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何解?
既是神女庙,抽签之人只能是女子了,看着雪摇动签筒之时,司空皓略有些紧张。
神灵之事,他向来不信,而此时,他倒是希望这神女也好,月老也罢能让他与雪这段姻缘能够得以圆满。
他这前半生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亦不知为何在雪这边栽了跟头。
第二十七签上上签。
此签何解?之前雪曾与父亲大人的一块去过南山寺,她父亲曾抽到过第二十七签。
那签曰:此卦屋好墙壁之象。凡事稳当无险也。
她记得那时他父亲大人开心极了。不知这神女签与那观音签是否会有些相似之处。
雪将那签递给了司空皓,司空皓再拉着雪到了老人家面前。
“老人家,这签何解?”
那老头望了望司空皓,摇了摇头:“二位去玄关一试便知。”
这老人家是何意?
知道有人要闯玄关,周围游玩的人都聚了过来。这玄关是当初墨族所造,从入口下到地底下,那些关都设在了地下。
若是成功,二人一同从同一出口上来,若是不成功,则二人从不同出口上来,意味“分道扬镳”。
“雪儿。”司空皓握住了雪的手,走下去,那长长的甬道两旁挂着火把,他们同推开一扇门,那门后竟是桃花源地。
那一树夏花,分明不是此时应有的景象,那花树之下有一位白衣女子,见到了他们,便缓缓挪步向他们走来。
司空皓松随即开了雪的手,上前问道:“夏儿?你为何会在此处?”
刚司空皓松开她的手之时,雪心中有明显的失落划过。
“怎么?皓哥哥,我就不能来此处了么?你答应过我的,为何骗了我?”
雪在一旁,见那女子的模样明显不是夏宫中的那个夏妃,莫不是这玄关起了作用。
“夏儿,朕并非骗你,只不过朕喜欢雪。”
司空皓再次握住了雪的手,像极了在表明真心。
“司空皓。”雪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而那白衣女子在雪开口的瞬间便消失了。
司空皓随即反应过来,如今是在玄关里头。
“雪儿想说什么?”
司空皓望了她一眼,见她那般失神的模样,有些担忧了。
“我不是暗卫雪,我才是夏梓涵,皓哥哥,夫君,苏浩。游戏到此便结束,我真的有些累了。”
雪的语气参杂太多绝望,她眼泪在失了控地往外涌。
“雪儿,你究竟在说什么?”司空皓松了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两生花,司空皓,我为了你。。。连面皮。。。都让。。。都让人换走了,你怎么。。。能不认得我。”
雪用手不停地锤着司空皓。
“为什么?要杀父亲大人,为什么?司空皓,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对我?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遇见你,不会给你玉,不会随你去大北。“
“言白会好好的,奶娘也会好好的,不会死那么多人。”
司空皓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雪的哭诉,挨着雪的捶打。
他的心中,不知是何感受。
其实从雪的那句“我才是夏梓涵”开始,司空皓便信了,虽觉得仍有些荒唐罢了。
待他开始细细回想之前的事,从那锦鲤,那雪宫的布置,还有林富的话中。
这一想可不得了了,一瞬间司空皓因两生花缺失混乱的记忆竟全部恢复了。
雪儿即是夏儿,他何时这般糊涂。
那日服下抑制两生花的最后一颗药丸前,他明明在每日应记的折本子上写了,难不成被人做了手脚。
司空皓本想治韩进死罪,如今想起来是他自己下的令,将雪带出宫,他亦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不过丞相这件事,他处理的有些不妥当了。
司空皓如今最庆幸的是也就是雪还在他的身边,也不枉他找了替身,从司空皇宫追到这东郡之地。
雪渐渐平复了心情,见司空皓搂着她,便将他推开了。
她这是怎么了,雪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像是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似的。
司空皓随即明白了,她应是中了玄关的玄术,将积压在心中深处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看来这玄关,他们一定能顺利通过的。
这桃花源地又变了一副光景,不知从哪儿吹来的寒风,竟还飘起了雪花。
刺骨的寒,雪打个哆嗦,司空皓将外衣解下,披在了雪的身上。
“谢谢。”
“雪儿。”司空皓本想告知他已恢复记忆的事,望着她的眼,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亏欠她太多太多了,他们之间的那份情,也太过沉重了。
糟糕,寒症发作了。
由原本的寒,变成了疼,竟是刺骨的疼。
雪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那一树的夏花,如今变成了冰花。
渐渐地她失去了知觉,最后倒在了司空皓的怀中。任凭司空皓如何唤她,她都不曾听见。
雪的意识景象已转到了司空皇宫,似梦非梦。
“若是夏儿,有何三长两短,朕定要将你抽皮扒骨。”
“若夏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定要将你剥皮拆骨。”
“若夏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定要将你剥皮拆骨。”
司空皓的声音在她的脑袋中回旋着。
她不过是邀夏宫中那女子何喝茶,怎料会变得如此。
看着司空皓远走的背影,雪感到一阵心寒,她口中喃喃道:“夫君,你为何就不肯信我。”只是司空皓走了远,这般蚊声,他也听不见。
司空皓走之后,雪再也撑不住了,便倒地吐了口血,一旁的丫鬟,惊慌地将她扶起到了床边。
雪知道毒深了,宫人们慌忙地去请太医,得知的是他将所有的太医请到了夏宫中。
小露儿跑去夏宫中,只为她求一个太医,尔后竟被鼻青脸肿的打回来了。
她无奈地笑了,他终要失了她,她中的毒比他口中的“夏儿”深得多,那日韩进为她问诊,说她怀了孕,如今看来她和他们的孩子都熬不过去了。
夜渐渐深了,雪吩咐他们将雪宫中的灯一盏一盏地暗下去,只留她房中的几盏灯。
尔后,他们都站在她的床榻边,神色悲悯的样子,她强撑地打趣道:“你们高兴些,你们的主子要带着小主子去极乐世界了。”
他们强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其实,雪想看他最后一眼,等不到被他剥皮拆骨了,本来今天是想告诉他,孩子的事。
怕是等不到了,转念失了她,他还有他的夏儿,他们也会很幸福的。
“给我买一个上好的棺木,不要让我被内宫的侍卫一竹席给卷走。”
她笑了笑,又咳了咳,那股血腥味了涌上,五脏六腑都在作痛。一道人跪在她床前。
雪其实一贯受不了这种场面,她早就承诺他们,不用陪葬的。
她爱的那个男子早已将她忘却,那个披着她面皮的女子抢了她的一切,她虽有恨,但也能明白如今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