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生的间隙，死的空白

我问皓蓝的月

我问冷澈的星

哪样植物活着不受照料

哪种肤色死了无需埋葬

你没吱声

你不言语

石头滚圆了身体

脸孔朝上

看

静静地夜晚

止息的风鼓

喝水庆祝

庆祝青草苍盛

庆祝花儿开放

——

黑脸的孩子

刚刚死去了爹娘

死去了爹娘

才能走出村庄

买一口棺材

为黄昏迟暮的

滴血的夕阳

能有一颗不再受伤的心脏

而烧掉

烧掉

榨取温暖又可恶的黎明

叫这活死人在地上行走

烧掉

烧掉

不要问皓蓝的月

不要问冷澈的星

——

抓起迷茫的斧子

砍在自己头上

砸在别人脚上

血同汗水一样

能滋养石头和泥土

散发原始的芳香

这芳香叫做死亡

也叫濒死的太阳

——

听幸福的人唱首离歌

一首唱着妻子

一首唱着情人

我们不要埋怨

我们不要嫉妒

现在美丽的语言是你好

往后幸福的开端是再见

不甘啊还是不幸

统统收起

——

请把今晚的蓝月叫醒

今晚的天空挂满足迹

受着星儿的追捧

整个世界呼呼乱窜

——

你问

最坚强的是植被

还是动物

没人理你也没关系

你裸露的头颅已叩谢过土地

土地怀上了所有的根系

你就是动物

你应该明白

是谁扶稳了权杖

贩卖星球控制水源

使自己的孤独炫烂

——

一个人可活一百年

一百年要哭上上百次

其中

八十九次为自己

余下的才清醒有意义

但不久就将烦腻

不久又会亲昵

扫除病痛关心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