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奇侠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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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乔峰拜庄 风波骤起【大事件(一)】

厅内群雄听到乔峰拜庄,均觉得不可思议。大部分人心想,这乔峰真胆大,明知此行凶险,居然还敢如此来到。慕容温等人听闻,各怀心事。不过,东方子云听了以后似是想起什么一般,一矮身钻出人群,向后院住处而去。

这聚贤庄分为前院与后院,后院便是主人家与宾客住宿之所。前院乃是会客之地,前院的四周有一部分是二层小楼,靠近门口之处还有些围墙。有些身份之人被游氏兄弟请到楼上,其他人则在楼下。

薛神医向游氏兄弟点点头,又向玄难、玄寂二僧望了一眼,说道:“有请!”那管家转身走了出去。

群豪心中都怦怦而跳,明知己方人多势众,众人一拥而上,立时便可将乔峰乱刀分尸,但此人威名实在太大,孤身而来,显是有恃无恐,实猜不透他有什么奸险阴谋。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蹄声答答,车轮在石板上隆隆滚动,一辆骡车缓缓的驶到了大门前,却不停止,从大门中直驶进来。游氏兄弟眉头深皱,只觉此人肆无忌惮,无礼已极。

只听得咯咯两声响,骡车轮子辗过了门槛,一条大汉手执鞭子,坐在车夫位上。骡车帷子低垂,不知车中藏的是什么。群豪不约而同的都瞧着那赶车大汉。

但见他方面长身,宽胸粗膀,眉目间不怒自威,正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

乔峰将鞭子往座位上一搁,跃下车来,抱拳说道:“闻道薛神医和游氏兄弟在聚贤庄摆设英雄大宴,乔峰不齿于中原豪杰,岂敢厚颜前来赴宴?只是今日有急事相求薛神医,来得冒昧,还望恕罪。”说着深深一揖,神态甚是恭谨。

乔峰越礼貌周到,众人越是料定他必安排下阴谋诡计。游驹左手一摆,他门下四名弟子悄悄两从旁溜了出去,察看庄子前后有何异状。只见那几名弟子不多时便从庄外回庄,对游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庄外并无异象,游驹又一挥手,庄子的大门咣当当关上。

薛神医拱手还礼,说道:“乔兄有什么事要在下效劳?”

乔峰退了两步,揭起骡车的帷幕,伸手扶出一位小姑娘,说道:“只因在下行事鲁莽,累得这小姑娘中了别人的掌力,身受重伤。当今之世,除了薛神医外,无人再能医得,是以不揣冒昧,赶来请薛神医救命。”

群豪一见骡车,早就在疑神疑鬼,猜想其中藏着什么古怪,有的猜是毒药炸药,有的猜是毒蛇猛兽,更有的猜想是薛神医的父母妻儿,给乔峰捉了来作为人质,却没一个料得到车中出来的,竟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且是来求薛神医治伤,无不大为诧异。

这小姑娘身穿淡黄衫子,颧骨高耸,着实难看。薛神医听了这几句话,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他一生之中,旁人千里迢迢的赶来求他治病救命,那是寻常之极,几乎天天都有,但眼前大家正在设法擒杀乔峰,这无恶不作、神人共愤的凶徒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慕容温等人混在人群之中,看着事态要如何发展。在旁人没注意之时,东方子云拎着两坛酒返回到前院之中,躲在了人群之后,刻意避着慕逝平等人。

于碧池此时也在薛神医房中慢慢醒来,从庄上的人口中得知乔峰拜庄一事,不顾身体虚弱,急急忙忙赶到前院之中。她在人群之中找到慕容温等人以及单家人之所在,但是苦于人太多,便没有过去。

薛神医上上下下打量这姑娘,见她容貌颇丑,何况年纪幼小,乔峰决不会是受了这稚女的美色所迷。他听到周围之人议论纷纷:“莫非这小姑娘是他的妹子?嗯,那决计不会,他对父母和师父都上毒手,岂能为一个妹子而干冒杀身的大险。难道是他的女儿?可没听说乔峰曾娶过妻子。”他精于医道,于各人的体质形貌,自是一望而知其特点,眼见乔峰和那姑娘,一个壮健粗犷,一个纤小瘦弱,没半分相似之处,可以断定决无骨肉送连。他微一沉吟,问道:“这位姑娘尊姓,和阁下有何瓜葛?”

