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时，它不是所有人的希望
高考过后的日子是迷茫的。
真正离开在自己心中可以称为炼狱的学校后，又都在等待成绩中焦急，在想放松的心态下，无所事事。
就如此时的尔北，放任自己睡到上午十点，才被隔壁梓羽打游戏的声音吵醒。
屋里很闷，起床拉开窗帘。
天空压的很低，全是乌云，黑压压的一片。
“看来，要下雨了……”
一个人喃喃道。
把窗帘绑好，打开手机。
qq上没有任何消息，空间倒是意外热闹。
高考后，许多同学的说说，都是批量发。
什么心灵乌鸡汤，暑期计划，人生总结，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才华一般，让空间沦陷。
唯独，代静雯的一条说说，引起尔北的注意。
大概就是问，有没有陪她一起打暑假工的，工资待遇都不错。
马上大学了，花销很大，尔北正想利用这足足三个月的暑假，挣些钱。
要真有代静雯所说的，工资待遇优良的工作，当然最好不过！
考虑到手机流量不多，打开房间电脑。
点开聊天窗口，不常用电脑的尔北，在键盘上，生涩地敲打拼音。
尔北：在吗
几乎秒回
代静雯：在的！
尔北：我看你空间里的暑假工，是什么啊？
代静雯：哦，那个啊！是在我家旁边看到的招聘信息，暑假帮忙带小孩，顺带辅导作业的！待遇特别好，工资按天算，一天100呢！
不是吧！这么高？
尔北心里有些吃惊，一天一百，比高中一个星期的零花钱，都多不少！
心动之余，也有些害怕被骗。
毕竟，这年头，被拉进传销的失足少女还是很多的。
新闻上层出不穷，继续询问。
贴出来的招聘信息？可靠吗？
代静雯：应该没问题，那户人住在我家小区旁边的别墅区。我打电话问过了，他们家一对双胞胎，暑假夫妻两太忙，保姆又不认字，所以找两个能辅导作业的。
聊了一会，双方嫌网上说不清楚，相约下午在学校外面的咖啡厅见面。
换了件宽松白T，一条同样宽松的浅色牛仔中裤。
配上快到肩膀的头发，看向镜子里的模样，还算清爽。
打开房间门，便看到羽妈从梓羽卧室里走出来。
手上端有两个小碗，里面还剩了半个包子。
“小北醒了啊！快去吃早饭吧！”
“嗯，好”
回答羽妈后，朝梓羽卧室望了眼。
里面的男生，背对门，坐在电脑前，头发还没梳的他，旁边摆有风扇，游戏玩的起劲。
尔北喝了口稀饭，盯着房间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打游戏的贺梓羽。
心里奇怪：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学霸的？还真是高考完，彻底放飞自我啊！
一旁，准备午饭的羽妈，在厨房不停抱怨：
“一放假就这副德性，还不如上学，懒得不成样子！”
“咳！”
听到羽妈的话，尔北不小心，被稀饭呛到嗓子。
想到自己也睡到日上三竿，真真，也是懒得不成样子了……
午饭前，羽妈跑到梓羽面前，生拉硬拽，才把家里的祖宗请到桌上。
望向平时在意形象的梓羽，头上居然立了跟呆毛！
尔北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啪！”
羽妈的巴掌落在他头上，教训道：
“还不把头发洗了！平时看起来挺乖的，一放假就这个样子！”
“今天是我们班同学组织的枪王赛，当然不能错过了！”
梓羽揉了揉头发，还是没把那撮头发揉下去。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一点了。
尔北仓促吃过几口白饭，打了声招呼，便出门了。
公交站台，还有些周末补课的学生和她等着同一辆车。
突然刮来一阵大风，地上细小的沙石被吹起，打在小腿上，刮得有些疼。
接着，下起滂沱大雨。
雨水滴在衣服上，一滴，就打湿拇指一般大的布料。
往站台里面靠了些，雨，落在地上，溅起水花。
好在，鞋子没有全部打湿。
坐上公交车，没几分钟，马上雨过天晴。
和川剧变脸一般，晴空万里，太阳又开始普照大地。
夏天的雨，急得像老天爷泼了盆水，倾泻时，把地上的热气全部冲了出来。
完成给大地冲凉的使命后，又走的无影无踪。
才下车，就接到代静雯的电话，直接跑进咖啡馆。
走上台阶，来到二楼。
看了好几久，都没找到代静雯。
突然，看到一排绿植后面，高举起一只手。
“嘿！在这呢！”
坐在她对面的尔北，用手摸了摸身边，足有人高的绿植。
确认是真的后，有些不可思议！
这里，居然是用绿色植物，把桌子隔成的一个个小包间！
坐在中间喝咖啡，不仅放松心情，还有隐私感，让人安心。
“等你半小时了，来来来，说正事！”
代静雯来不及追究她迟到的事。
直接从包里拿出张招聘启，放到桌上。
“就是这个，我爸帮我打电话问了的，也去看过。只是人家还要招一个，说一对一，带的认真些，所以，我就想找个同学一起！”
“那要辅导些什么？我怕我不够资格……”
“学前班，马上一年级，我们可是高中毕业的人！一年级的题，肯定没问题啊！”
听到是一年级后，尔北松了口气。
再不济，一年级还是可以的！
一杯咖啡过后，两人决定明天电话联系，一起去面试。
有不清楚的，再问就是了。
结账时，尔北看到小票上的五十元，心疼起自己的荷包。
果然，这样好的环境，收费也是不负众望啊！
路上，想着如果真的能在那个别墅工作三个月，这样算下来……能赚九千！
到那时，她也可以在咖啡厅，坐在有榕树枝伸进来的窗口，喝几十块一杯的咖啡。
沐浴阳光，看小说，过一次十足的小资生活！
晚饭，饭桌上，和梓羽一家聊起自己要去做家教的事情。
羽爸拿出当家长的样子，看了眼招聘信息。
“明天早上，小北你问下你同学住哪里，我开车送你们去。”
一旁，羽妈也怕年轻孩子在外上当，跟着说：
“明天把我也带上，我陪你去看看，两个姑娘家，别被欺负了。”
“那我也去！”
梓羽刚说出口，就被羽妈否决。
“人家妹妹面试，你去干什么！”
尔北了口汤，看到梓羽一脸失落，轻声同意：
“没事，想去就去吧。”
征得同意，他朝羽妈吐了吐舌头，神情得意。
回房间，
尔北没有开灯，在黑暗中，翻看着手机。
对习惯黑暗的她来说，楼底城市的灯火，足够亮。
我不喜欢“光”，它把所有不好的一面，展露无遗。让最真的真相，无法隐藏，让人恶心的、作呕的、后悔的……
有时，它不是所有人的希望。
——尔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