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4章 端阳表演
夜里,明月当空。
某武馆院中。
这个院落相当的大两旁摆放着一排排的兵器。
但现在黑灯瞎火了,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在街上游荡,这个院落当中自然也是熄了火。
唯有院落当中两个人。
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另外一个人在他身后单膝而跪。
“那尝豪归清的罗阎可有什么消息?”
那个站着的人,正是这个武馆的师傅。
“没有,师傅。那罗阎掌柜好像的确没有什么武功。”
而那个跪着的正是他的弟子。
而且一看,挺眼熟,正是白天的那个小八字胡。
“哦,这么说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罢了罢了。”
“但是,弟子去看出,他似乎是可以隐瞒,而且隐瞒的及其高超,说不定还是个隐居高人。”
“高人?就他那个年纪,能成什么气候?怕也是你看走眼了吧。行了,这件事情搁下吧,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呢。”
“哦?请问师父是什么事?”
“你可知今日什么时候了?”
“这……临近端阳了。”
“没错,以往我们端阳节都是做什么的?”
“以往各大武馆都是以武功表演来庆祝的。”
“没错,这种操练,即是对你们学成的展示,也是为了招揽更多的人拜师学艺,好广收门徒,多挣银两。”
那老师傅说着,缕了缕胡须,满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进口袋了一样。
“吕儿啊,虽说你是我的大徒弟,但是你也如同我的儿子。当年把你从死人堆里救回来了,传承你武艺,这些年来,你也尽心尽力的回报着,很好,所以说,这次的汇演,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的,师傅。我当这些日子里操练中弟子,为您争光。”
“哈哈哈!很好很好,你先去安歇吧。为师再多站一会儿。”
“是,师傅。你也早些休息,免伤身体。”
小八字胡说着,退下了。
“罗阎?罗阎?怎么感觉跟那个人有点像啊?呵呵,罢了罢了,可能只是巧合吧。毕竟,那个人已经销声匿迹十几年了呀……”
这老师傅望着那轮明月,目光复杂。
“要真是他,江湖,就不太平了啊……”
……
……
翌日,尝豪归清杂货铺。
今天也不知怎么的,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很多,还都是一些武馆的弟子。
不少弟子都是拎着米挑着食,还有很多扛着肉的。
罗掌柜也不觉得奇怪,但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他还是坐在那把摇藤椅上,姜太公一样等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进来的顾客。
“罗掌柜!罗掌柜!”
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侯师傅声音,紧接着一阵紧促的脚步声。
“嗯。”
罗阎还没等侯师傅进店就应了一声。
“罗掌柜!”
侯师傅气喘吁吁的在门口扶着门框歇了两下。
“侯师傅,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慌张?”
罗阎问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躺着呢?再过几日是端阳节了,现在各大武馆正让弟子在门口表演武艺哩!”
“哦?”
罗阎面对侯师傅的兴奋,只是以一声平淡地应了一声。
“你怎么还不起来呢?走!咱俩一块儿上街上去看那些武馆的弟子耍武去也!”
就这样,罗阎掌柜的被侯师傅连拖带拽的拉上街去看那些弟子耍武去了。
耍武?
是的,实际上这也是镇里的镇民们叫出来的,但后来也就慢慢传开了,因为还蛮好听的。
还真别说,现在虽还不是端阳节,但此时街上是热闹得很,仿佛新春。
街上的人也是挺多的,最主要不是逛街,而是去看那些个武馆的弟子耍武去的。
当然,有很多小商贩,聪明的,都趁着这阵热闹在街上都摆摊儿,要么就是在临近武馆街的地方摆,比别的地方摆摊儿到深夜的还多呵!
上街一听,是锣鼓喧天,不少地方都带着红。
不知道了,还真以为提前迎来了新春呢。
原来,都是那些个武馆在操办耍武哩!
“哟呵!”
走在街上,罗阎掌柜很是平淡,跟在侯师傅身后,有稍微左顾右盼。
侯师傅却到反倒像外行,从这头看到那头,又从那头看到这头,怎么看怎么不尽兴。
像小孩子耍子是的。
“嘿!罗掌柜!您瞧那儿!”
侯师傅指着一家武馆。
罗阎到也就是顺和的望去:
这家武馆也不是很大,大概就两个院子那么大。
相比其他武馆,这已经有点小了。
门框有些老旧了,招牌上提这四个字:
“捕雀螳螂”
这招牌都是新鲜,不仅新鲜在他的内容更新,现在似乎是什么人题字给提上去的,旁边还有落款哩。
“哦?”
罗阎看着这招牌倒也是赶了些兴趣。
“捕雀螳螂”?听名字就是螳螂拳法。
这种拳法他当年也跟一位宗师交手过,熟知这种拳法也不好对付。
勾、楼、采、挂、黏、沾、贴、靠、刁、进、崩、打十二字诀。
是不刁不打,一刁就打,一打几下的连环进攻。
这螳螂拳的风格,总的来讲,是快速勇猛、斩钉截铁、勇往直前的气势。
其特点是:正迎侧击、虚实相互、长短兼备、刚柔相济、手脚并用,使人难以捉摸,防不胜防;用连环紧扣的手法直逼对方,使敌无喘息机会。
手法很丰富,既有大开大合的长打手,又有短小快捷的偷漏手,既有肘靠擒拿,又有地趟摔打。
所以说拳法之间之上并没有什么高低上下,全看你的功底是如何。
而这螳螂拳就是象形拳之一。
但是,敢称作是捕雀螳螂的……口气未免是不是有点大了?