乔峰一怔,不知该如何介绍这位小姑娘,便走到小姑娘身边,低声问了几句。慕容温全神盯着场内,听到二人丝丝细语:“乔峰问小姑娘道:‘你可是姓朱?’那小姑娘微微笑道:‘我姓阮。’”乔峰点了点头,道:“薛神医,她原来姓阮,我也是此刻才知。”

薛神医更是奇怪,问道:“如此说来,你跟这位姑娘并无深交?”乔峰道:“她是我一位朋友的丫环。”薛神医道:“阁下那位朋友是谁?想必与阁下情如骨肉,否则怎能如此推爱?”乔峰摇头:“那位朋友我只是神交,从来没见过面。”

他此言一出,厅上群豪都是“啊”的一声,群相哗然。一大半人心中不信,均想世上哪有此事,他定是借此为由,要行使什么诡计。但也有不少人知道乔峰生平不打诳语,尽管他作下了凶横恶毒的事来,但他自重身份,多半不会公然撒谎骗人。

慕容嫣此时提声问道:“不知能否告知你这位朋友的姓名?”只听乔峰回答:“实在抱歉,我这位朋友的姓名不便透露。”乔峰这边不以为然,倒是他旁边的小姑娘一听,微微抬起头,目光向着慕容嫣这边一扫,看见慕容嫣之后微微一愣,又把头低下了。

薛神医伸出手去,替那小姑娘搭了搭脉,只觉她脉息极是微弱,体内却真气鼓荡,两者极不相称,再搭她左手脉搏,已知其理,向乔峰道:“这位姑娘若不是敷了太行山谭公的治伤灵药,又得阁下以内力替她续命,早已死在玄慈大师的大金刚掌力之下了。”

群雄一听,又都群想耸动。谭公、谭婆面面相觑,玄难、玄寂二僧更是奇怪,玄难道:“薛居士,我方丈师兄数年未离本寺,而少林寺中向无女流入内,这大金刚掌力决非出于我师兄之手。”

薛神医皱眉道:“世上更有何人能使这门大金刚掌?”

玄难、玄寂相顾默然。他二人在少林寺数十年,和玄慈是一师所授,用功不可谓不勤,用心不可谓不苦,但这大金刚掌始终以天资所限,无法练成。他二人倒也不感抱憾,早知少林派往往要隔上百余年,才有一个特出的奇才能练成这门掌法。只是练功的诀窍等等,上代高僧详记在武经之中,有时全寺数百僧众竟无一人练成,却也不致失传。

玄寂向乔峰道:“前两天你潜入少林寺,害死我玄苦师兄,曾挡过我方丈师兄的一掌大金刚掌。我方丈师兄那一掌,若是打在这小姑娘身上,她怎么还能活命?”乔峰摇头道:“玄苦大师是我恩师,我对他大恩未报,宁可自己性命不在,也决不能以一指加于恩师。”玄寂怒道:“你还想抵赖?那么你掳去那少林僧呢?这件事难道也不是你干的?”

