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为王之人
“你当真为了她，能为朕做一切事。”司空皓望着修武的眼，企图从他的眼中看出端倪来。
这修武也算得上是条汉子，这地牢之中，鲜有人有他那般执念。
“朕且问你，那女马贼究竟是何处让你值得为他这般。”司空皓有些好奇。
“阿瑶于我，便如雪姑娘于你，那日你为了她，屠尽了我所有兄弟，我虽恨你，但同时也羡慕你对雪姑娘的那份情。”
“你是说朕是为了雪，屠了那安州的所有马贼。”
“怎么，皇上可是贵人多忘事？”修武仍有些恨意。
那些弟兄很多都是陪他一块长大的，他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走南闯北讨生活，成为马贼也是这世道所害。
“朕屠你兄弟不假，你说朕是为了雪才屠的，此话当真。”
虽说他是喜欢上了雪，但那是丞相自尽之后的事，他是如何识得雪，并让她入了雪宫的却尚不清楚，难道他当真是失了忆么？
“那日，你与雪姑娘本是想通过小道赶去梁国参加梁王的登基大典，因阿瑶想将你娶回去做夫君，与你打斗之时，用针鞭伤了雪姑娘，你见雪姑娘伤重，便命了暗卫屠尽了我的弟兄。”
见司空皓好像真的忘了，修武便将那日的事，稍作叙述了一番。
但司空皓却毫无印象，此事，还是得见了雪，再细问她，或许她应该知道其中的缘由，若是他因失忆忘了她，她又为何不与他诉说呢，他的心有些纠疼。
“将他放了。”司空皓对着那看守修武的暗卫道。
“是。”那暗卫心下松了一口气，这修武着实令他头疼，这般放了也好。
林公公在一旁，只打哆嗦，他刚才好像知道了些秘密，这以前宫里的老人曾对他说过，“这人呐，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险，特别是做奴才的，若是主子哪日里不痛快了，这小命就可难保了。”
宫中老人的这话还是有理儿的，在林公公还是小太监的时候，就见着好几个突然暴毙的宫人，在皇宫之中听到“暴毙”二字，尤为瘆人，八九不离十都是一些知晓了主子的秘密被灭口的尤多。
他做太监这么多年，宫人“暴毙”最多的一次事件，就与面前这位司皇的母妃瑶妃娘娘有关，一直带他的师傅，便是这次事件里去西天了的，不然也论不到他当总管了。
“我想见一见阿瑶。”修武卸下了锁链，觉得轻松了许多。
修武的一句话，让林公公缓了过来。
司空皓瞥了林公公一眼，这般胆色是如何当上总管的，他不禁有些好奇了。
“朕可以允你，但是你别忘了承诺于朕的事。见完后，来御书房寻朕，朕有要事交付于你。”
“好。”
司空皓与林公公一前一后出了石室，那暗卫领了修武去另一间石室。
在地牢的主道上，司空皓对林公公道：“林富，你是何时入的宫。”
“回皇上的话，奴八岁便入了这皇宫。”
“这般胆儿，这总管之位，还是早日让人为好。”
“皇上，奴知错了。”
“给朕起来。”见林公公又跪了下去，司空皓便觉得心烦。
“你现在此处候着，待修武出来之后，将他带至御书房。”
“诺。”
女马贼阿瑶半卧着靠在石壁上，见牢门有些动静，便提高了警惕性。
修武进来之时，她略微有些诧异。
“我有话想与阿瑶说，你先在外头候着。”修武对着那暗卫道。
“这。。。。。。”暗卫有些为难。
“你们皇上刚才也说了，会放了我，我这般也逃不出去，你担心什么。”
听此话，那暗卫便退了出去，在外头候着。
“修武，你是说，司空皓同意放了你？”阿瑶见着他有些担心地问。
司空皓心狠手辣，如何能放了修武，定是修武允诺他何许条件了。
阿瑶一向聪明，修武便未打算隐瞒于她，道：“我答应司空皓，为他办事。”
“总之，修武你一切小心，司空皓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让你做的事，也并非是简单的事。”
若是这般修武能出去，也是一件好事，只不过有时候在外的风险，远大于安静地呆在牢房里头的。
但另一面，在这地牢中坐以待毙，不如出去试一试。
阿瑶走近修武，在他的耳畔，对他道：“修武，若是你有机会，便去梁国寻柴家的掌权人，告诉他，针鞭在司空皓手中。”
“好。”
他们又说了些许的话，修武便离开了那关押阿瑶的石室，那扇牢门关上之前，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将阿瑶救出去。
修武被林公公带到司空皓在御书房之时，司空皓正在翻阅有关安州的马贼的相关折本子。
“林富，你先下去。”司空皓对着林公公道。
“诺。”
待林富退出去之后。
司空皓对修武道：“朕要你去安州，将这些马贼收复。”
“为何是我？”
“你没有选择。”
“安州的马贼已被你所剿灭。”
“并未。”
修武听这话，抬头直视着司空皓他没有必要骗他，若是这般，他竟放心他去，不怕他联合那些马贼将他一军。
司空皓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道：“区区那些马贼还对朕起不了威胁，你若收了那些马贼，便前去东郡，朕会安排别的事于你，不是不能收复，便等着为那女马贼收尸，此番如何？”
“你不能动阿瑶。”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不要让朕失望。”
这人呐，不能有软肋，为王之人，这般才不会受人威胁。
司空皓一时之间想到了雪，她会是他的软肋么？他喜欢雪不过是心中的空落能被雪所填补，他喜欢夏儿或许是一份责任。
为王之人，或许从一开始便丧失了这份真情。
雪已在东郡生活了几日，平日里韩进会去东郡的药坊义诊，她便呆在宅子中，做些女儿家该做的事，自那日东郡王前来送礼之后，便时常过来韩宅。
想来也好笑，从前她总觉得这些女儿家的事无趣地紧，现如今她却觉得有那么一丝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