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梦 阴车

入梦如实，无爱无恨，见故人，未问安否……

未见鬼引，不识路，偶见微光，急促追逐，如废弃车站，见一人，不识，“这是哪里”心中疑问，不得答。

远处行来一节火车，无光，未烟，不见司机，车停在面前，火车外皮部分脱落，看不清本来颜色，有暗黑，褐色的血渍，门开，摇摇晃晃，似乎在一个震动就要脱落，血腥恶臭扑面而来，无人下车，迟疑，身后一人把自己推上车，想下，一双白骨手臂紧紧抓紧栏杆，才看清是一直等在站边那人，面无表情，却推搡不开，车门关，转身才惊觉车上人已满，各异不同，半张脸血肉模糊，头骨凹陷，脑浆混着血从模糊血肉流淌滴落，似没有痛感，用另一只眼看着自己。

旁边一人小腿已断，在裤脚处摆动，似有不甘，用手不停调整已经变形的脚趾方向，顺着血红的手向上看去，白骨露在体外，贯穿心口，原本的白衬衫已经变了颜色，碎发挡住脸颊。

收回目光，心里恐惧，心中翻滚，紧握把手，手掌感觉凉湿，转头看去，一长发女子，正小心拽动被自己压住的头发，眼中怯弱，发现我的目光低下了头，赶紧抬手，不想那湿凉头发绕在了把手处，小心为她解下，感知她松了口气，却不见气从口出。

身后人越过自己坐在了空位上，见西装下，双臂白骨已经腐蚀有孔，衣帽挡住脸颊。

看他身侧空着的位置，在想是否过去坐下，感觉列车前行，看不清窗外，不知方向，纠结中，看到离自己最远处一女子对自己微笑，仔细辨认，心中微凉，这不是厂内两年前喝药自杀的女工吗？传说和老公吵架，老公怀疑她厂内有了别的男人，一气之下喝了农药，听说那晚她自己挣扎死在院中，大雨倾下，发现时人已经僵硬，去逝时衣不遮体，只穿了内衣裤，如今看来确实如此，泥土沾染全身，手指间还有自己拽落得头发，手臂和脖颈间都有抓痕，应该因毒发，痛苦挣扎而造成的，最后她也是后悔想活的吧。

自己跨出的脚，想到了什么而收回，她已经死了，而这一车都是死人，那么自己上的车岂不是鬼车，不知目的地是何处，可也不该是自己该去的地方，心急却不得解。

看向那个空空的位置，不知是否是错觉，好像有一个人在不停在呼唤自己“快来坐下，这是你的位置”，这声音如有魔力，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去，身体却不受控向前迈出脚步。

车停，门开，想转身却不得，心急如焚，无助呐喊希望有人帮助，无果，上来一人，过身，面熟，“大爷”半年前去逝故人。

“你怎么在这？”大爷问道。

身不能动，只能简单摇头回答，眼中露出希望。

一身黑色衣衫，眼角自带笑意，微微皱眉，看看周围，一个用力推向我的肩膀，车门关，重摔落地，身体疼痛，未起身，列车处传来嘶鸣，暴怒声音，耳膜刺痛，两黑影离车而下，黑如夜，行如人，轻如气，如狂风袭来，起身速跑，不辨方向，分岔路越来越多，身后追赶越来越近。

“跟我们回去”身后明明两个身影却如千人声音同时呼唤，辨不清人数，听不出雌雄。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回头，必须回家，一定要回家，母亲还在等我。

意念所至，村落出现在眼前，家就在不远处，心里清楚这就是原来的家，从小生活的地方，虽然已经搬离多年，但母亲一定就在那里，一定就在等我回家。

乌黑的夜，看不清脚下的路，家明明就在眼前可怎么跑也跑不出去，跨不过眼前的路，碰不到那扇门，迷雾越来越重，心里惊慌，眼前的家也原来越模糊，似乎随时就要显示，红纱一层层从天而落，挡住了前路，轻薄移动似乎在和你开玩笑，身后的黑影慢了下来，发出势在必得的嘲笑，自己如困兽，奋力挣扎，依旧寻找家的方向。

扯掉眼前红纱，还有无数在空中左摇右晃，“跟我走”，这低语声如此熟悉，红纱后引路者出现。

“鬼引”此时它如此让人安心，也让自己看到了生的希望，急步跟上，明明在眼前的路，在他的带领下弯弯绕绕跑了良久，遇一断崖。

“跳下去”鬼引消失不见。

身后刺耳的声音越来越近，这次夹杂着愤怒和狠戾，未见影，冷已经入骨，看着黑无底的深渊，感受着身后的杀气，不敢迟疑，奋力一跳，心骤停，不能呼吸，憋闷间，睁开眼，鬼引已经在身边。

未语，引路杖轻敲，不见萤火灯，不知感，脑中一片混沌，只觉高空一小物落下，心里想着怕那虫子掉落被上了，挣扎起身，无果。

在没听到屋内动静，想睁眼，无果，不知时辰，眼前突亮，睁眼，起身，全身酸痛，肩胛骨甚痛，对镜看，淤青，伸手穿衣，虫窜出，惊吓跳起，查找无果……

梦醒，犹记，不得人诉，身痛，不得解……

清明焚纸，祭故人，谢君恩，忘问安否，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