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放狗咬人
第二天一大早，余波就去国土局拿到了批文。
临走时，国土局局长兼副县长周宏伟气鼓鼓地瞪着眼珠子，别提多憋屈了。
余波爽得不要不要的，老东西，吃土去吧。
回到公司，余波把批文“啪”地一声拍到了吴蕊的办公桌上。
“哇塞，一万两千亩耶，你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没少花钱吧？”吴蕊一脸不可思议。
余波一本正经道：“没花钱，领导看我长得帅，没要钱。”
切，领导不是个老男人吗，老男人也喜欢你啊？
吴蕊撇撇嘴，这小子，又在臭嘚瑟。
“通知各部门，橙子种植项目现在正式开始。”
“好的余总。”
重生前，余波是个优柔寡断的性格，重生后，做事变得雷厉风行起来。
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现在不做，以后就没机会做了，错过就永远错过了。
只要决定了，就马上去做，哪怕失败了，也比什么都不做以后再来悔恨强。
只是种植橙子周期比较慢，从种植到挂果，怎么着也得三年时间。
余波刚开始以为来年就可以成熟结果，现在看来，无知了。
怪不得高书记给我三年免租期，原来是在为我考虑，谢谢你，高书记。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荒山野地闲着也是闲着，三年就三年。
等到三年过后，90后的同志们，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正正好。
开荒的同时，余波开着宝马x6满县城转悠。
路边摊、大超市、水果批发商，看到橙子就买，一次不多买，就买俩。
有的一听只买俩，压根不乐意卖，俩咋卖？几毛钱啊？
钱甭找了，一个钢镚儿给您放这儿了。
“咦，酸死球了~”
“嘿呦哟，皮儿太厚了吧，指甲盖都快折了~”
一天下来，余波都快吃吐了。
晚上回家吃饭时，母亲给他夹了块肉。
“哎呦呦……”
“咋了儿子？”
“牙酸，咬不动。”
第二天，余波去公司找到吴蕊：“蕊姐，县城里卖的橙子没一家好吃的，又酸又硬的。”
吴蕊笑了笑，走，姐带你去乡下转转。
于是余波开着宝马x6带着吴蕊下了乡。
穿过三座山，两人来到了一个果园。
余波远远望去，果树上挂满了金黄金黄的橙子，在秋阳的映照下，像是一片闪闪发光的金疙瘩似的。
果农看到有客人来，衣着打扮又不像是乡下人，热情地上前迎接着：“两位里边请，是自己吃还是送人？”
“大爷，可否让我先尝一尝啊？”余波笑着问道，没有直接回答果农，但大爷好像刚喝过酒似的，满身酒气。
大爷指了指果树：“没问题，随便尝。”
余波先是绕着果树仔细研究了一番，然后闭上眼俯在橙子上闻了闻，真是舒畅啊。
果农摘了两个橙子，顺手剥开皮儿递给了余波和吴蕊。
其实余波以前很少吃橙子，觉得太麻烦，不好剥皮，还要用刀切，不如橘子吃得带劲。
可这个果园里的橙子，竟然轻而易举地被大爷剥开了，跟在县城里买的完全不一样。
余波赶紧接过橙子掰开一瓣尝了尝：“哇哦，真是甘美无比啊！”
大爷乐道：“我们家种植的是手剥橙，甜得很。”
“手剥橙是？”余波对橙子的品类不是太了解。
“喔，我们种植的手剥橙是橙子和橘子的杂交品种，具有橙子和橘子的双重优点。”大爷解释道。
余波拿起橙子仔细研究了一下，怪不得这么容易就能把皮剥开，原来是和橘子杂交的啊。
“那么这种橙子种植起来麻烦吗？”余波请教道。
大爷打量了两人一番，警觉了起来：“两位是来买橙子的，还是……”
吴蕊当即上前诚恳地说道：“实不相瞒大爷，我们也想种植橙子，其他家的橙子都没您家的好吃，我们也是慕名而来的……”
没等吴蕊讲完，大爷摆了摆手：“我说姑娘和小伙子啊，你们要是买橙子，大爷我管够，其他的，就不用多说了。”
余波和吴蕊面面相觑，得，人家不愿意传授绝学。
“大爷，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开个价，您把种植橙子的技术教给我们好不好？”
余波恨不得马上把大爷的橙子种满在自己那一万多亩的山坡上。
听到这话，大爷怒了：“走走走，你们这些人我见多了，都想着偷师学艺来了是吧？没一个安好心的，走走走。”
大爷把两人一直推到了果园外。
哎我这个暴脾气，真是个怪老头儿。
“一百万，我出一百万买您的技术可以吗大爷？”余波站在果园门外嚷嚷道。
“不卖，多少钱都不卖……”
大爷的声音越来越远了，不一会儿，果园内“汪汪汪”地蹿出一条大狼狗。
“我靠，快跑！”
余波拉着吴蕊就跳上了车。
一脚油门下去，“轰”地一声，宝马x6飞出老远。
两人坐在车上喘着粗气，好险，好险。
“哎你说这个怪老头，脾气真是怪，刚开始还满面笑容呢，眨眼间的工夫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说你不卖就不卖嘛，放什么狗嘛，真是的……”余波开着车絮叨个不停。
吴蕊坐在副驾驶上也是惊魂未定，妈呀，吓死我了，我打小就怕狗。
但是嘴上还是讲道：“或许大爷也有难处吧。”
