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
邱胜一行下山，走的是内线
魏军需要从山下绕行，走的是外线。
一内一外，邱胜一行确实节省了时间，抢在了魏军到达之前，来到了汉军水道旁营地。
南山山脚的这条水道很长，如果全面防守，需要投放大量兵力。
因此，汉军的守备方法是重点盯防，在重要的取水点安排机动兵力扎营警戒，在水道沿途部署多处警戒点。
汉军的部署与其说是为了守卫水道，不如说是为了警戒与阻击。
当发现敌情时及时示警，同时调整兵力部署阻击曹军，为山上汉军主力居高临下俯冲争取时间。
这个计划有一定的战略价值，可以用最小的兵力完成战术目的。
只不过，汉军守水道的部队一定要坚持住，支撑到汉军主力赶到战场。
水道上的这支汉军明显不重视营地防护。
与山上举措烦扰的大兴土木不同，山下的工事等同于没有。
现场连简陋的寨墙都没有，只有一些营帐。
运送水源的大车和木桶散落在整个营地，将士们说说笑笑，完全没有警惕心。
邱胜六人骑马进入营地，同样没有汉兵上前盘问。
邱胜不得不拦住了一名士兵。
他的语气十分急躁，“你们的长官在哪里，有紧急军情。”
士兵瞥了邱胜一眼，“你谁呀，在营地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邱胜可没空在这个汉兵身上浪费时间。
根据营帐数量判断，汉军全部兵员加起来，大概二百余士兵。
如果把各个警戒点的兵力集中起来，只怕也不会超过三百。
魏军兵力充足，而且步骑协同，战斗力较强。
如果不能在魏军到达之前把军队集合起来，别说是等待汉军支援了，只怕连第一波防守都挡不住。
此时最重要的，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邱胜脑海中再次产生作死念头，进入平行世界以后，自己就在作死，为了见到王平不惜违背军法。
那一次，邱胜赌对了，运气站在他身边，除了得罪了伍长，邱胜没有受到惩罚。
但邱胜明白，运气不会一直跟着自己。
为了让汉军迅速做好备战准备，邱胜决定继续在作死边缘试探。
邱胜怒斥士兵:“我就是参军的亲信，你的身份跟我不对等，把这里说了算的给我叫过来，耽误了军情，你就是死一百次也承担不起责任。”
邱胜的斥责让这名汉兵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汉兵态度变得谦卑，并且表示，会通报汉军裨将李胜。
邱胜没有耍大牌，等待汉将见自己，而是跟着汉兵一起走。
在营地中部，众人停下脚步。
一堆人正在饮酒，一名看似领头的将领正喝得脸色微红，带着醉意。
汉将身边的将士状态都差不多，众人不仅没有着甲，就连兵器同样没有放在手边。
带路的汉兵试图汇报，被邱胜打断。
邱胜:“李将军，我奉参军将令，催促将军做好战备，魏军正在向我军驻地进行迂回，请将军速做准备。”
听完邱胜的话，李盛的酒似乎醒了几分。
李盛连忙问道：“敌兵多少人，援兵什么时候到?”
李盛的言语中流露出慌张，并且透露出不自信，他身边的汉军兵将同样受到李盛的情绪影响。
邱胜眉头微皱，同是裨将，这个李盛远远比不上王平，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一名合格的统帅，即使泰山崩于面前，也不能流露出半分犹豫神色。
在询问敌情之前，他应该优先组织部队进行战争准备。
领导的状态会直接影响领导身边的人，身边人的情绪又会给底层士兵造成影响。
邱胜立即说道:“李将军放心，我下山的时候，已经得到了参军御敌策略，魏军虽然步骑联合，但是兵力并不多，依靠我军的兵力，坚持到援军赶到绰绰有余。”
“而且，我军或许可以对魏军发起反击，将魏军彻底歼灭。”
李盛的神态略微平复，邱胜继续补充:“李将军，请你马上集结将士，把所有驻防警戒点的将士都召回来，组织将士在营地附近背靠河道布防。”
“同时，我希望将军能够发动将士集中大车与木桶，制造简易防线。”
邱胜骑在马上俯视李盛:“李将军，魏兵来袭，究竟是立功，还是获罪，全看将军的表现了。”
听完邱胜的话，李盛立即派出士兵传令。
备战命令传达到军中，整支军队炸锅了。
军中不断响起斥责声以及士兵叫喊声。
汉军匆忙布防，兵力虽少，大车却很多。
大车以半月形状部署，汉军甚至使用沙石加固。
木桶类的障碍物也被丢在战场上进行布防。
背靠河道布防，汉军面临的魏军进攻方向减少了。
身后就是死路，汉军没有容错率。
如果魏军选择围困，汉军也没有余力出击。
战争的主动权完全取决于魏军。
邱胜骑着战马在营地中不断喊话，鼓舞士气。
他告诉将士们，身后就是河道，春水高涨的当下，一旦战事失败，进入河道只会是死路一条。
邱胜本想亲自下水，证明河道深度，但是，有过淹死经历后，邱胜对下水是有抵触情绪的。
最终还是庄衡绑着绳子下水，河道极深，还没有到达中部，庄衡的胸部就被河水淹没了。
水流湍急同样是渡河的一个难点，如果不是绑着绳子，庄衡此时已被河水冲走。
将士们认清下水只是死路一条。
断了将士们退路，邱胜还需要增强魏军信心。
不管怎么说，邱胜等人的任务是打退魏军先锋。
如果魏军选择围困，任务根本没法完成。
最好的办法是暴露弱点，诱导魏军进攻。
因此，邱胜没有要求将士们把防御工事覆盖住整个防线。
两翼地区被汉军增加多道防线加固，正面防线露出一部分缺口。
警戒点的汉军不断回到阵地。
得到警戒点的兵力补充，汉军人数达到了三百人，其中有半数将士使用弓弩。
汉军主力是长枪兵，少数军官着甲，这就是邱胜在战前手上掌握的全部力量。
远处升起烟尘，魏军骑兵赶到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