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6章 大伯母喝药危机
廖宁听后,心下不悦,狠狠睨了一眼,随即将锄头气冲冲甩至地上,匆匆举步踏入厨房,高声喊道:“妈妈,妈妈,大姑这是怎么了?”
“前来兴师问罪,审讯我一番罢了。”大伯母神色淡漠,仿若无事人一般,自顾自守着灶膛烧火,那跳跃的火苗映照着她微有扭曲的面庞,恰似也为这无端指责而忿忿。
廖宁双目圆睁,直直看向大伯母,缓缓摇头,大声嗔道:“妈妈,但愿此事与您无涉!”其声在厨房内回荡,满是焦急与愤懑。
大伯母仿若未闻,依旧不紧不慢往灶膛添柴,柴薪在火中噼里啪啦作响,似在宣泄她心底的不满。
此时,张淑方款步入内,微微一怔,目光在大伯母身上稍作停留,而后小心翼翼说道:“哎哟喂,不知道是谁把佳红吓得都不言语了,莫不是要成了哑巴?”言罢,轻轻捋了捋鬓边发丝,眼中满是忧虑。
廖宁无奈叹道:“唉,都这么些时日了,她仍未开口。姑姑们家中各有事务缠身,只能轮流带着佳红,如此下去,终非长久之计。老婆,你聪慧,快帮我想想办法。”说罢,满眼期盼地望向张淑芳。
张淑芳略作犹豫,轻声道:“要不,咱们将她接来照料?”语毕,眼神悄然瞥向大伯母。
未等廖宁回应,大伯母已然怒目圆睁,“啪”的一声将火钳甩于地上,厉声道:“断断不可!我决然不同意!”那声音尖锐刺耳,似要将这狭小的厨房震得粉碎。
廖宁赶忙劝道:“妈妈,您何必如此动怒?咱们不过是商议一二,由我们来带红红,也并非不可呀。”说着,向前迈了一步,试图安抚大伯母的情绪。
“不行,我说不行便是不行!”大伯母咬牙切齿,声色俱厉,身躯微微颤抖,双手紧握成拳,似要将满腔怒火倾泄而出。
廖宁气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妈妈,不与您说了!我再说一遍,若是查出来是您打了她,还将她丢进堰塘,即便您不同意,我也要将她接回来。”言辞间透着坚定决绝,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决心。
“你们一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都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我也不想活了,倒不如死了干净!”大伯母暴跳如雷,骂完之后,气势汹汹地径直走出厨房。
张淑芳见大伯母离去,伸了伸舌头,而后轻移莲步,坐到灶门前的凳子上,用火钳夹了些干树枝、树叶放入灶中,旋即起身去切酸菜,动作略显慌乱,手中菜刀在案板上发出急促声响,似也诉说着她内心的不安。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忽听得院中传来“砰砰”重物倒地之声。那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突兀,仿若一记重锤,重重敲在众人的心间。
张淑芳还不及迈出厨房,便见廖芳、廖巧扛着锄头匆匆迈进院门,二人满脸诧异,齐声惊呼:“妈妈,您怎的倒在地上?这是怎么了?口吐白沫,嘴角尽是白沫呀!哥哥,哥哥,快来呀,妈妈这是怎么了?”声音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在院中回荡。
正在房内看书的廖宁,与在厨房中的张淑芳,听闻喊声,不约而同地丢下手中之物,急忙奔出。廖宁跑得急切,险些被门槛绊倒,张淑芳手中的菜刀亦险些滑落,二人皆顾不上许多,紧跟着冲了出去。
廖芳一边哭着,一边捡起地上的玻璃瓶子,眼中满是惊恐之色,高声喊道:“哥哥,这是农药瓶子,妈妈为何喝农药了?这可如何是好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令人闻之心生怜悯。
廖宁亦是惊慌失措,赶忙说道:“快,取些水来,让妈妈喝点水漱漱口,赶紧送医院救治。”说罢,蹲下身子,试图扶起大伯母,双手微微颤抖,尽显内心的紧张与焦急。
廖芳慌里慌张地端来一大碗水,姐妹几个手忙脚乱地将水喂到大伯母嘴边。水顺着大伯母的嘴角流下,浸湿了她的衣襟,而她的身体依旧一动不动,实在叫人揪心不已。
又过了一盏茶时分,廖宁一把抱起大伯母,朝着门外奔去。他脚步匆忙而沉重,每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
刚到门口,恰好廖阳从田间归来,见状忙问:“大哥,大伯母这是怎么了?”他的脸上还带着劳作后的汗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担忧。
廖宁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回答,只顾着向前飞奔。他呼吸急促,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廖芳一边跑,一边接过话茬道:“妈妈不知怎的就……哎,回来再说吧!”声音断断续续,似被风扯碎,让人听不清其中的焦急与无奈。
廖阳顿感不妙,随手将锄头一扔,急忙跟了上去。锄头落地,发出沉闷声响,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叹息。
紧接着,廖巧与张淑芳手提白开水,急匆匆地关上院门,上了锁,而后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她们脚步匆忙,手中的开水随着步伐晃动,洒出些许,却浑然不觉。
