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和小西的一仗早就打过了，在他第一次来到狮炉岛。

我就和他比试过了。

那时他就输了。

无论他吸纳多少金水，输了就是输了。

没有刀心，就炼不出刀。炼不出刀，就杀不了人。杀不了人，就赢不了这场仗。

又有什么好比的。

我依旧只是轻轻地挥一挥手，我甚至都没有使用丽丽教我的招数。

我看着小男孩的扁刀像一只海鸟，急速掠过，割开了小西的白袍，然后被吞没，被腐蚀。

我看着世人震惊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他们厌恶小西周身萦绕的白气。

我看着小西在白气里挣扎，怒吼，怨咒。

我看着阿鲁送我的口袋里装着的那颗星星迸发出耀眼的光，我看着那光将白气驱离。

我看着我曾经的好朋友小西，我看着他消失，看着他远去。

我握紧那颗星星。

我环顾四周，黑娃和清儿还在沉睡，人们又恢复了安静。

“我为我自己炼刀，我是我一人之神。”

我冷漠地看待世人，踏入青云，青云渡我成神。

那一刻，我听见小飞马的嘶鸣。

那一刻，我以血肉身躯炼化成刀。

我劈开了天地。

我看见大地分成两半。

看着它们分裂，剥离，坠落。

我看见阳光，看见凹凸不平的大地，我还看见阿鲁的那颗银杏树，看见我种下的苹果核长出了嫩绿的苗。

突然，脚下传来震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天地又再次摇晃了起来。

我想起阿鲁的故事。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看过日月星辰，我看过河流山川，我看过阿鲁埋葬的罪孽，我看过黑娃所谓的众人之神。

我拥有一颗星星，我拥有一柄斧头。

我将它们抛入大海，我看着它们下沉。

我创造了一个文明，也毁灭了一个文明。

我是古仔，我是一人之神。

我是盘古，我是众人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