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118)邪神信徒(3/?)
约里觉得很迷惑，最近他总听到耳边有低语声，这很让他苦恼。
约里是一名赎罪者，他的父亲在野外打猎时被魔兽咬死了，母亲是做手工艺的，但是能赚的钱很少。
父亲死了，没有钱，只有12岁的他不能帮母亲干活，唯有靠母亲日夜劳作和领主给的救济金才能勉强活下去，就算如此，日子也没有太难过，每个月甚至还能有点余钱。
只以前的亲戚很少再来他们家，邻居们也变得不好说话，这让他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母亲自从父亲死后就变得沉默寡言，那时候约里还有很多事情不懂，只是觉得悲伤，觉得难过。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有1年多，在某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母亲出去后就没再回来，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
他被圣医殿的牧师先生看中，于是跟着牧师先生回到了圣医殿，成为了一名赎罪者，每天都对着世界上最伟大的圣光之神祷告，尽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牧师先生告诉他，他很有潜力，要不了多久就会获得神的眷顾，是神最勇猛的骑士。
约里不信这些，因为从小的教育告诉他，这个世界能靠得住的人一个也没有。对于圣光之神的信仰，他并不虔诚，这点他深埋心底，谁都没有告诉。
就这样过了两年，在他16岁的时候，已经适应了圣医殿的生活，虽然这里的生活比他在1年前的生活还要差，牧师先生还是很照顾他的。
这天他正在菜地里与另一个伙伴种着菜。
一股十分细微的呢喃声在他耳旁响起，十分的轻，如果不仔细注意都不会发现。
起初他以为是风声，可是过了一会他发现了不对，这声音不像是风一样的呼呼声，更像是人的低语。
他对此很熟悉，平常他们念圣经时，会有一部分低吟浅唱的部分，这声音是如此的像，只不过更加微弱。
生活在超自然的世界里，底层人民对于超自然事件都有超乎寻常的敏感，这东西害大于利，如果不及时处理，后果难料。
他立马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这诡异的声音，并向身旁的同伴询问，“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声音？没有啊。是不是你太累了，幻听？”
同伴恍若未觉的模样约里拿不定注意，暂时没有轻举妄动。
可几个小时过去，他都农作完了，声音仍旧在。
未知往往伴随着恐惧，约里有些害怕了，他再次像同伴描述那个声音，期望获得相同的回答。
“该不会是伟大的圣光之神听到你的祷告所以回应你吧？我们快去找牧师先生说说。”同伴也有些怕了。
他压制住内心的惊恐，跑去询问牧师。
约里觉得牧师对他很上心，一听他好像出了问题，便严肃地围着他转，好像要把一切奸邪都逮出来似的。
可是转了几圈，他看牧师的露出两分不悦之色，心不由挑了起来。
“约里啊，你是个好孩子，每天都干那么多活，都产生了幻听，快去休息两天吧。”牧师对他说道。
约里很想反驳牧师的话，可是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幻听。
有牧师先生确定的话，应该没事吧。
他心里这样想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觉得睡一觉或许能有所好转。
怀着不安，侥幸，约里沉沉睡去。
不幸的是低语没有因为他睡着而停止，在梦里，约里隐隐约约听到了呼唤，这声音愈演愈烈，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魔性的女声，天然带着高傲。
“想获得永恒的力量吗？”
“想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臣服于你吗？”
“想要与神并驾齐驱吗？”
“让一切你所想要的实现，让一切你所厌恶的消失，想让你的父亲复生？想让你的母亲回到身边？那就接受力量的献祭吧。”
约里被惊醒了，他不敢相信这个带着诡异魔力的声音，他的老师从来没有告诉他这个世界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方法。
惊醒后，那怪异的低语又低沉到恍若未闻的地步，但是梦里那清晰的话语却又时刻惊醒着他。
约里犹豫着是否要在去找牧师先生，在这纠结的时刻，两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每个夜晚约里都能听到那神秘声音的呼唤，但他的意识迷迷糊糊，不能回应那个声音。
从那两天的结果来看，怪秘的声音暂时对他没有伤害。
第三天，约里怀着忐忑不定再次沉沉睡去，等他再睁眼时，周围漆黑一片，只有远方那两个大红灯笼发着红光。
