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时候的牛杂汤
有些人为了生存，不断地做冒险的事情，乡下的面包车司机就是如此。那时候在村里跑车的不多，就那一辆，所以都是能挤就挤，也比走路要好。
段雪已经被司机安排到了最后一排，和三个老人挤在了一起。车子副驾驶算是vip级待遇了，只有晕车的老年人才能独享。
安排的差不多后，前排只剩下一个人的位置。冬栀站在门外，看了眼身边那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这么能装的面包车他还是头一次见。
司机是个急性子，手指向那最后一点空位催道：
“小伙子快坐上去，好发车了！”
“那这个小孩子怎么办？”
听到冬栀说起旁边身材圆润的小女孩，后座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奶奶语气焦急地用方言吼道：
“赖老五，你可别把我孙女丢下啊！”
“哎呀！老太婆我知道，不会忘的！”
那司机有些不耐烦，又对迟迟不肯上车的少年说道：“你坐上去抱着她，将就下很快就到了！”
只是司机说的办法冬栀好像并不认同，见少年还是站在原地不动，车上的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催促劝说，无非是什么“小伙子不要那么娇气”。
见车上说话劝说的人越来越多，尔北下车让冬栀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一把抱起了女孩坐到了那只能容下半个屁股的坐垫上。司机像对待行李包袱般把她和女孩往了塞了塞，才勉强关上了门。
车子终于如了赶时间人的愿，缓缓发动。路上，女孩圆滚滚的身子压的尔北腿都有些麻了。可她却一脸天真，只顾着吃手指，流着哈喇子直愣愣地看着旁边的冬栀。眼睛扑闪扑闪地，对这个长相好看的大哥哥很是好奇。
对腿上的逐渐麻木，尔北只是忍耐着看向车窗外面，试图转移注意力。车子行驶了不到十几分钟，突然她感觉腿上一轻，顿时解放。小女孩被冬栀抱在怀里后，不适应地扭动着身子，露出了满脸羞涩的笑容。
“你不是不想抱吗？”
尔北凑在冬栀耳边小声问道。
“我怕你的腿坏死截肢……”
“截不截肢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这姑娘好像看上你了，恭喜哦！宋大公子！”
冬栀看向一脸坏笑的尔北，又注意到腿上小女孩时不时转过头傻笑的样子，他小声说道：
“那只要她愿意以身相许，我可以等她长大。”
尔北不明白，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少年看起来那么欠揍！她的脸渐渐阴沉下去，转头结束了这场当着众人的悄悄话。这时的她还未意识到对冬栀的喜欢那么自私，哪怕是对个五六岁的孩子也会轻易打翻醋坛子。
怕镇上有交警，司机在街头就早早停车，段雪从最后一排出来还来不及伸展下四肢，就抢着把三人的车费付了，严格执行着上级交给她的指示！
市集两边，有许多开摩托车买家禽的小商贩，看到有老人卖鸡鸭就拥上前热情询问。
乡下人起的很早，好几辆面包车从不同的村庄驶来，每一车都能装十几个人。很快，街道就人声鼎沸，热闹哄哄。
上街后，段雪给冬栀尔北各买了一瓶矿泉水，她对着冬栀问道：
“小宋，你什么时候走？要不着急就跟我们一起逛逛呗！”
“下午，我爸说下午到镇上接我。”
对冬栀的回答极其满意的段雪，开始放心地逛街，还不忘吩咐身后的两人跟紧，完全一副家长带小孩的样子。
“走一走，瞧一瞧了哈！这有正宗神奇药酒！野生毒蛇泡制！还有天然灵芝啊！来来来……老太太，你有风湿没有，可以试一试我们这个药酒，不管用不给钱！”
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中年男人带着扩音喇叭的叫卖声音吸引了不少过路人，其中老年人居多。此时他就邀请了一位老奶奶试用药酒。耐不住好奇，尔北和冬栀也跟在人群后面瞅着药酒摊。
一张铺在地上的黄布上面摆着许多标本，有一条如人手臂粗的眼镜蛇和几朵巨形灵芝，让尔北涨了见识。
给老太太试用完后，小贩觉得推销力度不够，继续在人群中搜寻着试用目标。站在一群老年人中，冬栀的身高和肤色显得格格不入，很是惹人注目。
小贩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帅气小伙，从人群中拉出冬栀，说道：
“这个药酒好不好，用过才知道！不光要老年人说好，年轻人也要说好！我们让这位小帅哥给大家试试，好不好！”
果然，帅哥的凝聚力是强大的！有了冬栀这个发光体，又有好几个年轻女生向人群靠拢，都踮着脚争相看个过瘾。
见小贩从一个玻璃瓶里倒出了黄色液体就要往自己胳膊肘上抹，冬栀往后退了退，表现的有些抗拒。不过那老板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世面，一点不慌，朝着众人带头说道：
“咱们帅哥有点不好意思啊，我们给他鼓励下好不好！”
看热闹的人纷纷给面子的拍手鼓掌，尔北和段雪也跟着人群起哄，尤其是段雪，居然还欢呼道“别害羞啊！”，惹得一些小姑娘掩嘴娇笑。
冬栀一脸难堪，最终半推半就下还是用了药酒，走时，老板还送了他一瓶如风油精瓶般大小的药酒。
从那离开后，他便一路黑着脸，忍不住用手拍了下尔北的脑袋，抱怨道：
“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说完就把那瓶小药酒扔给了她，捂着后脑勺，尔北皱着眉头一脸不满的把药瓶放到了口袋里，不过想到刚刚冬栀的窘迫境遇，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午饭，在段雪的强烈推荐下，选择了一家位于街中心的回族饭店。尔北对这家饭店的记忆深刻，读初中时没少请病假出来偷吃这家的米粉，还有牛杂汤，味道只能用一个“绝”来形容！
饭店的摆设简单，几张简单的四方木桌，门口摆有蒸笼，里面全是牛肉包子。点菜时段雪热情的跟冬栀介绍着：
“这里的米粉和牛杂特别好吃，你一定要尝尝！至于尔北你就随便点，今天你老姐我做东！”
有了这句话，尔北当然不再客气，把牛杂和米粉炖牛肉都点了一份！
在饥饿的焦急等待中，牛肉牛杂都上了桌，外加一人一碗米粉！再次闻到这熟悉的香味，尔北嘴里瞬间分泌出不少口水。
粗细正好的爽滑米粉配上熬了很久的牛骨汤，别提多鲜了！洒上碧绿的葱花香菜，还有碗底的豌豆苗加上几大块牛肉，简直是味蕾的极致体验！牛杂汤里用料十足，炖的软烂入味，里面的蹄筋特别糯，就连汤里的白萝卜都十分入味。
一顿饭下来，盘里的饭菜都被解决的差不多了，对两个女生的饭量，打破了冬栀对她们瘦弱的认知。
在三人抹嘴准备结账时，一位中年大妈却坐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冬栀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