且说大姑气冲冲地从大伯母家走出,心中暗自思忖,未曾抓到确凿证据,亦是无奈。于是转身前往二伯母家,口中喊道:“二伯母,二伯母可在?”见无人应答,便又退了出来。
正自纳闷间,抬头瞧见二伯母神色慌张,低着头匆匆走在小路上。大姑心中一动,隐隐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却又无从下手。
大姑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径直往回走。刚推开自家大门,便听到我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刺痛了大姑的心。
大姑心中一惊,急忙飞奔而入,只见我泪水如决堤之水般从眼眶中涌出,紧接着迫不及待地扑进她怀里,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
“红红,这是怎么了?快告诉大姑可好?是谁来过了?”大姑焦急地问道,轻轻抚摸着我的头,试图安抚我惊恐的情绪,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
我满心委屈,却不知如何言说,只是泣不成声,满心的无助与绝望。我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孩子,你倒是说话呀,快告诉大姑,是谁打你了?谁来过这儿欺负你了?”大姑泪如雨下,边说边轻轻摇晃着我的肩膀。她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脸上,与我的泪水交融在一起,仿佛在为我分担着痛苦。
我赶忙伸手,轻轻为她擦去眼泪。
“孩子,孩子,到底发生何事了?你快告诉大姑,快叫大姑一声,大姑最想听你唤我大姑了。”大姑说着,摸出手绢,为我擦拭眼泪和鼻涕,强挤出一丝微笑,道:“佳红,你且睡一觉,姑姑去做午饭。”声音温柔而颤抖,试图让我感受到一丝温暖与安慰。
我抬手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大姑心中一阵酸楚,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奈地转身走进厨房,心不在焉地做起午饭来。她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似带着无尽的忧虑,手中的厨具也似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且说廖宁满脸泪痕,抱着大伯母匆匆赶路,心中懊悔不迭,自责方才言语过重。
正行间,廖阳追了上来,喊道:“大哥,让我来背大伯母吧,你也好歇一歇。”廖阳的声音中带着关切与焦急,伸出双手,试图接过大伯母。
廖宁面露无奈之色,眼中满是愧疚,嘴唇微微颤抖,不舍地说道:“罢了……还是我来背吧。”他紧紧抱着大伯母,仿佛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与执着。
“哎哟……哥哥,你可知道妈妈究竟喝了多少农药呀?妈妈,您这又是何苦呢?净做些叫人操心的事。”廖芳一边走,一边抱怨道。声音带着哭腔,既有对大伯母的埋怨,又有对她生命的担忧。
大伯母听了,竟装模作样地哼了起来。哼声微弱而断断续续,仿佛在向儿子诉说着她的委屈与不甘。
廖宁心中难过,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大口喘着粗气,脚步匆匆地向前赶去。
众人皆是心情紧张,争分夺秒,一路疾行。不多时,他们便赶到了泉孝卫生院。
众人前脚刚迈进医院,廖巧便急匆匆地跑进值班室,大声喊道:“请医生快给我妈妈洗胃,我妈妈喝农药了!”声音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带着惊恐与焦急,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那医生赶忙放下手中饭碗,疾步上前,径直走向治疗室,迅速为大伯母检查洗胃。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医生道:“幸好送来及时,你们可给她喝过水?”
“我们边走边喂,她边走边吐了。”廖宁赶忙回答。
“做得好,想来你妈妈没喝多少农药吧?”医生微微点头。
“我们也不知,但愿没喝多少才好。”廖宁道。
“等会儿回去给她喝点粥,养养胃便好,无需开药了,回去吧。”医生说着,收起手中的器械。
“好的,多谢医生!”兄妹几人那紧张害怕的心情,这才稍稍平复下来。
廖宁背起大伯母,其他兄妹紧随其后,心中依旧惴惴不安,缓缓朝家中走去。
刚走到岔路口,廖阳抬眼瞧见前方的背影,喊道:“大哥,大姐,你们瞧,前面那两人好似二姑和三姑。”
“好似是呢。”廖宁话音刚落,廖巧便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二姑,三姑,等等我们。”
二姑听到喊声,停住脚步,迅速放下背篼,转身向后望去,说道:“廖宁背着的是谁?莫不是黄云花,生病了?”
“可能是吧!”三姑应了一声,心中“咯噔”一下,暗自思忖: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