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壹拾六：去年卖拐今年卖车
干柿鬼鲛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并非是熟悉的景色，看起来像是一个山洞，不远处燃烧着篝火。
有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背对着自己坐在篝火旁，看不到他的脸。
鬼鲛想要活动一下身体，然而大脑发出了指令，身体却拒绝执行，仿佛他能控制的只有脖子以上的部分躯体。
艰难地低下头，鬼鲛看到自己身上被插了五根诡异的黑棒。就是这些黑棒，封锁了鬼鲛的身体行动能力以及查克拉。
好不容易恢复了绝大部分思考能力之后，鬼鲛开始回忆他是怎么躺倒这里的。
他依稀记得，自己是跟随雨隐村大部队去支援鬼灯一族，然后正好碰上了灭族鬼灯一族的罪魁祸首，然后……
然后……
鬼鲛的大脑似乎有些排斥回想起之后的情景，能记起来的似乎只有熔岩地狱倒悬在天空、流星火山从天而降之类的景象。
鬼鲛觉得自己可能是中了幻术，不然怎么会在脑子里找到这么扯的记忆。
就算是宇智波斑在世，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跳过这段疑似被幻术干涉的零星记忆，接下来是……雾隐村的队伍被打崩了，自己和另外几个人一起逃窜，碰上了……
碰上了火之国木叶村的忍者。
鬼鲛很清楚现在自己这边队友们的情况，士气低落查克拉不足还有伤，不可能是这群木叶忍者的对手。
而鬼鲛作为雾隐村忍者的另一重身份，就是在这种时候将每一个可能泄密的存在都干掉的清除者。
只是在鬼鲛准备下手的时候，作为敌人的木叶忍者之中却出现了骚乱，似乎是之前那个将雾隐村忍者部队打崩了的存在再度出手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鬼鲛便不记得了。只是隐隐约约地，似乎听见了一些神秘的声响，似乎是告诉自己要沉臣服于什么东西。
之后还有一阵乱七八糟的爆炸声，似乎是有人在不远处打架。
还有……还有……
“醒了？”长门的影分身回过头来，看着试图挣扎的鬼鲛，紫色的轮回眼中倒映着火焰的颜色。
在最后的那几场战斗中，地狱道佩恩打得也并不轻松。无论是倒悬的火山还是坠落的陨石，都消耗了长门大量的查克拉。
而且打雾隐的时候还好，打木叶忍者才是真的麻烦，之后长门又自导自演得和自己的影分身干了一架。
好在这些日子长门的身体经过了来自大筒木一族的阳遁查克拉的温养，不然这一下绝对会让他的生命力再度被透支一次。
影分身长门的话打断了鬼鲛的回忆。鬼鲛有些艰难地看着影分身长门问道：“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佩恩，晓组织的领袖。”影分身长门转过身，展露在鬼鲛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不过这一次长门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轮回眼。
“你之前被‘壳’的人抓住了，他们想要把你洗脑成他们的成员，但是你被我救下来了。”
长门并没有说谎，伪装成壳组织的地狱道佩恩也确实对鬼鲛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洗脑，但是程度并不深，大概七天之后鬼鲛就能完全摆脱洗脑的影响。
这同样是长门剧本的一部分。
毕竟如果鬼鲛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长门一个人的说辞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
而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宇智波带土用写轮眼幻术寻求真相，探知到的也只会是长门早就准备好的真相。
虽然说有点对不起鬼鲛，但长门可以保证，只要他解决了宇智波带土，便将一切都向鬼鲛说明。
希望那个时候，知道真相的鬼鲛不会一气之下出走晓组织。
“壳组织的洗脑很厉害，我需要保证你对我没有任何威胁。不过现在看来，你并没有被它们洗脑成功，我倒是及时把你救回来了。”
影分身长门说着，将鬼鲛体内的黑棒一根根拔除。
虽然没有了黑棒的限制，但干柿鬼鲛现在浑身的伤，查克拉又有些不足，影分身长门无需担心他能对自己不利。
而且，长门曾经根据一气化三清之术以及其他的术法改良过影分身，他的影分身可不是一团很容易便会被打爆的查克拉团。
鬼鲛有些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身上的伤口，嘶哑咧嘴。
最后，他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看着影分身长门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或者说，从一开始，我来到水之国的目的就是你，干柿鬼鲛。”
“为了我？”
“不错，我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的晓组织。”
“喂喂，我可还是雾隐村的忍者呢。不过我们水之国最近确实很被人关注呐，又是晓组织又是壳组织的……”
“你真的很在意你的雾隐村忍者身份么？”
“什么意思？”
“在雾隐村，你的任务大多是对同伴下手，因为需要通过他们的死来维护雾隐村的秘密吧？这样的生活，你难道不觉得痛苦么？”
“痛苦什么的，那是小孩子才会有的……”
没等鬼鲛说完，便看到影分身长门身后，巨大的阎王头浮现出来：“说谎的人可是要被拔掉舌头呢。”
面对阎王那双轮回眼强大的压迫力与仿佛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压力，鬼鲛似乎想要说什么，反也仅仅是吐出一个“我……”便沉默了下来。
影分身长门同样可以使用轮回眼的力量，但即便是以《一气化三清》为参考蓝本改良过、有能力自行恢复查克拉的影分身，能够承载的轮回眼瞳力也是有限且不可恢复的。
而一个影分身所分到的轮回眼瞳力，大概也就是够几次范围稍微大一些的神罗天征。拼着影分身消散，大概可以放出摧毁半个木叶的神罗天征来。