只听乔峰道:“大师硬要说我掳走少林僧人,我抓去哪位少林僧人?”两位大师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

薛神医插口道:“乔兄孤身一人,在前两天夜里进少林,出少林,自身毫发不伤,居然还掳去一位少林高僧,这可奇了。这中间定有古怪,你说话大是不尽不实。”

乔峰道:“玄苦大师非我所害,我前两日也决计没从少林寺中掳去一位少林高僧。你们有许多事不明白,我也有许多事不明白。”

玄难道:“不管怎样,这小姑娘总不是我方丈师兄所伤。想我方丈师兄乃有道高僧,一派掌门之尊,如何能出手打伤这样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再有千般的不是,我方丈师兄也决计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乔峰道:“是啊,玄慈方丈慈悲为怀,决不能以重手伤害这样一个小姑娘。多半是有人冒充少林寺的高僧,招摇撞骗,胡乱出手伤人。”

薛神医见玄寂、玄难二位高僧都这么说,料知无误,便道:“如此说来,世上居然还有旁人能使这门大金刚掌了。此人下手之时,受了什么阻挡,掌力消了十之七八,是以阮姑娘才不臻当场毙命。此人掌力雄浑,只怕能和玄慈方丈并驾齐驱。”

乔峰继续道:“这位小姑娘倘若死在大刚掌掌力之下,于少林派的面子须不大好看,请薛神医慈悲。”说着深深一揖。

玄寂不等薛神医回答,问那小姑娘道:“出手伤你的是谁?你是在何处受的伤?此人现下在何处?”

只听那小姑娘说道:“那人是个青年公子,相貌很是潇洒英俊,约莫二十八九岁年纪。我和这位乔大爷正在客店里谈论薛神医的医术出神入化,别说举世无双,甚且是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怕天下神仙也有所不及……”薛神医听了忍不住拈须微笑。

那小姑娘续道:“那时候我说:‘世上既有了这位薛神医,大伙儿也不用学什么武功啦?’乔大爷问道:‘为什么?’我说:‘打死了的人,薛神医都能救得活来,那么练拳、学剑还有什么用?你杀一个,他救一个,你杀两个,他救一双,大伙儿这可不是白累么?’”

她伶牙俐齿,声音清脆,虽在重伤之余,又学了青城派这些人的四川口音,但一番话说来犹如珠落玉盘,动听之极。众人都是一乐,有的更加笑出声来。

那小姑娘却一笑也不笑,继续说道:“邻座有个公子爷一直在听我二人说话,忽然冷笑道:‘天下掌力,大都轻飘飘的没有真力,那姓薛的医生由此而浪得虚名。我这一掌,瞧他也治得好么?’他说了这几句话,就向我一掌凌空击来。我见他和我隔着数丈远,只道他是随口说笑,也不以为意。乔大爷却大吃一惊……”

玄寂问道:“他就伸手挡架么?”

却见那位阮姑娘摇头道:“不是!乔大爷倘若伸手挡架,那个青年公子就伤不到我了。乔大爷离我甚远,来不及相救,急忙提起一张椅子从横里掷来。他的劲力也真使得恰到好处,只听得喀喇喇一声响,那只椅子已被那青年公子的劈空掌力击碎。那位公子说的满口是软绵绵的苏州话,哪知手上的功夫却一点也不软绵绵了。我登时只觉全身轻飘飘的,好像是飞进了云端里一样,半分力气也无,只听得那公子说道:‘你去叫薛神医多翻翻医书,先练上一练,日后替玄慈大师治伤之时,就不会手足无措了。”

玄难皱眉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阮姑娘道:“他好像是说,将来要用这大金刚掌来打伤玄慈大师。”

群雄“哦”的一声,好几人同时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又有几人道:“果然是姑苏慕容!”所以用到“果然是”这三字,意思说他们事先早已料到了。群豪之中有人的亲人疑似姑苏慕容氏所杀,那些人皆愤愤不平。

就在众人喧哗之时,默子笑突然从人群中挤出,直接奔到那阮姑娘面前。她神情严肃,秀眉倒立问着阮姑娘“你说的那位年轻公子,他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伤的你?”说话之时显露出急迫之情,燕非尘见状,悄然走到默子笑身边。

那阮姑娘似乎被默子笑吓到,略带惊慌地说“我是在,额,许…许家集碰见的那位公子。”

“那许家集在什么地方?”默子笑越问越急。

“许家集就是自此向西南七十多里。”那姑娘似是心慌,略想了一下才回答。

默子笑听完,脸上表情越发严峻,一转身径直向人群中的慕容温走去。她来到慕容温面前,盯着慕容温的双眼问道“慕容公子,你可否如实告诉我,五月初七,那天你哥哥慕容复他在什么地方?”