“走!咱上去看看。”
侯师傅便拉着罗阎到那看去了。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就看到两三个徒弟在那里表演拳法。
“这拳法叫做螳螂拳,是象形拳之一。听名字应该是模仿螳螂吧!毕竟我是打猴拳,对这个不太理解。还有,这拳法……”
罗阎并没有去听侯师傅在讲什么,只是单单看着那几个小徒弟动作。
他虽然对螳螂拳也不是特别了解,但当年也是跟那些人交过手的,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底蕴。
至于这三个小徒弟打得……
后面两个较小点的,打起来似乎真的就只是一套表演型的套路拳,实战起来只有被挨打的份吧;
而前面那个看起来拜师久一点,倒是领悟率也蛮高。有点像模像样,只是略微有点漫不经心,拳头没有力道啊。
他不禁的脑子里浮现出当年“他老人家”教他打拳的时候……
呃……简直就是训练猎犬啊……
而人群当然是没多少看得出好坏的,在那一个劲的叫好。
“都用点心!平日里我就这么教你们的吗?别给我丢人现眼!不然,哼!”
在那三个徒弟身旁一把凳子上面坐着一个穿藏青色布袍褂的,留着齐人冠的老师傅,手里拿着根木棍喝道。
这老师傅约莫有三十多岁罢。
而看他右眉上那个刀疤就知道也是走过江湖的。
显然,这就是他们的师傅,你看他仨一个赶紧认真起来。
来看他们师傅的目光,明显是不大高兴啊。
“嘿,那就是他们的师傅,打螳螂拳的,好像姓赵,曾经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
侯师傅似乎看出了罗阎在想什么,赶紧介绍道。
“赵师傅?……”
罗阎自顾自地复述了一遍。
因为他觉得这赵师傅也有点眼熟啊。
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一面,可对方肯定早已忘记自己了。
“说起这赵师傅,镇上的武馆师傅都得服他,他当年曾混迹江湖十多年,但后来因为意外与两只猛虎搏斗,受了伤。随后只能再歇下来。嗯……后来实在穷困,替人押镖。共五人押镖,途经时遇到山贼,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并且将山贼全部打死。所以他就以这个威震其他武馆。
“但也就是因为他对弟子要求太过苛刻,所以说弟子比较少。”
侯师傅又加了一句。
侯师傅滔滔不绝,连声带势。
“那他师承何人?”
罗阎问道。
“师承……这个不大好知道。毕竟他性子不好,又老看其他武馆的师傅不顺眼,说他们是花架子。所以说,也没几个愿意跟他详谈的,也就很少有人知道。”
罗阎本来也就不在意了,但侯师傅突然又说:
“但是——!我之前跟他聊过天儿,倒是略知一二,但对于此事,他似乎有点伤感。”
“伤感?”
“听说他的拳法是师承一位宗师。因为宗师要是还活着的话,如今也该五六十了吧。但是听说四五年前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杀了。而且杀他的方法还十分残忍:都是往经脉部分砍上了一个深一寸有余的刀痕。
“对于这件事情江湖上传言甚多,有人说是仇家报仇,一有人说是假意比武,总之。这位宗师年轻时可是展露过不少头角,得罪过不少人,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
“但总之对于我来说,可能还是因为这位宗师实在有点老了吧,所以说叫人家干掉了。但也有传言说:是先被下了毒之后再被打死。
“但是你可守住别告诉第三个人。这件事情他不让我告诉其他人。说话小心点,不要在他面前说这件事儿。”
侯师傅特意嘱咐一句,声音压得特别低。
“那这‘捕雀螳螂’是?”
“听说这块捕雀螳螂的牌匾是他师傅的。也就是那位已故的宗师的。这个牌匾,据说也是当时江湖上特别有名望的人给他师傅提的一块牌匾。由于那个宗师死了,所以身为大弟子的他就继承了这块牌匾。”
“哦……”
罗阎低头沉思了起来。
因为他怎么听这位宗师……好像就是他认识的那位。
只是没想到他已经被人杀害了。
而且就在四五年前。
因为他记得,他六七年前还找他比过武,两人切磋过呢。
不过也是,就当时相处了那么两三天,就发现他的性子有多烈了。
一看就是年轻时没少惹祸。
只是可怜,那一代宗师就这么死了。
这种事倒挺多的。
说的都很奇怪,跟他当年那么多切磋过武艺的老宗师,现在没多少几个活下来的。
首先来说就是这个捕雀螳螂,再者说就是琼山燕师傅。
而且两个人的死法,似乎都是别人陷害……
是啊,这就是他自己为什么要退隐江湖的原因啊。
因为他知道,现在头角崭露的越是锋芒,死的就越快。
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然后,后来他也被侯师傅硬拽着又逛了几条街。
看了不少耍武的武馆,最后就先告辞了。
因为这他看来真的毫无意思。
也是哦,当时宗师级的人物看惯了,这些小弟子有哪个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