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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情义的老院长
“我离不开病人,就像鱼儿离不开水。”深圳平乐骨伤科医院名誉院长郭春园从医60余年,给人治病已成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内容,成为他生命的意义所在。郭春园一生治愈的病人不计其数,有为邓小平治疗骨疾的壮举,有为周恩来会诊的经历,更有无数救治平民百姓的典型事例。他以精湛医术、博大爱心和人格魅力,在患者的心中筑起了一座名医丰碑。
2003年6月25日,患者张先国在香港指挥货轮装船时,被两个大集装箱意外夹住了右腿,当时,小腿已是血肉模糊,几乎成了“肉饼”,同事立即将张先国送往香港玛丽医院抢救,医生的意见是立即截肢。张先国一听说要截肢,悲痛欲绝,“我还不到50岁,没了腿,我不就成了废物一个吗?”张先国不甘心,又转到了深圳,几家大医院的医生经过会诊也认同了截肢意见。带着一线希望,他又慕名来到深圳平乐骨伤科医院求医。
郭春园和医生们共同研究了张先国的病历后说:“只要患者有信心,保住这条腿有希望。”还提出了“先治外伤抗感染,再治骨头后养骨”的治疗方案。此后一年多,郭春园和医生们采用平乐正骨疗法,为张先国做了大大小小12次手术,又采用祖传方药进行内外兼治,终于保住了他的右腿。记者在病房里看到,张先国已经不用拐杖,可以走路了。他拿出先后拍摄的两张X片给记者看 ,前者右小腿骨几乎碎成了骨渣,后者则成为一体。他拍拍自己的伤腿说:“是老院长创造了奇迹,保住了我这条腿,否则我将一辈子与拐杖为伴了。”
记者见到精神矍铄、行动自如的刘正青,根本不能与当年膝关节粉碎性骨折患者联系起来。那是1995年春节前,刘正青因骑车摔伤被送到广州的一家大医院。他不愿截肢,大年二十九又来到深圳平乐骨伤科医院。正准备回河南老家过年的郭春园听说此事,立即给他进行检查,并约定第二天做手术,回老家过年的事也就泡汤了。3个月后,刘正青能下地走路,行动自如。如今,70岁的刘正青跑步、打球、爬山、游泳均可,没有任何后遗症。
深圳按照规定,像郭春园这样的全国名老中医,挂号费可以定为100元,而郭春园却坚持收20元钱。他说:“深圳有钱人多,但也有不富裕的,骨折病人中民工多、穷人多,20元挂号费已经不少了。”他担心病人看不起病,买不起药,总是开最便宜的药。医院有些医生对他开玩笑说:“像你这样开药,医院咋挣钱?”他却说:“用便宜的药能治好病,这才是医生的真本事。”
护士长张建平说,找郭春园看病的人,挂号的能看,没挂号的照样看,有时遇到贫困患者,他甚至自掏腰包。张建平曾半开玩笑地问:“老院长,您这样给病人垫钱,不怕人家忘记还您。”他淡淡地一笑,用他那浓重的家乡口音说:“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一天早晨,护士王瑞红刚到3楼护士站,就看到郭春园拿着钱,一手拿着一张纸条递给了身边一名护工说,“你帮我把这200元钱交到收费处。”王瑞红知道,郭春园又在为经济困难的病人交费了。旁边一名双手拄拐的年轻人泣不成声地说:“郭院长,谢谢您,我会尽快尽快把钱还给您的。”老院长说道:“急啥,你能工作了,挣了钱再还我也不迟!”
类似的事情在郭春园身上经常发生。对于有些退不掉的红包该怎么办?最后,在郭春园的提议下,医院设立了“救助基金”,专门用于救助住院的贫困患者。
“不能给人看病,我还有什么用。”这是郭春园住院前说过的一句话。“我今天又看了三个病人。”这是郭春园呢喃的梦语。就是在病重期间,只要听说有病人前来就诊,郭春园昏暗的眼睛突然一亮。就是躺在病床一只手打着点滴,还坚持一只手为病人诊脉。
因长年被放射线灼烧,郭春园左手食指溃烂不愈,斑痕累累,但他为了可以履行一个医生的职责而不愿截肢。为避免癌变,家里人和学生都劝他手术,但他说:“那怎么能行呢?没了手指,我用啥给人看病。”直到查出了鳞状上皮癌细胞,他才不得不进行手术。但无情的癌细胞已经顺着这只手,残酷地侵袭着他的脏器,吞噬着他的生命。
在深圳第二人民医院重症监护病房记者看到,郭春园枯瘦如柴,大多时间都处在昏迷状态。护理人员告诉记者:“郭老经常在睡梦中或意识朦胧时做出一些给人看病的动作,比如看X光片、把脉、写病历,早些天还能听到他在梦中交代病人一些治病的话。”
护理人员介绍,由于疾病的折磨,郭春园时常会出现烦躁情绪。而每当此时,护理人员采取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给人看病。郭春园给人把脉,开药方。可写不了两个字,瘦骨嶙峋的手就无力地垂下了。他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而后目光直直地望着天花板,显示出无奈与痛苦。老伴哽咽着说:“他给人看了一辈子病,人都已经这样了,还没看够。”
现任院长黄明臣与郭春园接触5年,感到老院长最大的特点是重情,重义。他对共产党的深厚感情,对中医事业的不懈追求,对患者的真诚关爱都融入到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之中。将自己的生命献给患者,郭春园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