“年轻的孩子，你真的不想要你的父母重回你的身边吗？”魔性的女音响彻在整个黑暗的空间。
但是约里很害怕，他不明白这是哪，他是怎么来的，只觉得这里黑的发慌。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连身体都没有，只是一小团聚合的紫色光团。
他害怕地想到:“这是哪？”
“这是你的梦境，如果你答应我的契约，我就会放你出去。”声音的主人仿佛能洞穿他的想法，不疾不徐地说道:“想成为职业者，成为人上人，就签了他。”
一道烈焰卷轴缓缓出现在约里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文字，他因为不喜欢上学，很早缀学，对上面的文字认得的不多。
“这是什么？你是谁，你要干嘛，为什么选上我？”约里感受到声音的蛊惑，这让他觉得对方可能不能伤害自己，心里不自觉想拉上地位，和对方站在同一个地位。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魔性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含着戾气说道:“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签了它，要么死。”
黑暗中那两大红灯笼开始向他靠来，此刻约里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灯，而一双巨大的眼睛。远看不觉得有什么，等离近了，那双眼晴出奇的大，他整个光团还没有眼睛的眼瞳大。
岩浆一般炙热的眼睛，一双黄金色的竖瞳，这眼睛仿佛能毁天灭地一般，那来自生物基因的威势，无可比拟。
约里的灵魂在恐惧之下震颤，难以用理智控智自己。
倘若有数据面板的话，他的头顶应该会出现san-1…san-1……san-100
这次没有别人再来帮他，他相信这双恐怖眼睛所说的话，为了存活，他同意了。
一串文字出现在烈焰卷轴的属名上。
大量的文字涌入了约里的脑海，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献祭生命才能维持自己的生命，才能获得强大的力量，才能复活自己的父亲。
下一秒，约里眨了下眼，看到的不再是黑暗的世界，而是自己的床。
干硬的床垫，破败的屋子，老旧的厨房，清新且带点潮味的空气，这是自己的小窝，自己所认识的现实，此刻看着的世界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刚刚那些……宛若梦幻。
约里颤抖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方才的事情可能有些模糊，但记忆里那献祭的方法却清晰无比。
更令他感到害怕的，是那不断跳动的数字——生命的倒计时。
还有五天。
接下来的时间里，约里开始了对人生的思考，在想是死亡还是去残害他人。
对别人下手，哪怕惧于死亡的恐惧，他仍然无法敢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他也不想就这样死了。
五天的时间里，约里陷入了纠结，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只是心里默默地念着。
直到第三天，再吃饭时，平日里那些年龄小的孩子在不小心打翻他的饭菜后，他下意识地说了两句，却被往日的同伴说小心眼。
好吧，原话是“没什么事的，再去打一份吧，反正牧师先生对你很照顾，不要太较真。”
要是以往，这话或许没毛病，但此刻的约里已不堪磨折，再微小的情感和事都能对他造成难以想象的压力。
尤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忿的种子已然种下，约里终于下定决心。
我对他人万般保全，他人却对我冷嘲热讽？不！我比他们更重要，我要活下去！
精神防线崩溃的约里疯魔了，他精心策划了一次出行，怀着对同伴深深的恶意，他将那些年幼的赎罪者带往了地狱。
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约里成功的将他们绑了起来，送上祭台，吟唱祷告之语。
那些哭喊，那些绝望，那些被烈火吞噬一干二净的孩子，被他亲手送上无法返回的路。
没有怜悯，因为憎恶已将他的灵魂包裹的无瑕。没有愧疚，因为死亡迫使他在黑暗中一往无前。
有的，只是一个彻底堕落黑暗的人。
但他这样做就是错的吗？
约里从不认为自己做了错事。
此后他隐藏了起来，看到无数带着利器的佣兵搜寻自己，静静地注视着，像毒蛇静谥于猎物之前。
那些佣兵很笨，明明自己就在他们面前，却对自己视若无睹。
他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怀着强烈的杀意游走阴影之中，找寻着下一个祭品。
或许，朋友，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