慕容温想起来那天晚上在客栈中才见到哥哥慕容复,见慕容温没有回答,默子笑又问了一遍“那天你哥哥慕容复他在什么地方?”听到默子笑的话,聚贤庄内的人都在看慕容温,同时还窃窃私语不知说些什么。

“堂哥那天跟我在一起。”见慕容温询问的目光,慕容嫣便代答道。

“那你在什么地方?”默子笑转身又盯着慕容嫣,看的慕容嫣心里发毛,底气不太足的回答说“在无锡。”

默子笑听后,点了点头,面色苍白,微微点了点头,似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分开人群径直向聚贤庄大门外走去。

“子笑,等一下。”燕非尘见状,急忙奔过去阻拦。

“别管我”默子笑语气有些冷漠。

“不是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去面对的么?”

“那你现在跟我一起走好不好?”默子笑有些激动。

“此间事情一了,我当然会陪你一起去。我已经答应你了……”

“晚一步我就怕找不到他了!”默子笑越说越激动,冲着燕非尘大吼起来。

“可是有他在,不怕找不到慕容复。”燕非尘一指慕容温。

“我求你了,我现在就要去看看他……看看他在不在!”默子笑的见燕非尘坚持不让,口气有些稍软。

“但是这位姑娘说的,你知道是不是事实呢?”燕非尘据理力争。

“默姑娘你且留一步”慕容温看见燕非尘与默子笑争执不下,插声道,随后他走到那个小姑娘面前“小姑娘,你再把当日发生之事原原本本说一遍,什么年轻公子,把事情说清楚。”语气有些严厉。

那小姑娘看见慕容温和慕容嫣出来与她说话,微微一惊,随即又把头低下,慢慢又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乔兄,这位小姑娘说的是实话么?”燕非尘见默子笑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转身去询问乔峰“乔兄是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乔峰被他问得一愣,看了一眼那位阮姑娘。燕非尘又逼问一句“乔兄可要想清楚了,这关乎我未婚妻的家仇,这位姑娘说的可是实话?你们当真遇到”他思索片刻,正要答言,却听见旁边慕容嫣插话“这位姑娘,你既然赖上我们慕容家,那这事我便认了。你的伤我们负责为你治,薛神医提什么要求,我们便答应什么要求。伤好之后便跟我们回参合庄与我堂哥对质。”

有人说“原来这两位是慕容家的人。”另一人说“慕容家的人来聚贤庄,也不知是什么目的。”聚贤庄的群豪一时间议论纷纷,并且还有几个人过来要与慕容温二人理论“我爹就是死在你们慕容家手里”等等等等。

就在此时,一位书生模样的人从人群中走出,向慕容温两人一抱拳,说道“两位既然是慕容家的人,那不知如何称呼慕容复?”群雄一看皆认得,这人便是丐帮全冠清,人称“十方秀才”。慕容温虽也认得,但此时只能装作不认识。

“慕容博乃是我的叔父,慕容复是我堂兄,这位是胞妹。”慕容温不紧不慢的回答。

“可否请问二位如何称呼?”

