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扫货
李稳闻言心里暗笑，一万淘回来的东西，再出手能有二十几万，虽算不上大漏，但在小漏范围中，也算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看着闫依琼，李稳神情玩味。
闫依琼爽快道：“按先前说好的，东西收回来卖出去，除掉本钱，剩下的钱我跟你五五分成，这个东西既然值二十多万，那我就先预支你十万，如何？”
李稳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两人的第一次合作，算是成了。
“那我们继续？”李稳问道。
“当然，走！”闫依琼说完就一马当先的出了门。
李稳紧随其后。
接着两人在古玩街开启了疯狂扫货模式。
人们就只见到物华天宝少东家，闫依琼大小姐，一下午都跟在那个李家废物大少爷的身后，两人扫完东市扫西市，南市北市都逛一圈，什么大件都看，什么小件都不放过，几乎所有的摊子都被他们扫荡了一遍。
直到傍晚，两人回到了物华天宝的一间储藏室，清点收获。
“这一天下来花出去八十九万四千四百，收回来的东西多得到数不清，李稳，你说说吧，这都什么东西！”
跑了一天，闫依琼累坏了，毫无形象地瘫在黄花木椅子的椅背上，完美的身材展露无疑。
这姑娘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儿了。
李稳收回目光，开始清点。
“这个绘有牡丹图的团扇，晚清所制，五千收的，转手大概两万。”
“这幅以《四景山水图》为主题的刺绣，无论做工还是完整度都属于上乘，色泽精准而艳美，两千收回来应该能卖到两三万。”
“这本《春江仕女图》的画册，清朝的，三千收的……这个册子内容不值钱，但它的制料含有龙涎香木，这会使其价值有所抬升，应该能卖到四五万元。”
类似的本、账、册、字帖、画作、玉笔、烟壶、砚台太多了，有四五十样，全都是闫依琼在李稳授意之下买回来的。
两人此次扫货，不求大漏，但凡是有利可图，能够转卖的，不论大小，一律收入囊中，苍蝇再小也是肉嘛！
清点完后，李稳才总结道：“这些东西加起来，总价值大概在二百七十万到三百万之间，除去本钱九十万，利润大概接近二百万。”
闫依琼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些都属于小漏，不算什么大买卖。”
李稳倒也没反驳，作为物华天宝这种百年老字号店铺，两百万的数目确实不算多，但他相信闫依琼要说的并不是这个。
“其实今天的扫货，我一直在观察你。”闫依琼盯着李稳说道。
李稳开着玩笑道：“闫姐，你不会真的看上小弟了，想招我当上门女婿吧？”
闫依琼笑骂了两句，话锋一转，认真道：“李稳，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店当伙计？”
李稳笑了，他仿佛早已有这样的准备，不慌不忙的反问道：“那不知闫老板能给我开到什么条件？”
闫依琼也是个人精，听到老板这个称呼，就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
“我们店的伙计工资一个月两万，这是底薪，当然了这个钱你可能根本就看不上，所以大头其实是出货提成！”
闫依琼笑道：“我们物华天宝的出货提成是20％，这是这条街上最高的了！你觉得怎么样？其他的奖金什么的我们都能商量！”
李稳先把头点下来，说：“这条件我接受，不过……我更想知道你聘用我的深层含义。”
两人对视而望，最后闫依琼嘟囔道：“果然，你根本不是什么废物，分明是个小狐狸！”
李稳笑了笑没说话，等待着闫依琼的下文。
其实关于闫依琼的用意，李稳心里有几分猜测，却没有开口。
“我父亲去年住院后，物华天宝就由我掌舵。”闫依琼叹了口气，强颜欢笑道，“我虽说是苏大地质学系的考古研究生，但更偏向于学术研究，并没有接触过古玩生意，这一年我几乎没做出什么成绩来。”
李稳点头，关于这件事，他曾经也听到过一些传闻。
“所以你真正的麻烦来自于内部。”李稳一语道破。
闫依琼点头默认，继续说道：“主顾们都嫌我太年轻，掌店难成，不太爱光顾物华天宝，店里的生意自然也就不好，但我还能勉强维持，只不过……”
闫依琼看了一眼李稳，发现对方眼神澄澈，并无半点讥讽，才鼓起勇气说道：“最近我发现，店里的大师傅袁向东和他的徒弟，开始四处为难我，还以我经验不足难以服众为由，要代替我管算盘！”
李稳默然，这才是闫依琼最大的麻烦！
袁向东师徒俩这是要分权！
而且分的还是财权，换做别人，恐怕早就大发雷霆了，可闫依琼太年轻了，心里很清楚一件事，如果她想要维持好店铺的稳定发展，还是不得不依赖于这些经验老到的大师傅们。
不分权，那就不干活；分了权，左右为难，处处擎肘。
实实在在的内外交困！
“好，我会尽全力帮你。”李稳承诺道。
闫依琼看着李稳郑重的神情，心里也松了口气，却又不知怎的，有些失落了起来。
……
傍晚。
李稳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很简陋，可谓家徒四壁。
一年前他还是苏城本土巨富李氏一族的三代子，住着豪华大别墅，而今却如此落魄，这一年间经历的变故，也让李稳的心智逐渐成熟。
之前被老爷子赶出家族，他别无怨言，自知是自己的问题，对于被气死的父亲也始终心存愧疚。
可现在有了天宝传承，他一定会证明自己，让老爷子亲自将他迎回家，也好让父亲在天之灵得到慰藉。
想到这，他将满是酒瓶子的出租屋打扫一番，随后对墙壁上一副空白的画双膝下跪，行三拜九叩大礼。
“师傅，您放心，徒弟既然获得了您的恩赐，肯定会帮您老完成遗愿，您一路走好。”
叩拜过后，李稳躺在床上，眼睛一闭，脑海中便浮现出了《物华天宝补撰》，其中知识由浅入深，包罗万象却很容易理解，所以学习起来也很顺利。
而这一学，李稳竟是入了迷，比上学时候还要用功。
因为从现在起，他就要开启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