“他有难处？呵，他有难处？一百万还解决不了他的难处？我看他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倔老头。”余波无法理解这个果农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橙子是真好吃。
诚心诚意来请教，没想到刚来两分钟就被大狼狗撵了出来。。
这对于近段时间顺风顺水的余波来说，简直是不能忍。
县高官都被我说服了，一万亩地白白送给我，附带两千亩，你一个小小的果农，凭什么拒绝我？
此时的余波，已然有些膨胀。
他已经忘了他原本跟这个果农没什么两样，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甚至，他还不如这个果农，起码大爷还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果园，而他呢，一无所有。
吴蕊见余波一路上对着果农大爷骂骂咧咧，就有些听不下去了：“一百万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个天文数字，可有很多人，其实在乎的并不是钱……”
“不在乎钱？那他在乎什么？可以谈啊，我都可以满足他。”
说完这话，余波也感觉到自己有些狂妄了。
靠，我好像变成了我重生前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这世间，确实有很多东西是金钱买不来的。
打住打住，余波，你飘了，你能有今天，其实不是你自己的本事，要没有王总，你还在工地上搬砖呢，你又比果农大爷强到哪里去？
余波好在内心纯良，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后，就赶紧调回了腔调：“蕊姐你说的对，是我太急功近利了，果农大爷或许有难言之隐，就算没有其他想法，人家不愿意教也是正常的嘛，是我错了，我们回去再想想办法吧。”
听到余波自我认错后，吴蕊会心地笑了笑：不错嘛，我没看错人。
回到县城后，余波拿着没吃完的手剥橙子，又去各个商超和水果摊转悠了一遍。
“还要俩？俩没法卖啊小同志。”
“不，只要有这个品种的，我全要。”
水果小贩听到这话，“噌”地一声夺过了余波手中的橙子，看来看去，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钱，没福气挣喽。
其中路过一个批发商时，批发商老板看着橙子打量了一下余波，警觉地问道：“你找这种橙子干吗？”
余波笑道：“朋友带的，觉得好吃，就来问问，怎么，你这里有？”
批发商老板听到这话后，笑着说没见过，让余波再去别地方问问。
余波又拿回家让父亲和母亲尝了尝，都说没吃过这样的。
再回头时，已经被小土豆吃了个精光。
“哇，好好吃啊，哥哥哥哥，我还要。”
哎……你个小土豆，馋死你。
余波想了一夜，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难道全县就他一家种这种橙子？不在乎钱，那在乎啥？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无聊间打开手机时，只见屏幕上显示着几个未接电话，关蕾蕾打来的。
啥时候打的？我咋没听到，肯定是被狗追的时候打来的，妈的，死狗。
看看时间已经晚了，余波就给关蕾蕾发了短信：“睡着了吗关大小姐？”
不一会儿，手机滴滴两声：“睡着了！”
去，睡着了还会发短信。
“睡着了我们就说点梦话吧，今天有事没听到电话，你是不是想我了啊？”
“没有！”
臭丫头，多打俩字会死啊。
看样子，是生气了。
“小关关，别生气了嘛，我错了，哥哥想你了呢，想要什么，哥哥补偿你好不好？”
“你不是说周末带我秋游的吗？骗子！”
余波再看日期，是了是了，明天周末，前几天去学校是说过要带蕾蕾秋游来着。
我的错我的错，最近太忙了。
可最近实在事情太多了，抽不开身啊，再说去哪儿玩呢。
有了……
第二天一大早，余波去超市买了些东西，然后去了校长家。
不一会儿，关蕾蕾出来了，后边还跟着王美萱。
王美萱怎么在这儿？这俩人儿现在不是死对头吗，余波疑惑地看着两人。
“怎么了我们的余总余董事长，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们了？”
“那当然了，现在人家余董事长可是日理万机呢，旁边美女如云，哪还顾得上我们啊……”王美萱附和着关蕾蕾。
余波走上前笑了笑：“你俩说相声呢？王美萱，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还不是因为某些人太忙，我周末又不敢一个人回家，只好来蕾蕾家睡喽，真是可怜哇。”
唉，也是，公司太忙，王总临走时托我好好照顾王美萱，是我做的不好。
等忙完这段时间吧，好好陪陪你们。
“行了，少装可怜了，走，哥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余波拉开车门，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