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game over
烈日当空,苏九陌慢慢地靠近一块阴影,她需要歇息一会。
视野内很快出现一团黑影,苏九陌沉下雀跃的心,速度不变地继续前进。
她没有靠近那块阴影,而是选择了附近的阴影躲避烈日。
警惕着那块阴影中的黑影,苏九陌运转灵力,随时都可以进入战斗状态,粉色的兽瞳锁定目标。
“沙漠中最不缺的就是想要长生不老的人类和无处不在的异种。”苏九陌心里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心狠手辣才能活着。”
苏九陌咽下口水。
苏九陌的靠近惊动三人之一的女生,她的手按在剑柄上。
只要苏九陌进入她的攻击范围之内,女生有八成把握杀掉苏九陌,夺取苏九陌的珍宝。
苏九陌站的位置差一步就进入女生的攻击范围,粉瞳流转,黄色褪去,在她的视野中心是一道惹眼的蓝色影子,视野其他部分则是扭曲。
女生拔出剑,乌云覆盖住整块天空,一道道手指粗的闪电快速织成电网笼罩苏九陌的位置。
持续十秒的电击结束,乌云散去,焦黑的土地暴露在烈日之下,空气填充那块几乎真空的地方,气流从后往前吹。
女生把剑按回剑鞘中,气流终止,她的神识告诉她,那块地方没有生物的气息。
她紧绷精神,用神识探查四周,确定敌人的位置。
刚刚她的神识突然被蒙上一层黑雾,她就对那只半妖使出雷罚。
之所以她不使用降雷,是因为降雷主要为单体伤害,能把没有任何防御的元婴前期劈死。
雷罚是范围大,对目标造成单次伤害极低但持续时间长和次数高,总伤害能把全盛筑基后期电死。
以她现在的修为,一天内最多只能释放一次降雷和两次雷罚。之后就得闭关修养十年温养神识和自身的经脉。
当然,修为越高,伤害越大。
女生调整剑的位置,以最容易拔出剑的位置为最佳。
神识扫过身后的区域,发现半妖藏在身后的阴影中,女生拔出剑,一道碗口粗的闪电以毁天灭地之势劈下。
苏九陌的利刃差一指的距离就刺进女生的后心。
利刃脱离她的手,女生转身,默然地看向只剩一息的苏九陌。
利刃转弯刺入苏九陌的心脏,女生抬起剑,把苏九陌的头割下。
无法确定眼前的半妖是否能凭借血肉复活,女生抽出两道符箓掷至头颅和身体。
三息过后,血肉坍塌成一摊血水。眨眼间,血水被沙地吸收得一干二净。
女生见状,微微松懈,但依旧对这片沙漠有警惕,心道:
“半人半妖的妖兽在秘境之外几乎遇不见,如不是听宗门长辈提过,我未必会知晓此等生物。”
女生神识有感,抬头看向天空,太阳到达头顶。
刺眼的太阳骤然染上红色,热浪席卷整片沙漠,周围的光线却不是红色,和正常的光线无差别。
未能及时进入阴影的生物一刹那化作雾气被沙地吸收。
女生不动声色地往阴影里退上几步,确保自己暂时不会暴露在烈日下。
神识扫过苏九陌消失的地方,看见一具完整的鲜活的半妖复苏。
现实中的双眼目睹到:沙地渗出丝丝雾气,雾气交织,简单勾勒出身形,再塑造骨骼,接着填充血肉,皮肤从后背开始覆盖全身,最终苏九陌睁开双眼,微笑地与女生对视。
看到恐怖的画面,女生当即选择逃跑,她的左手划过腰带,撕碎藏在腰带的传送符箓。
她的身形被光点包裹,视野很快被光点占据,光点层层叠叠。
那双粉瞳撞进她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识海掀起巨浪企图把神识淹死。
光点隔绝视线,女生化作光点散开,她传送离开诡异恐怖的半妖。
苏九陌微笑地目送女生,就像主人送宾客离开一般,神情自若。
红色褪去,太阳开始西斜。
苏九陌迈开步子,继续往北走,想到:“听说,喀莱沙漠北部有连片绿洲,城镇依靠绿洲而兴盛。龙髓或许可以在那里获得。”
……
等红日褪去,南宫翳顺着风向看去,被风吹的沙尘阻挡视线,他勉强看得清十米内的事物。
视野内无法提供任何线索,他侧耳倾听,风中带来的异响,“沙漠北部……外……”
识海被耳语塞满,搅得天翻地覆,南宫翳吃痛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黑影在沙尘中闪过,南宫翳把自己的右臂甩到石壁之上,祈求疼痛唤醒神识。
石壁被他砸出一个三厘米深的洞,可看他的手劲真大啊!