“无论是相处愉快的同伴也好，带领你前进的前辈也好，甚至是愿意为你付出感情的人也好，都需要你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杀掉，仅仅是为了保护所谓的村子的秘密……可是，你真的想过这种生活吗？”
面对沉默的鬼鲛，影分身长门顿了顿，接着说到：“可是你有没有发现，你付出一切守护的，你怀抱着无比的痛苦所坚持的，其实早就被你的顶头上司，西瓜山河豚鬼给消费得一干二净了……”
那一瞬间，鬼鲛脸上闪过了无与伦比的狰狞神色。
但他很快便调整了过来：“你的话并没有什么证据，或许只是为了招揽我所说出的谎言……”
“你确实很有潜力，但越是这样，在招揽你时越不能许以谎言，不然等你将来发现真像，我不是平白无故为自己增加了一个敌人么？”
“呵，控制人的方法，忍界可有不少呢。”
“随你怎么想。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我现在能够很轻松地干掉你。”
“如果无法招揽就直接干掉，看来你的晓组织没少做这种事……”
影分身长门：“……”
这鬼鲛劳资不想招了怎么办？
“真是可怜呐，干柿鬼鲛。明明忍界有那么多值得你追求的东西，可你却自愿将自己捆缚在了原地。”
“我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那换一个人同情你你会接受么，比如，那些被你杀掉的同伴。”
“像我这种人，不会有人真的同情我的。我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打个赌如何？”
“赌？”鬼鲛顺着影分身长门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那边看到了一个属性的身影。
“雨？”
“原来是叫雨么。我看她还有一口气，便一并将她救下来了。正巧，我们就用这个小姑娘来打个赌吧。”
“你想赌什么？”
“就赌，她知道你的身份你的任务之后的反应如何？如果真像你所说，没有人会同情你，你也甘愿沉沦在那深渊，我也不会再强逼你。但是……”
影分身长门说着，双手开始结印释放出了幻术。
“如果是另一种情况，那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鬼鲛点点头，毕竟现在已经容不得他拒绝。
而且，嘴上说着没有人会同情自己，但鬼鲛心中也还保留着一丝温柔的净土，等待着有人能真正地走入其中。
“我会释放幻术，让她看见你们遭遇木叶忍者之后的情景。你为了保证情报不会被泄露，杀死了所有同伴之后准备自杀。在幻术里，她会认为自己已经处于濒死的状态。好了，演员请就位。就让我们看看，这小姑娘真正的内心吧。”
“您还真是恶趣味啊……”干柿鬼鲛叹了口气，拿上影分身长门递过来的黑棒。
握着这根黑棒，他便可以将自己也带入幻术之中。
这个在原著中便对鬼鲛有好感的女孩儿本就是长门的影分身在她濒死之际用阳遁查克拉救回来的，在还未恢复意识到时候很容易便被影分身长门带入了幻术的世界。
果然，在幻境之中，那女孩在知道鬼鲛的身份和任务之后，温柔地对他说了一句
“鬼鲛先生，您的人生，一定很辛苦吧。”
幻境之中，鬼鲛看着死去的雨，狠狠地眨了眨眼睛。
“如何？”影分身长门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她会怎么样？”鬼鲛在第一时间问道。
“明天早上就回醒来，如果你想的话，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不会记得。”影分身长门淡淡地笑着说到，“很在乎她么？”
“如果她不是雾隐村的忍者，该有多好。”鬼鲛再次叹气道。
“那么，要删除她都记忆吗？”
“不，如果可以，就让她把这一切都当成现实吧。”
“可这样的话，她不会恨你吗？说不定，那不过是临死前的呓语罢了。”
“只有你们这些危险分子和我在一起，才是安全的。她如果想要靠近我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看来鬼鲛先生，已经初步同意接受我们的招揽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带你去看看，这雾隐村的真相，如何？”
影分身长门说着，挥手让背后一直都没有消散的阎王头变得更加凝实了一些。
“我会将她送到雨之国的，那是我们晓组织的主基地，反正她在雾隐村已经死了。”
原著中鬼鲛能被带土收服，就是因为带土承诺可以将他从虚假的痛苦中解救出来。长门相信带土能做到，自己同样也能。
巨大的阎王头在影分身长门的意志操控下移动起来，张开嘴巴，一下子将分身长门吞入黑暗的大口中。然后是鬼鲛，以及依然在幻术中沉睡的雨。
这同样是长门自己开发出来的忍术，以地狱道的权能，借助冥界净土进行空间移动。
只不过需要注意，活人无法在冥界停留太长时间。
最终长门确实做到了，花了整整一个月。
得到了大刀鲛肌的干柿鬼鲛将这把注定属于自己的武器背在背上，看着不远处的雾隐村，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类似怀念与不舍的情绪。
在他身边是又换了一个相貌的长门分身。长门也早就告诉过所以认识“佩恩”的人，佩恩没有固定的相貌，唯有一双轮回眼是永恒的。
“你招揽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鬼鲛突然问道。
“都决定加入了才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有点晚么？”
“正因为已经加入了你们，所以才能问这个问题。”
“我们的目标，是世界和平。”影分身长门说到。
“哈哈哈，世界和平。大概在你们这个组织看来，只要把所有人都杀了，世界就和平了吧。毕竟没有人也就没有战争了呢。”
“不是‘你们’，而是‘我们’。不过，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确实，没有人就不会再有战争。”
“喂喂，你不会当真了吧？”
“你觉得呢？”影分身长门说着，将早就准备好的晓袍和戒指递给干柿鬼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