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见郝曼冬

林念初和外婆打完电话后，在林念初当初待过的那片白蒙蒙的虚空中，开始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块100多平米的液晶显示屏伫立在空地中央。

液晶显示屏上面显示着【直播倒计时】

突然手表开始震动起来，手表屏幕上方出现倒计时。

林念初知道直播要开始了。

林念初见过2020左右的直播，大部分的直播都是有剧本的，但是最让林念初印象深刻的是东方甄选的直播间，因为21年教培行业双减的原因，新东方的大部分老师都转行做了别的工作，留下一部分老师转行做了助农直播，半年后因为他们的才华和真诚在全国迅速火爆起来。

林念初决定向东方甄选的的主播们学习，真诚的做自己，把自己最真实的生活直播出去，带给她素未谋面的朋友们最好的生活体验。

林念初拿上妈妈给自己留的钱，穿上外套准备去城里买些东西，把家里布置布置。通过完成附加任务顺带着把基础任务给完成了。

正出门的时候，林念初才从窗玻璃上发现自己竟然还穿着夏季校服。她赶紧退回到屋子里，照着镜子看了看，发现自己头发也乱蓬蓬的，皮肤也是暗黄没有光泽，毛孔还很粗大。

虚空中的液晶屏上也出现了很多弹幕。

【这个主播怎么这么土啊！】

【主播怎么不说话，在欣赏自己的美颜吗？】

【估计又是个新鲜的主播，播不了几天就得消失。】

弹幕就这么阴阳怪气的嘲讽着。

【快看，主播是在收拾吗？!】

林念初换了套衣服，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牛仔裤和白T恤换了起来。

【哇！主播是在换衣服吗？竟然打马赛克了，嘤嘤嘤~】

立刻下面就跟着在起哄。

【虽然隔着马赛克，但事实能看到，主播的身材好好呀。】

林念初换好衣服后，找到了弟弟忘在家里的帽子带在头上试了试，然后找到妈妈留在房子里没拆封的口罩。搭配好之后，把衬衫袖子卷了卷，又把衬衫的一角折起来，在小小的镜子里看了看。这才满意。

林念初的镜子实在是太小了，为了看到全身的样子，她不得不前后左右的调整，她想着一会去了城里，一定要买个好看的穿衣镜。

虽然林念初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但是自己能够同步感知到直播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好像这个直播间是在自己脑海中的一个空间一样，甚至林念初感觉自己就身处在那片虚空之中，就像虚空中的每一缕空气一样。

所以直播间出现的那些评论，也直接同步在了林念初的脑海中。

【不得不说，主播这么一搭配，确实比刚才好看多了。爱了爱了。】

就在这时，小果子突然出现在直播的屏幕上。

【喜欢就给主播点点关注哈，朋友们。】

林念初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刚好碰见曲森的姐姐从外面回来。

“小念！”曲婷停在原地看了林念初好一会儿。

“婷姐，刚回来啊，怎么了？”林念初看曲婷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怎么了？婷姐？”

曲婷像是已经回过神来，说“没什么，你今天有点不太一样。”

林念初看了看曲婷，又看了看自己，明白是自己今天的穿衣风格和往常不同，被曲婷看出来了。

“今天挺好看的。”

“谢谢婷姐，你今天也好好看。”

【哇，又出现了好看的小姐姐了。】

【唉，快看，那个女的笑好吓人。】

原来曲婷和林念初打完招呼后，曲婷看着离开的林念初就变了脸。

林念初出门后，走在马路上，看着一排排的院子，还有从身边跑过去的小狗，这一刻她知道她真的回来了。

到路上的时候，林念初觉得自己带着口罩出来，真的是太明智的决定了，因为一辆车驶过就是满天的尘土飞扬，以前自己怎么不觉得这路上的土竟这么厚呢。

走出小路后，林念初看到了自己的高中，那栋5层的小楼竟然能装下16个班。林念初念高一的时候，就在这栋楼上，那时候她在高一10班，在二楼的最左边上。现在林念初所在的高二3班在校园中央操场对面新修的教学楼三楼，教室门口正对着中央的大楼梯。

昨天刚放假，今天学校里还有外地的学生在陆陆续续的回家。

“念念！”

林念初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竟然看见了李星苑。

李星苑是林念初的好姐妹，也是2022年她唯一的好闺蜜。李星苑妈妈是个超级控制狂魔，李星苑在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就各种控制它，还总是在学校老师和同学面前打压她，李星苑大学毕业后，为了逃离家里，就在离家里远远的城市找了工作，也不和家里人联系。她妈妈竟然报警说她失踪了，还闹到她工作的地方去，李星苑为此换了好几份工作。

“你干啥去呀？”李星苑拉着行李箱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问林念初。

“我准备去城里买点东西，你怎么今天才回家呀？”林念初接过李星苑手里的行李箱。

“你知道的，我实在是不想回家里，这不学校说宿舍最晚开放到今天嘛，我就想着晚点再回家，能清净一天是一天呗。”