“在下姑苏慕容温,这是小妹小嫣。”

“实不相瞒,我丐帮还有一桩血案要找慕容复当堂对证。两位若知道慕容复的下落,请现在交代下来。”全冠清此话一出,群豪中立时有人帮言,有的说“是啊,慕容复在何处?”还有的说“快点说”等等,人声鼎沸,让二人疲于应付。

“请问这位英雄是?”慕容温不管旁人,只问全冠清。

“丐帮全冠清。”

“先不说我此时并不知我堂兄在何处,关于丐帮一事,他曾与我说起过。他先前一段时日曾跑到洛阳丐帮分舵,想要寻你们对质此事。但没想到你们所有主事之人都去了别的地方,令他白跑一趟。”慕容温说道此处,微微停一下继续道“然后他又听说少林也发生一起类似的事情,就去了少室山。这些事情你们可以跟你们洛阳分舵的兄弟查证,我们慕容氏绝对没有逃避此事的意思。”

只见全冠清回头与身后的一名小乞丐耳语几句,那小乞丐便挤出人群出门而去。“我已经派人去查证此事,洛阳分舵的兄弟稍后便到,可证明此事。”

慕容嫣想要去看看阮姑娘的伤势,但却被乔峰拦下“请问这位姑娘,想要如何?”

“我们既然应了这件事情,那想来就不关你的事了吧?”慕容嫣毫不客气的说道。

乔峰此时想起慕容家与阿朱的关系,便俯下身对阿朱小声说“小姑娘,既然此处已有你两位亲人在,那乔某便将你交给他们。”只见阿朱轻轻点了点头,但眼神之中流露出不舍之意。

得到阿朱之意,乔峰转头低声与慕容温二人说道“既然两位在此,那把阿朱交到两位手上,我也放心了。”

乔峰随后起身对着薛神医抱了抱拳“薛神医,既然这位姑娘已有人管,那乔某便告辞了。”

乔峰转身刚要走,就听游驹大喊“来人,把大门紧闭,不得让他出去。”

此时,慕容温与慕容嫣则被部分群雄围住,逼问他们慕容复在什么地方。燕非尘将默子笑强行拉回薛神医身边,并且对薛神医说道“薛伯伯,现在情况已然成这个样子,不如将这两位慕容家的朋友留下做客。待乔峰事情解决之后,可邀慕容复来此做客,再行商议解决之法。”没想到薛神医却让燕非尘不要跟慕容家沾边,更不要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在燕非尘与薛神医说话之时,默子笑突然对薛神医说:“师傅,子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说完,转头对燕非尘猛的大喊一句“我回房休息。”燕非尘一惊,把默子笑的手放开,但同时又怕默子笑出事情,便拜托黎姿去陪着默子笑。

慕容温虽被人群围着,但仍然能看见默子笑要回到住处去,便提气大喊“默姑娘,薛神医,在下可否厚颜求你们一句,这位姑娘伤势极重,能否请默姑娘带她下去休息?”随后,慕容温又道“诸位英雄有什么事,尽可找我,小嫣你也跟默姑娘下去。”默子笑虽然听见慕容温的话,但是却只是停住脚步,并没有返回。反倒是黎姿转身返回,似是要带这个小姑娘走。

“我不走。”慕容嫣态度坚决。

“不行,此间事情未了,谁也不能走”慕容温刚刚说出那番话,立刻有五六个人拦在他的面前。

“诸位可是要为难这位小姑娘?”慕容温有些焦急。

“这小姑娘一时死不了,我们的亲人可是已经死了。”慕容温说一句,周围好几个人一起答话,场面一时之间乱极了。

就在此时,聚贤庄庄主游氏双雄游骥、游驹挤到人群里面,大喊道“大家不要乱,都静一静,静一静。”待人群向后退去之后,游骥继续说道:“各位不要忘了,我们召集大家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查清各家的血案到底是不是慕容复所为。凭良心说,各位的亲人究竟是不是慕容复做的尚未可知,所以各位稍安勿躁。”游骥顿了一顿,转头对慕容温二人道:“两位,如果信得过我游骥,我们内堂说话。在这聚贤庄之中,就算各位不给我们兄弟一点薄面,也要给薛神医几分面子,咱们屋内讲话,如何?”

