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父王训斥
傍晚,帝君寝宫…
“王兄…”
卧于病榻多日的帝君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对着坐在一侧的长华王说道:
“是本君愧对于你!太子尚且年幼,朕自知时日无多,只想着借此机会一举将魔族消灭,为太子绝了这后患,没想到…”
“陛下!”
长华烨起身站了起来,合手躬身:
“陛下言重了,身为长华兵将,本就应该为陛下解忧,只是魔族并非普通国度,是我长华烨无能,历来只能守,至今无法找到破魔的方法!”
帝君摆摆手,虚弱的面色惨白:
“那谍报一出,本君只想占得先机,才轻信派了兵,中了魔族的奸计,到底是本君心急了…”
“大概并非如此,陛下!旌炎与之大战之时,魔尊仓寂曾亲口说过,那谍报,并非出自魔族刻意的捏造!”
“什么!咳咳咳!”
“陛下莫急….保重龙体要紧!”
帝君又一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长华烨也跟着躇眉,颇为其担忧…
这位帝君,年纪轻时也是与长华王一起征战沙场的兄弟,后来世袭帝位,便不再轻易踏足沙场了,之后长华王令长华军屡获战功,又因着自幼的交情甚好,他便特封长华烨做了异性亲王..
所以在长华烨心中,帝君从来都不是昏君,只是近几年来身体时常常抱恙,许多太医也瞧不出具体是什么病,拖至现在,开始卧床不起了,国族之事,断然有心,也是无力而已…
可是,君主不利,加国不安啊…
在一旁太监搀扶下,帝君又重新躺了回去..
听着这长华王的意思,这样的解释,大概是不能令其就此罢休了…
帝君望着高悬的帷帐,眼睛里的深沉,深不见底,过了一会儿,平复下来后,他又长叹了一口气,虚弱的声音听的人心里颤抖:
“王兄…递上奏章的,是内阁…”
“纪绅?”
长华烨眉头紧锁,似乎有些惊诧…
“嗯,你去查吧,无论如何结果,本君…..定会给你,给旌炎一个交代…”
帝君说完,便轻轻闭上了眼睛,长华烨立即合手躬身道:
“是!陛下!”
…
深夜,纪府…
烛火摇曳,茶盏冒着丝丝热气,内阁大臣纪绅坐在桌前,表情凝重…
“纪大人!听说,长华王今日进宫面见了陛下,恐怕…”
说话的是其相交多年的好友,帝宫宫卫军统帅,柳挚..
一丝惆怅划过眼底,纪绅轻叹:
“唉…该来的总会来的…”
“嗯,近日长华王必然找你问话,你可想好了说辞?”
纪绅凝眉摇头:“并无好想,实话实说便是…”
“这…”
柳挚看起来,亦是有些惆怅,见他如此,纪绅便又苦笑一声,道:
“呵呵…柳统领不必挂怀,事态既已如此,大丈夫敢作敢为!我纪绅是不愿意做那缩头小人而已…”
柳挚听后,长叹一口气:
“长华王行事向来讲究,不是那不辨是非之人,纪大人此番讲明原委,想必还有挽回余地….”
“希望如此吧!”
…..
次日清晨,长华王府…
长华旌炎所住的别院厅堂,长华王与旌炎正在厅堂对坐着议事…
“父王,已经下令传纪绅了…”
旌炎慢悠悠的往桌案上煮茶的精致茶炉里填了一些木炭,幽幽的说道..
长华王听后微微点了点头:
“嗯,按理说,你中伤在身还未痊愈,为父不该在这时还给你派这样的差事,只是我的身份,实在不适合与纪绅直接对话…”
“父王不必忧心,孩儿每日按时服用林姑娘配置的药汤,身体已经无大碍了…”
“那便好..”
说着,长华王又轻叹了一口气:“唉,这偌大的长华王府,为父也只能指望你一人,是辛苦你了些..”
