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6】鬼十二的战役
知夙龙来到星际暗部后愈加勤奋，都快和致溟刻苦到一个份上了。少年人的体力消耗愈大，胃口也愈来愈大，他的个子也开始猛蹿。等他过十五岁生日时，他的个头已经超过了银，快要赶上致溟了。
作为这段时间他的实力飞速提升的奖励，知夙龙过十五岁生日时，致溟用自己的积蓄给他订了一架自己的机甲。知夙龙高兴坏了。
在平常的队内生活里，虽然知夙龙已经融入队伍，但相较之下，知夙龙跟赤银她们的接触相对致溟就较少了。
赤银也不在意，毕竟第一次见知夙龙时她就威胁要把他的嘴封住；赤和银有时来找致溟时能和知夙龙说说笑笑得很融洽。
“我原来还担心他融不进队伍来着。”有次致溟去训练室接赤银，赤银对她道。
“没想到现在还不错。”赤银似乎很满意知夙龙的表现，“跟团队战的时候也磨合得也很好，我以前还以为他什么也不会呢。”
“知夙龙还会编辫子。”致溟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幽幽道。“有次我脑袋上顶着一圈头发玫瑰花，就是他干的。”
“这是宫廷发型，”她记得知夙龙得意地跟她说，“我母后经常编这个发型。”
致溟当时在忙着查看竞技场报告，也就由着他弄了，等致溟看完报告又写了一篇战斗总结后，她看见自己的头发上绽放着一朵朵黑色玫瑰花。
都是用头发编出来的。
知夙龙高兴地拉着致溟出去晃悠，致溟看他这么开心，也没舍得拆开头发，硬是顶着一头玫瑰花过了一天，那叫一个招摇。
另一边，重霸战舰群，黑匕首协会。
鬼十二推门走进他们小组的独立休息室，手里还拿着一份通知信。
“哟？舍得回来了？”季风第一个跳起来，刻薄地挖苦他。“你已经两个月没出勤了——”
“不是为了你回来的。”鬼十二的语气毫无波澜，他晃晃手里的通知信，强有力地反驳了季风。
“你拿到了那个指挥权？”季风一下子跳到他面前，似乎不可置信。“你拿到了？！”
“可不是。”鬼十二卸下兜帽，扶了扶排气面罩，把下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有那么多人竞争！”Tower也站起来，又激动又不可置信。“你怎么拿到的？”
“而且这场战争不是说协会能派出的兵力少得可怜吗？你接了怎么保证能赢——”
“因为我跟他们说我用不着协会的兵力。”
“我不信。”季风臭着脸往沙发上一堆，配合上他穿的棕色袍子，他看起来格外像一瘫融化的巧克力。
“他们也不信，”鬼十二幽幽道，“所以我立了军令状。”
Tower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可你要是指挥输了，就只能退出协会了。”
“我不会输。”鬼十二摊开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了起来。“当然，我不会输，也不能输。”
干脆让他直接指挥失败好了。季风恶狠狠地想，赶紧离开我周围，简直烦死了——
“季风？”鬼十二用他银灰色的眸子盯着他扭曲的表情，“你牙疼吗？我这里有药——”
“不！不——”季风再次跳起来，逃也似地跑回单人间，砰地关上了门。留下鬼十二和Tower两个人面面相觑。
“习惯就好了。”Tower率先耸耸肩。“他总是这样。”
“这次任务主要是剿灭AN-103819上的一个中型秘密组织。”鬼十二饶有兴趣地调出星图，查看这颗星球的位置。“听说协会里出了内鬼，把一部分成员名单泄露出去了，追踪他的接头人，位置就是在这颗星球上。”
黑匕首协会是秘密组织，其成员当然也是不可能泄露的。一天之后，重霸战舰群就会分出一支小队前往AN-103819进行秘密剿灭。届时，鬼十二会作为指挥官跟随小队一起出发。
“这颗星球荒无人烟，地表环境根本不能让人类生存，怪不得协会能派出的兵力很少，因为他们的战时生命维持装甲根本没有那么多……”
“这个组织的老巢大部分都在地下。”鬼十二道，“比地上要难收拾，但也好收拾。”
第二天，Tower从舷窗注视着特派小队离开。
她总是觉得鬼十二是个谜。尽管黑匕首协会的很多成员大部分都身份成谜、背景成谜，但鬼十二不一样。
他并不像一些协会成员一样性格诡异，但他却让人觉得疏远。并且显而易见的，他很强。
可能是拥有不可思议的庞大的人脉，可能是拥有可以毁灭半颗星球的强大能力。Tower一直明白，自从鬼十二加入黑匕首协会的这几个月里，他从未真正融入队伍。
他像匹孤狼。
季风从房门内探头，看到Tower正望着舷窗外面出神。他想过去叫她，犹豫了一下，抬起的手最后还是放下了。
季风转身回到房间，静静关上门。
他的眼里罕见地透露出一丝落寞。
另一边，AN-103819上空，重霸战舰群06特派队内。
鬼十二正在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不信任的目光。
原因是刚刚他下达的命令。
“队内分出一个侦查舰下去，进入他们的领空，剩余的停靠在高空。”鬼十二优哉游哉靠在椅背上，嘴里甚至还吃着巧克力，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指挥官的样。
“长官！这样会被他们集火！”旁边的队长极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们最好集体行动——”
“我是指挥官。”鬼十二放下巧克力，横了他一眼，冰冷的眼中透露出警告。
“可……长官，”负责任的队长依旧坚持着他的看法，“我们必须要为协会的军力负责……”
鬼十二叹了口气。
“好好好，”他像个面对无理取闹的小孙子的爷爷一样摊开手，“那随便找一架能看得过眼的战舰，远程控制它下到底下。好不好？”
队长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甚至有点诚惶诚恐。他只好调离一艘中型侦察舰，厉声让旁边的队员去远程连接这艘战舰。
真暴力，鬼十二咬着巧克力摇摇头。我指挥战斗可是很温柔的，不管是对己方还是敌方。
接着，他从一个手环里调出自己编制的命令程序。另一个手环则调出一个复杂的控制网页。
鬼十二把两个手环一碰。命令程序自动传送到另一个手环内，在控制网页里顺着他几周前就已经开辟好的道路一路下潜到程序底层处于重重保护之下的中央计算机内。
鬼十二嘴里嚼着最后一块巧克力，含混不清道，“Sky！控制中央计算机，跳转到军务计算机，第06、07、08停机坪里，报告被调离的舰船种类和数目。”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像从屏幕里弹了出来，那种标准的舰载AI的默认形象。人像的窗口被调到一边缩小，为之后数个程序窗口的弹出提供空间。
在数十个窗口弹出后，程序窗口又迅速一个个消失，为鬼十二展示出三个停机坪里的停靠情况。
“派的还真是那几艘。”鬼十二看着大片的空位，面对底下的那艘孤零零的舰船即将被轰炸的局势，似乎更加愉悦了。
接着，队长的报告声传来。“长官，底下有四艘战舰包围了咱们的侦察舰。”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满。“如您所愿。”
“是的，如我所愿。”鬼十二从手腕上又摘下一个手环——队长根本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个终端手环——然后摆在刚刚黑进军务计算机的手环旁边。这次他自己操作，双手飞快在虚拟键盘上跳动，残影跃动在屏幕上。跳过了几个页面，一个巨大的屏幕展现在鬼十二面前。
鬼十二笑眯眯注视着上面十数个喇叭图标和下面复杂的调音键。
“Sky，打开所有广播。室内、室外，地上地下。”
队长僵住了。他要干什么？给底下的人唱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