围住慕容温二人的那些人看了看薛神医,薛神医微微点了点头,并且说“把这位姑娘也扶进去吧。”,众人便分散进入大厅之中。

群豪涌入大厅之中,慕容温抱着那位姑娘也走了进去,慕容嫣跟在后面。慕逝平和于碧池也随后进入大厅,于碧池还悄悄站在单小山的旁边。但东方子云却依然在门外,看着大厅内的动静。

单小山见于碧池站在身边,脸上不禁露出欣喜之色。只见他悄悄抓住于碧池的手,感觉于碧池的手很凉,便关切的问道“于姑娘,你的手很凉啊,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只听见于碧池也小声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薛神医替我治病导致现在身子发虚而已。”

正说着,只觉得手尖发热,似是有内力源源不断传了过来。于碧池大惊,急忙阻止“薛神医说,此时正在治病的半途之中,若有人为我输内力,便会有危险,你快停下。”单小山一听,急忙停下,但是此时也有一部分内力进入于碧池体内,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薛神医对乔峰道“乔峰,请!”说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乔峰也不客气,大踏步进了大厅。

只听乔峰道:“薛先生今日救了这位姑娘,乔峰日后不敢忘了大德。”

只听见慕容嫣旁边仍旧毫不客气的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薛神医嘿嘿冷笑,道:“没错,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已经有人包了。”

乔峰道:“既然如此,那薛神医是答应为这位姑娘治伤了?”薛神医淡淡的道:“我为什么要替她治伤?谁包的找谁去,老夫不管这套事。”乔峰听了,有点发蒙,道:“薛神医,即使这两位能耐再大,恐怕也找不出比您更高明的神医了。”

薛神医道:“乔峰,看看今日这阵势,难道你还想能活着走出这聚贤庄么?”

乔峰道:“是活着出去也好,死着出去也好,那也管不了这许多。今日有我三人在这里作保,这位姑娘的伤势,烦请你发发慈悲为她医治。”不料,薛神医却道“我凭什么为她医治。”

只听燕非尘在薛神医身后小声道“薛伯伯,看在我的面子上,为这位姑娘医治,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坏处。”薛神医一听,别过身去对他说道“兹事体大,不要乱发善心。今日这里场合重大,不要乱说话。”并用眼神示意燕非尘离此地远一些。

乔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薛先生在武林中广行功德,眼看这位姑娘无辜丧命,想必能打地劝先生的恻隐之心。”

薛神医道:“不论是谁带这姑娘来,我都给她医治。哼,单单是你带来,我便不治。”

乔峰脸上变色,森然道:“众位今日群集聚贤庄,为的是商议对付乔某,姓乔的岂有不知?”阿朱插嘴道:“啊哟,乔大爷,既然如此,你就不该为了我而到这里来冒险啦。”乔峰道:“我想众位都是堂堂丈夫,是非分明,要杀之而甘心的只乔某一人,跟这个小姑娘丝毫无涉。薛先生竟将痛恨乔某之意,牵连到阮姑娘身上,岂非大大的不该?”

薛神医给他说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道:“给不给人治病救命,全凭我自己的喜怒好恶,岂是旁人强求得了的?乔峰,你罪大恶极,我们正在商议围捕,要将你乱刀分尸,祭你的父母、师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是再好也没有了。你便自行了断吧!”

他说到这里,右手一摆,群雄齐声呐喊,纷纷拿出兵刃。大厅上密密麻麻的寒光耀眼,说不尽各种各样的长刀短剑,双斧单鞭。

阿朱更是害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道:“乔大爷,你快自行逃走,不用管我!他们跟我无怨无仇,不会害我的。”

而此时,无论乔峰、慕容温以及其他人如何请薛神医替阮姑娘治病,薛神医就是不肯。说到最后,薛神医听了燕非尘几句话,便让乔峰束手就擒,他就为阮姑娘治病。乔峰一听,不由得心头火气“你……”