林念初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好，只能岔开话题说“苑苑，我请你吃冰激凌吧。”

“不了，姨妈还没走呢。下次吧。”突然李星苑停下，拉着林念初转了两圈。“小念念，你这是去拍艺术照了？”

“没有啊，怎么了？”

“那怎么我才一天没见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

“我就是换了个风格的穿搭，好看不？”林念初又转了两圈，然后一个手叉腰，一个手压低着帽檐，故意耍帅问李星苑。

“好看，简直帅的没有朋友了。”

林念初和李星苑就这样拉着行李箱在路上走了好久，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过去与未来。不知不觉就已经进城了。到了大转盘的时候，林念初才和李星苑分开，林念初把行李箱递给李星苑，帮她叫了辆出租车，付了车钱，看着出租车载着李星苑远去。

有那么几分钟，林念初就站在原地。

虚空中的直播屏幕上又出现了好多弹幕。

【这两小只好可爱啊！】

【也开始怀念我的高中生活了。】

【想念我的小姐妹了。】

【主播为什么拉着行李箱走这么远的路呀！】

很快直播间就火热的聊起来了。

【年轻人就是喜欢散步，懂吗？】

【是的，是的，两个小闺蜜走在路上天南海北的畅想和交谈，可不要太美好的呦。】

就在林念初走进超市里，准备大购物的时候，发现手表又开始震动了。

林念初发现这次手表上显示的是：

【魅力值＋1】

“小果子，魅力值可以做什么呢？”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直播间已经有10个人关注了。每当你的粉丝数增加10，你的魅力值就+1。】

“我要这魅力值干啥啊？”

【魅力值可以让你的人气很旺的哦，而且还能招桃花哈。】

瞬间林念初觉得这个魅力值就是一个鸡肋，还不如换成钱来的实在呢。

林念初看了看表。已经6点半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

林念初很快选好了一些东西，本来林念初是想用老妈留的钱好好买些东西的。后来想了想，还是省着点花吧。放假前老爸给的生活费还有342呢。

林念初大买特卖，只是买了些吃的花了56块钱、一套床上三件套80块钱、一个穿衣镜50块钱和一个桌布15块钱，再买了一个20块钱的琉璃花瓶，总共花了221块钱，手里还剩121块钱。

然后林念初就想着回去收拾房子，再简单布置一下。佳县一中在佳县的郊区，三面都被苹果园环绕，只有学校正门对面的村子和旁边的教师家属院以及零零散散的几家早餐店，连个超市都没有。每次周末或者放假，林念初都得走好久的路才能进城或者回学校。

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林念初想着要是自己能有辆属于自己的小汽车就好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多方便。

林念初想着既然自己现在需要钱，自己又有10年后习得的那么多技能，为什不去找个什么兼职做呢？说干就干，林念初把东西寄存在超市门口的服务台，听着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叮嘱到一定得在9点半之前来取。林念初回应了一下，然后谢过工作人员，就往城里最繁华的街区走。

林念初边走便拿着小本本规划，自己掌握好几门外语，可以找个与语言或者翻译有关的工作；而且自己的计算机编程水平也不错，有关广告宣传和新媒体的工作也可以去找找。林念初接着又在本子上写道吉他、钢琴、古筝、舞蹈、摄影等等。

把自己都擅长的技能罗列出来以后，林念初决定今天先去艺术类的培训机构和相关店铺去转转，语言类和计算机类的工作，自己一时半会在街上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于是就留下了吉他、钢琴、古筝、舞蹈和摄影。

林念初决定先找一个乐器老师和摄影后期修图的活，一个可以假期就开始做，一个留着等到开学后周末兼职做。

规划好之后，林念初就开始在街上一家店铺一家店铺转。

最终林念初选定了一家叫番茄甜甜的艺术培训机构和一家叫蓝调时光的摄影工作室。

【主播是要找工作吗？】

【主播不是才高二吗，能找到工作吗？】

【主播是打算不上学了，出来打工吗？】

直播间出现了很多疑问，他们在好奇林念初到底是要干什么？

林念初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看着番茄甜甜的广告牌和橱柜，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您是预约的今天的体验课吗？您是和那位老师约的呢？”前台的小姐姐看到林念初便习惯性的询问。

林念初摘了口罩，然后说道：“我是来面试乐器老师的？”

前台的小姐姐上下打量了林念初一番问道：“您都会什么乐器呢？”

“你们家都教什么呢？”

对方或许是没料到林念初会反问，愣了一下，拿出一张简册递给林念初。

“谢谢。”林念初接过册子看了看说“吉他、钢琴和舞蹈我都可以。”林念初把册子放在了桌子上。

“你稍等几分钟可以吗？我们老板出去送家长去了，马上回来。”

“好的。”

林念初看着那姑娘应该是走到里边去给老板打电话了。

林念初之所以有勇气来面试乐器老师，是因为2012年在佳县这样的小县城，是很难招到特别好的乐器老师的，大部分都是老板自己拼着一腔热血在呕心沥血的教学生。林念初自从上大学接触了乐队可是练就了一身好本领的。2022年自己的钢琴和古筝水平都是可以带艺考集训班的，吉他更是练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水平。

