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在山洞的一夜

采着采着，我的眼睛被一只彩色的小鸟吸引了。这小鸟我从来也没看见过，头部是金色的，背上是绿色的，尾巴是花色的，毛色都非常光亮。我急忙叫志华哥来看，志华哥也没见过这样的鸟。他说：“我把它捉来给你玩。”

志华哥拿着网兜，他是想用网兜把它兜住。他悄悄地靠近那彩鸟，我则轻轻地跟在志华哥的后面。

志华哥看准彩鸟快速把网兜套上去，眼看就要套住了，但彩鸟好像有神灵助它一样，它一下子就飞走了。奇怪的是它并不飞远，只飞了十来米远就停住了。站在那儿抖抖羽毛，亮亮翅，似乎在说，你来呀，来抓我呀。

志华哥继续悄悄地靠近彩鸟，我也紧紧跟着志华哥，又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结果。就这样，一次次地我们被小鸟引进了一个山洞。到了山洞后彩鸟不是飞而是快步地跑，在山洞里转来转去，后来振翅一飞就不见了。而我们却在山洞里迷路了。

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山洞还七拐八弯的，洞中有洞，像个迷宫。我只是跟着志华哥走，但很快我们却发现迷路了。

“我们可能走错了。”志华哥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其实早就有预感，就是不敢说出来。

“那怎么办？”我但心地问。

“我们只能试着找，不用怕，总会找到出口的。”志华哥握紧了我的手，鼓励我。

洞里面黑咕隆咚的，我们摸索着前进，也许是在洞里时间一长，眼睛有点适应这洞里了，我们依稀可以看清洞里哪里有石头阻拦，哪里有水坑，这样我们走路的脚步就比以前快起来了。

“我们又转到原来的地方了。”我提醒志华哥，“你看这石头上有我刻下的记号。”我把记号指给志华哥看，志华哥摸了一下我的头，说：“还是你聪明，知道作上记号，走我们换个方向，继续做上记号。”

走着，走着，我们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顺着亮光，发现这亮光是从头顶照下来的。我们抬头看到亮光射下来的地方是一条崖石的缝隙，人从缝隙里是不可能出去的。但从这亮光中我判断出了方向。这是黄昏太阳射进来的余晖，这缝隙刚好朝西，才能把这一缕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而我们进洞时的洞口分明是朝东的，这说明，我们现在正好是朝洞口的反方向走了。

可是天很快黑下来了，我们没有点火把，就是连根火柴也没有。在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我说：“志华哥，我们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下，好好合计合计，不能这样盲目走了。”

我确实累了，好长一段路，都是志华哥扶着我走的，他也应该累了，只是他现在不好表现出来而已。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肚子问题，我们是吃过早饭出来的，现在是天黑时分了，肚子早就饿扁了。唯一能吃的就是志华哥一直背着的十多个野鸭蛋。志华哥说：“好在我们去捡了这么多野鸭蛋，这可以救我们的命。”

我说：“这生的这么吃啊？”

“你没吃过生的野鸭蛋吧，我们男生经常生吃野鸭蛋的，这生吃还更有营养呢！”志华哥说，“野鸭蛋比家里养的鸭蛋不腥气，如果只吃蛋清的话，很爽口的一点都不难吃。这样吧，我们一个鸭蛋两人分，你先吃，专门吃蛋清，剩下蛋黄我吃。”后来我才知道，野鸭蛋的蛋清不腥气，而蛋黄是很腥气的。

志华哥手拿一个野鸭蛋，轻轻地在石头山敲一个小洞，让我用嘴对着小洞吸。我轻轻一吸，滑溜溜的蛋清就流进了我的嘴里。不一会就把一个野鸭蛋的蛋清都吸光了。志华哥问我味道怎么样，我点点头说，还真的不错。我把只剩下蛋黄的野鸭蛋递给志华哥，他接过去，一下吧蛋壳打碎，一口就把蛋黄吞了下去。我们这样一连吃了三个，志华哥说，不能再吃了，他说，说不定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得留一点后路。

肚子是暂时解决了，还有晚上我们不能继续在洞里摸来摸去的了，必须好好睡觉。可是怎么睡呢？志华哥说：“你要是不嫌弃我身上脏，你就靠在我的身上睡好了。”我和志华哥虽然平时经常在一起，但从来没有这么亲密接触过，都是十多岁的大孩子了，多少懂点那女有别。因此我感觉晚上靠在一起睡有点难为情。

志华哥似乎看出了我的难为情，他说：“这儿又没人会看见，你用不着怕的。”

我觉得有道理，就点点头，表示同意。志华哥把他带来的一只布袋放在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上，让我坐在这石头上，靠着他的肩膀睡。他还脱下外衣披在我的身上。他自己则直接坐在冰凉的石头上。

我们这样坐着，久久不能入睡。就讲起了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同学，我们村里的那些爷爷、奶奶们，说他们的可笑和不可笑的故事。后来我们各自谈起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志华哥说“我最想成为一名拖拉机手。有钱了我就买一辆手扶拖机，村里山垄上的地都由我来耕。我先把你家的田耕了，省得你父亲一锄头一锄头地掘了。农闲不耕田的时候，我开着拖拉机，带你到县城去玩，到县城去下最好的馆子，去逛最大的商场，看最好看的电影。”

“我才不坐那拖拉机呢，只有一个拖斗，又没有遮阳的蓬，你要把我晒得像你一样黑不溜秋地嫁不出去呀。”我故意气他。

“我会专门给你做个好看的遮阳蓬的。保证不会让你日晒雨淋。”志华哥说。

“你不是很喜欢音乐吗？你的笛子不是吹得很好吗？”我曾多次听过志华哥吹的笛子，他特别爱吹那首“喜相逢”的曲子，这是一首中国传统名曲。志华哥能吹出“滑音”、“花舌音”、“顿音”、“历音”等竹笛的技巧。从他吹出的笛声里有着浓厚的乡土气息。整个乐曲表现出亲人依依惜别后又相逢时的喜悦心情，可从中感受到想吐亲人间那种浓烈朴实的形象以及重逢后感人至深的热闹场面。我非常爱听，常常让他吹给我听。

“可惜我没有把笛子带来。”志华哥说，“这样幽静的时候，是吹笛子最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