周围的群雄此时已然压抑不住,纷纷喊道“杀了契丹狗种,杀了乔峰,为大宋武林除害。”

只见乔峰哈哈一笑,说道:“你们都说我是契丹人,要除我这心腹大患。嘿嘿,是契丹人还是汉人,乔某此刻自己也不明白……”

乔峰向薛神医道:“倘若我是汉人,你今日如此辱我,乔某岂能善罢干休?倘若我果然是契丹人,决意和大宋豪杰为敌,第一个便要杀你,免得我伤一个大宋英雄,你便救一位大宋好汉。是也不是?”薛神医道:“不错,不管怎样,你都是要杀我的了。”乔峰道:“我求你今日救了这位姑娘,一命还一命,乔某永远不动你一根汗毛便是。”薛神医嘿嘿冷笑,道:“老夫生平救人治病,只有受人求恳,从不受人胁迫。”乔峰道:“一命还一命,甚是公平,也说不了是什么胁迫。”

东方子云、慕容温与慕逝平忽然看见一道黑影抓起被绑在一边的谭青等人,飞身向后院而去,三人急忙出声提醒,游驹听见一摆手,有几名庄客便随后追了过去。

乔峰说道:“两位游兄,在下今日在此遇见不少故人,此后是敌非友,心下不胜伤感,想跟你讨几碗酒喝。”

众人听他要喝酒,都是大为惊奇。游驹当即吩咐庄客取酒。聚贤庄今日开英雄之宴,酒菜自是备得极为丰足,片刻之间,庄客便取了酒壶、酒杯出来。

乔峰道:“小杯何能尽兴?相烦取大碗装酒。”两名庄客取出几只大碗,一坛新开封的白酒,放在乔峰面前桌上,在一只大碗中斟满了酒。乔峰道:“都斟满了!”两名庄客依言将几只大碗都斟满了。

乔峰端起一碗酒来,说道:“这里众家英雄,多有乔峰往日旧交,今日既有见疑之意,咱们干杯绝交。哪一位朋友要杀乔某的,先来对饮一碗,从此而后,往日交情一笔勾销。我杀你不是忘恩,你杀我不算负义。天下英雄,俱为证见。”

众人一听,都是一凛,大厅上一时鸦雀无声。各人均想:“我如上前喝酒,势必中他暗算。他这劈空神拳击将出来,如何能够抵挡?”

慕容温道:“乔峰,你做出此举,是不管这位姑娘了么?”乔峰此时已是雄心豪气,说道:“乔峰便是血溅聚贤庄,给人乱刀分尸,那又算得什么?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恳请薛神医在乔某死后,为这位姑娘医治。另外,两位的好意乔某领了,可是薛神医似乎并不给两位的面子。而且两位是姑苏慕容的手下,今日来到这庄上,也是为了与乔某一决高下吧,不如就此喝了这一碗。”

慕容嫣此时倒也不客气,走到乔峰面前,说道“喝了也就喝了。”

“乔峰,你既然说今日要束手就擒,难道临走之前还要带走几十个英雄好汉的性命?你若有此意,这碗酒喝了也就喝了。”慕容温端着酒杯,慢悠悠的说道。

“乔峰自问对得起天,对得起地,问心无愧。”

“但是你对不起这位姑娘。”

“你说要包下为这位姑娘治病的事情,薛神医至今尚未答应,你们因何不想办法?”

“你难道尚未看出薛神医是因这位姑娘是你带来的,你一直为她说话,才不肯医治么?”

“薛神医,乔某告辞可好?”乔峰转身问薛神医。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么?”没等薛神医说完,慕容温有些火大道“刚才还说要束手就擒,现在却要告辞?”