他显然是忘记自己的手臂被鳞片层层覆盖,防御力加强不少,连皮都擦不破。
南宫翳让牙尖狠狠地刺入舌尖,直达大脑的疼痛换回他的理智。
他捂住耳朵,不去倾听风声。视线和嗅觉被沙尘束缚,唯有听觉很帮助他判断四周的安全性,可耳语封印了听觉。
南宫翳捂着耳朵,沿着风吹的方向走。
要不是藏在一块石壁的下边,他就要被风卷走。
越往里走,风力越大,风声里的耳语越发大。
南宫翳感受到道路在变窄,破碎的石壁越来越多。
忽然,风改变方向,狠狠撞飞南宫翳。
如子弹击穿数块木板,最后击中靶心一般,他镶入石壁,风死死地压住,难以脱身。
风突然从右边吹来,南宫翳被风带到半空中。
四面八方的风席卷而来,他像排球一样被颠来颠去。
风裹挟着他,在沙漠上肆意狂奔,夜空划过三两道银色流光。
南宫翳被甩到温热的沙地上,骨头差点散架,血肉进入绞肉机,五脏破碎,呼吸微弱。
“真是可伶,”南宫翳被人用脚踹翻身,爱丽克丝撑着淡黄色的洋伞,面上尽是厌恶,“我本以为你至少能走出这片沙漠。”
棕色皮靴踩住他的心口,用力碾,使得南宫翳嘴巴和鼻子不断流出血液。
爱丽克丝看着脚下的小人,表情明媚,不再说话,举起手中的唐刀,血溅当场,“无聊的游戏已经结束。”
她侧耳倾听,嗤笑道:“蠢货!”月光将此处照亮,只剩下沙地上一摊血肉。
……
少年从沉睡中惊醒,弹坐而起,手掌根抵住额头,努力回忆。
少年检查自己的身子,没有伤口,脉象平稳,脸色红润,气血方刚。
没有伤口和生病的迹象,而且身体倍棒,一口气上二十层楼都不带喘的。
他疑惑不已,环顾四周,除了石床旁的一盏灯外,他没有发现其他物品。
他拿着那盏灯,在这件空旷的石室里闲逛。
石壁光滑,上边没有生长出青苔,说明石室湿度低;烛火摇曳,说明这个石室不是密封的。
忽然,少年抬头看向石室天花板,可惜太暗,他并没有看到石室的天花板。
借助烛火,他很快找到出口。
他右脚越过门槛,侵入水面。
不等他思考,门把他吐到外边,他两只脚踩在滑溜溜的青苔上,毫不意外地摔到水里,尾椎骨和地面硬碰硬,极力保住烛火不灭。
少年挣扎地站稳,转头看向门时风迷住他的眼睛。等他睁开眼睛,却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少年缓慢地前进,重心放低,赤足落在滑溜溜的青苔上,他的身体难以控制平衡,很快摔在水里。
他挣扎地站稳,捞起浸在水中的烛台,烛心接触到空气,重新燃起。
少年继续前进,水池底的青苔在他行至五百米后开始减少。
少年越发平稳地行走,全身湿透被时不时的凉风吹过,惹得少年喷嚏不断。
走累了,少年就躺在水池里小息。一开始是站着,后面越来越累,干脆直接躺地上休息。
少年躺下,水位最高到少年的外耳廓。
一开始少年会用心跳计算时间,运动量一上来,心跳加快,打乱时间的计算。
少年放弃这个方法,换了个方法:蜡烛消耗的量可以与时间对应,即便一天一夜没有熄灭,也很难看出消耗了多少。
蜡烛比之前短了一个手指头,少年粗略地估计,他在这个水池里待了快半年,误差是半个月。
他为什么没有被饿死?少年想不到可以信服的原因。
难道是他每天喝水随带补充营养?少年觉得有点道理,毕竟死而复活这种事都发生,再离谱的事情他也能接受。
少年有预感,他快要走出石室。
少年捧起水,喝起。
总感觉在喝自己的洗脚水,一开始少年心里抗拒,后边喝多了就习惯了。
如果不喝水,他会死得很快,绝对不会像现在生龙活虎地吐槽。
休息好,少年继续往前走,风越来越大,与之前相比,要明显不少。
证明他离出口越来越近,也意味着前方有相当高且多的障碍。
突然白光闪过,长期处于昏暗环境下的少年抬手遮挡并闭上眼。
白光熄灭,烛台掉落在水中,微弱的烛火熄灭。
……
少年适应了好一会,看清眼前的景色:阳光透过林窗,利用林中的雾气留下痕迹,蜿蜒曲折的小溪闪烁着金光,一只梅花鹿低头喝水,鸟儿在枝丫间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