“辛苦孩儿倒是不怕,只是父王这话似乎有不妥,长华王府可并非只旌炎一人…”
长华王一听自是明白他在指什么,只是无奈摇头:
“他除了会惹祸还能干些什么,怕是指望不得…”
旌炎笑笑,端起茶壶为父亲添了一些茶水,又说道:
“孩儿倒是觉得,父王或许该多些耐心,给他一些历练的机会…”
旌炎的性格就是这样,沉稳,细致,每每看着他,长华王总是很欣慰:
“唉,那小子飞扬跳脱,顽劣成性,要是有你半分懂事,为父就知足了…”
“跳脱是跳脱了些,但天赋还是有的,父王不必担心,他早晚是会长大的..”
旌炎说罢,转头恰好看到门外正意气风发的走过来的少年,便笑道:
“呵呵,父王看,说曹操,曹操便来了…”
“大哥!今日天气尚好,我打算去东郊围场,大哥猜猜我去干什么?”
旌阳背着弓箭风风火火的跨进厅堂,满脸兴奋且颇为得意的说完,才发现父亲也正在屋里坐着,他又顿时一愣:
“父…父王也在?”
随后反应过来又急忙跪下磕头道:
“孩儿给父王请安!”
而长华王见状,撇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气愤,将手里的茶盏,随手便仍到了桌案上…
抬头看着父亲突然之间黑下来的脸色,旌阳又觉得莫名其妙,这一大早,还没怎么着,就冲自己吹胡子瞪眼,他以为,自己的这个父亲也不知到底是多么的看自己不顺眼,好像看到自己,就没有开心的时候,一时间负气,却又不敢过分造次,只撅着嘴道:
“父王,孩儿可是又做错什么了?”
闻其言,长华王面容严峻的哼了一声,厉声道:
“你大哥险象环生,如今事态不明,你竟还只是想着玩!没出息的东西!”
“我!”
旌阳想要辩解,见大哥冲他使了个眼色,又闭了嘴…
长华王转头看着旌炎,颇为失望的说道:
“为父是没有这个耐心了,你为兄长,要是有需要,随意使唤他便是,顺便好好教教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弟弟…”
说罢,他直接站起身,又瞥了旌阳一眼,叹了口气,甩了甩衣袖,便大步离开了…
起身恭送父亲离开,旌炎走过去便抬手敲了敲旌阳的脑袋:
“你呀,只长年岁不长脑子,跟父王顶嘴又什么好处,想跪祠堂还是想被禁足三日?快起来吧..”
见大哥说罢,捂着胸口,大抵是伤还为好利索,有些不舒服了,旌阳便立即起身扶他坐了回去:
“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父王从来看我都不顺眼!”
“那能怪谁,谁让你素来不听召唤,专挑父王忧心的时候乱说话?”
“我哪有?”
盯着被父亲扔下的茶盏,旌阳撅着嘴:
“分明就是他老人家看不上我!”
旌炎无奈的摇头:“好了…既然你觉得是如此,那便做些成绩出来,让父王看的上你就是了!”
“大哥...我本就是想说,今日一同狩猎的都是这朝族名门的公子,我去看看能不能探出些什么头绪的,谁知父王根本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发火!”
“朝堂之上事,他们知道些什么?”
“但,反正也还不知道从哪里查起…”
“好了,昨日父王进宫面见了帝君,已有了些头绪了…”
“噢?真的?”
旌阳一听,脸色一变,挑着眉眼略兴奋的凑了过来,可旌炎却只是看着那个被父亲扔下了茶盏,不作声了..
而见此情景,旌阳嘴角一弯,立即变作一副乖巧的样子,将那茶盏扶起放好,擦去了撒出的水,又忙拿起茶壶为大哥那边添了些茶水,才笑嘻嘻道:
“什么头绪,大哥快说…”
伶俐倒是有一些,要是再听话一些就好了,旌炎看到他这个样子,摇摇头,不免笑出了声:
“你呀,在父王面前有半分这眼力,也不会惹的父王天天动怒了…”
“那父王也得如大哥这般温和才是…”
旌阳听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便见旌阳过做严肃:
“你这臭小子,哪能这般说父亲,不过,话说回来,正好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你证明一下自己,你可想要?”
旌阳眼睛一亮;“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