁奴开始吧。”
话音刚落，立刻有训练有素的侍卫举着块一人高的板子上前，定睛看，末端还有细密粗短的倒锋。
下人一惧，问道：“表姑娘这是何意？”
“何意？”乔意娇笑一声，“你们这些刁奴啊，看表嫂没了掌家之权，竟敢如此欺负她，怠慢她，我当然要替她好好惩罚你们！”
下人们惊愕失色，怠慢？
怎么可能！
夫人为人乐善好施，从不为难下人，且他们在三伏院做事一向勤勤恳恳，从未出现乔意口中所说的怠慢。
这简直是胡言乱语！
思及此，有胆子大的扬声道：“莫说奴婢们做事如何，就算出了任何差池，也该是夫人来教训我们，表姑娘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些！”
这人说完之后，很快低下头，但乔意眼尖，一下就锁定她了。
乔意抬颔，精心保养的细指轻轻点了点，“把那个贱人拉出来。”
“萍儿……”
跟萍儿关系好的丫鬟蓦地抓住她的手心，眼含担忧。
丫鬟萍儿挣扎着想脱开桎梏，骂道：“你们干什么？这是夫人的院子！你们也不怕夫人知道了降罪你们吗！”
守卫闻言迟疑，看向乔意。
乔意不在意地笑笑，朝萍儿挑了挑眉，好像在嘲笑她天真，“表嫂管理不善，我了帮她，她要感谢我才是，怎么会怪罪。”
说着，乔意抬手做了个手势，立即有人上前架住萍儿。
她红唇轻启，“把她的嘴堵上，莫要惊到表嫂和今日前来的贵客。”
“是！”
萍儿瞠目欲裂，“表姑娘，你不能随意动用私刑！唔唔唔！”
乔意闻言，嗤笑一声，拿出掌家鱼符，一字一句道：“看清楚了，我才是侯府掌管后宅的人，怎么能算是动用私刑呢？”
下人们瑟缩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有胆小的整个人都在大幅度的颤抖。
乔意满意地望着这一幕，攥紧了手中的鱼符。
她坐在高处，指尖不时轻点，没一会儿，浓烈的血腥味笼罩在三伏院上空。
“你这个毒妇！夫人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萍儿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可她竭力蜷着舌根，吐出嘴里的抹布怒骂乔意。
乔意缓缓走近萍儿，面上的笑容一点点变得扭曲，她倏地抬脚，狠狠踩在萍儿手背上。
反复搓捻。
“你那个废物主子，连她的女儿都护不住，还指望她救你？真是笑死人了！”
萍儿整张脸都疼地拧在一起，想要反驳乔意，却经不住浑身的疼痛，昏死过去了。
-
“明月！”
檀木床上，叶南栖猛地睁开眼，她心口忽地泛疼，像是被人狠狠扯开了道口子，疼地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下意识看向窗外的天色，初阳通过窗隙映进屋子，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早的空气中似乎参杂了一丝熟悉又令人心悸的恶心味道。
叶南栖唤，“明月，明月！”
明月小跑进来，“主子，不好了！表姑娘方才来咱院子，把院里的下人都拖去湖心亭打了一通！”
“有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叶南栖见到明月刚松了口气，一听这话脸色骤然一变，洗漱都未能顾及上，草草套了件外裳快步出去。
一到院门，血腥味愈加浓烈。
湖心亭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道残喘的躯体。
见状，叶南栖眦目欲裂，上一世那段血腥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
“夫人，侯爷不许您出院子半步——”守卫还没说完，叶南栖抬手狠狠扇了一巴掌。
叶南栖柳眉倒竖，怒不可竭，“滚开！”
“这……”两名守卫无奈地相视，被打那人目光求救地望向湖心亭内的乔意。
然后者并未施舍他们一眼，扬眉挑衅地朝叶南栖看了一眼，缓缓吐出一句话，“表嫂，你院子里这些贱奴乔儿便替你整治了。这几个糙汉下手没个轻重，罚的狠了些，表嫂不会怪罪乔儿吧？”
说罢，她踢了踢脚边气息微弱到几乎没有起伏的丫鬟萍儿，笑的愉悦，“天亮了，乔儿还要去前厅安排宴会事宜，表嫂一起吗——哦，不，表哥说了，表嫂重病，不能出席～既然这样，表嫂还是留下收拾这些下人吧！”
语毕，她接过雪梅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指，施施然离开了。
叶南栖藏在袖子中的手指一根根攥紧，看着乔意的背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我再说一遍，放我出去！”
明月这时也怒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了！敢违抗夫人的命令！”
守卫叫苦不迭，莫说侯爷已经发话不让夫人出去，就眼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怎么敢放叶南栖出去？
他们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想法：“夫人，我们现在立刻让人去收拾湖心亭，您安心待在这儿，可以吗？”
话音刚落，叶南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守卫松了口气，还好，夫人还是识时务的。
紧接着他们对着湖心亭那十多个尚且吊着一口气的下人头疼不已。
表姑娘也太狠了……
侯府这会正是用人的时候，哪有多余的人手能腾出来处理这些卑贱的下人。
守卫正思忖该怎么办，下一瞬，一道银光划过两人的眼睛，冰冷的剑刃不知何时抵在两人的颈间。
“夫、夫人！”守卫大惊失色。
叶南栖面无表情道：“要么，你们死；要么，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