林念初还记得当年练吉他是因为梁博，梁博的每首歌后面几乎都会有吉他独奏，真的是太好听了。想到2012年没有梁博的《日落大道》和《黑夜中》，还有《出现又离开》《曾经是情侣》《危险》等等的歌，林念初突然觉得有点孤单。

对了，梁博参见好声音应该就是今年吧！

林念初拿手机在浏览器里搜了下，发现2012年是中国好声音第一季，将在7月25到9月30号在浙江卫视播出，林念初知道就是这届了，这届的中国好声音冠军就是战胜资本的梁博。

林念初心里一阵窃喜，没想到自己竟然赶上了，可以陪伴梁博一路走下去了。

正在林念初窃喜的时候，一个和林念初差不多大年纪的女生走了进来。“冬姐，这个就是我刚才和您说的想面试乐器老师的女生。”

林念初属实没想到老板竟然这么年轻，看样子她应该也在上学。

“进来聊。”老板直接带着林念初走进了舞蹈练功房，练功房里还放着一张瑜伽垫，还有刚刚运动过的痕迹。老板直接坐在地上，双腿盘了起来。看林念初上下打量着练功房。“你不介意在这里和我谈吧！我不是很习惯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子上谈事情，觉得在这里比较放松。”

“不介意，不介意，我很喜欢这种peace and love的氛围。”林念初只是觉得有点惊讶，没想到10年前在自己的家乡，竟然有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艺术培训机构。这就是放到10年后也是很时尚的环境，而且老板的行为方式真的很感性了。

听到林念初说“peace and love”，老板的眼睛瞬间放出光芒，“你好，我叫郝曼冬，你可以叫我杰西卡或者曼冬，这是我在澳洲时的名字，我今年刚大学毕业回国，自己喜欢唱歌跳舞，在国外的时候玩过乐队，就想着回来办这么个学校，能够帮家乡的孩子也喜欢上音乐和舞蹈。你也在国外待过吗？”

“真的很棒，我想我要说这家艺术学校是佳县最时尚的，应该没有人会否认。我今年在上高二，还没出过国，但是吉他、钢琴这些我都会玩，朋友们都说我还玩的不错，舞蹈也还行，像爵士、urban还有中国舞也都还可以。既然今天来面试，我觉得可以直接展示一下，用实力来证明一下自己，你看可以吗？”

本来曼冬还想着这孩子才高二，有没出过国，不知道实力怎么样呢？林念初这么一说，郝曼冬瞬间觉得值得期待。

“没问题，要不先看看舞蹈。”

“行。”

说到舞蹈林念初脑海中最先闪过的是Lisa。

林念初拿出手机找到Lisa的视频，连接在音响上放了起来，当音乐响起的那一刻，林念初看着郝曼冬捂着嘴巴哇塞的样子，还有门口偷看的前台小姐姐，就是到这一支舞蹈已经征服了这两个人。

快结束的时候，林念初看到郝曼东在前台小姐姐的耳朵边悄悄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前台小姐姐拿着一瓶矿泉水走了进来，递给了郝曼东，然后留恋的看了几眼才关上门。

其实林念初开始跳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要知道这可是自己练习过N遍的结果，当初为了扒这支舞，林念初可是付出了几个月的时间。

“真的太美太有感觉了，你这个是？”郝曼东激动的盯着林念初直看。

“你知道Lisa吗？”林念初把衣服整理了一下。

“是在泰国出生，现在在韩国发展的那个女子组合的成员吗？”

“是的呢？我超喜欢她的舞蹈的，这支舞蹈我扒了好久，前年就是10年，她在YG Entertainment泰国的选拔赛上获得了第一名，并在去年也就是11年4月开始她的练习生的生涯。我刚才跳的就是今年，也就是上个月5月11日，YG Entertainment发布的她的那支舞蹈视频，总点击率超过了600万呢。”

林念初说着走到郝曼冬身边，接过她递来的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我真的太喜欢了，之前我同学还说她来着。回头我一定要去关注关注她。”

林念初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7点10分了，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休息了几分钟后，林念初看着一直赞不绝口的郝曼冬说道：“冬姐，我晚上9点多得回学校那边去，你看咱们是不是再试下钢琴和吉他。”

在林念初谈了一首钢琴曲《野蜂飞舞》和用吉他弹唱了一首王若琳的《迷宫》后，郝曼冬竟然坐在旁边哭了起来。她说这是自己回到国内，第一次看到这么迷人的舞蹈，第一次听到这么让人感动的歌声，就像窝在沙发里的那种慵懒和真实。

林念初就这么看着郝曼冬哭了整整十分钟左右。郝曼冬一会抱着林念初一会又跑到一边蹦蹦跳跳自言自语。

在郝曼冬疯狂的同时，还有一个地方也炸锅了。那就是虚空中的直播间。直播间突然疯狂地涌进了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