“慕容公子,你若想怎样,划下道来,乔峰奉陪便是。”乔峰也毫不相让。

“乔大哥,你与他人喝酒不甚痛快,不如咱们兄弟先来痛饮一番。”众人只听大厅之外有一人朗声道,随后厅内之人皆能看见东方子云手提两坛酒,分开人群进了大厅。

东方子云带着酒来到乔峰面前“喝之前,容子云说几句。乔大哥,子云当年有幸被你所救。虽没有血缘关系,但至今都当你如亲生兄长一般,如若不弃,在这里小弟冒昧叫你一声大哥。”

“自两年前洛阳大会痛饮之后,咱们再无机会,索性今日喝个痛快,小弟手里这两坛酒乃是宫里的好酒,先喝为敬。”

“好,若论喝酒,还是子云最最懂我。在此,就借你这坛酒当做我们兄弟的绝交酒。”乔峰说此话时,略带悲伤之感。

乔峰说完,提起东方子云递过来的酒,就要与子云碰酒。但东方子云却没有与乔峰碰,还说“大哥,且慢,这酒在我看来决计不是绝交酒。”

围在周围的群雄皆大奇,议论纷纷,有的说“这小子是谁啊,敢如此与乔峰称兄道弟。”有的说“这小子没病吧,如此对待这个大恶人。”还有的说“这小子似乎受过乔峰的恩惠”等等。

“大哥,江湖上现传言你杀父、杀母、杀师,你可承认?”东方子云虽然听见周围人之言语,但并没有理睬。

“子云,你可相信我?”乔峰此时盯着东方子云的眼睛,很是严肃的问道。

“信”东方子云没有丝毫犹豫。

“现在大哥告诉你,绝无此事。”乔峰说出绝无此事这几个字时,周围之人立时人声鼎沸“乔峰,你在此时还抵赖。”

“那我就信你。大哥,此时若你还当我是兄弟,便把这酒喝掉。”东方子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乔峰也听在耳里。

乔峰听完东方子云说的话,举着那坛酒微微颤抖一点,看了东方子云半天,才说“想不到普天之下,还有人愿意相信乔某人。”子云眼见,看见乔峰眼角之处有隐隐的闪光。

“子云,乔某今日有一不情之请。如今乔某已不耻于江湖,不过临终之前可以交到子云这位朋友,能够得你相信。今日我想与你结为兄弟,如何?”乔峰说着,撩衣半跪。

东方子云见状,忙跟着跪下。

“黄天在上,厚土为证。我乔峰(东方子云)自此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乔峰念一句,东方子云跟着念一句。几句话念完之后,两人又磕了三个头。紧接着,东方子云叫了乔峰一声“大哥”。乔峰回道“兄弟。”干了半坛手中的酒。

“大哥,我虽武功不济,但也愿护在大哥身边,给大哥助力。”

“好兄弟。”乔峰伸手把东方子云拽到自己身后。

“慕容公子,非是乔某考虑不周。今日看来乔某不死在此地,薛神医是不会给这位姑娘医治了。而乔某也非束手就擒之辈,慕容公子这碗绝交酒喝是不喝?”乔峰端起一碗酒,送到慕容温面前。

“乔峰,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若真有大仁大义,悲天悯人之心。今天便束手就擒,救下我这东方大哥和这位小姑娘的性命。”慕容温端着那碗酒说道。

未等乔峰答话,东方子云抢先道“慕容公子,我与你毫无关系,请不要诳言。”

“若乔峰你执意不肯,这碗酒我就喝定了。想来我拼上性命将你擒下,薛神医也就会为这位姑娘治伤了。”

“公子,这天下事一事归一事,这姑娘的性命是姑娘的性命,乔某的冤屈我也不愿在这里多说。乔峰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与这位姑娘的性命也没什么关系。”

慕容温听到乔峰此言,也不再答话,将碗中酒一喝,而后直接将碗摔在地上。

接着慕逝平挤出人群,走向东方子云,但子云并没有理睬他。慕逝平直接说道“大哥”子云一听,心里叫苦,忙说“慕公子,请不要表现得如此亲近。”

但慕逝平也不理这句话,双目直视东方子云道“无论大哥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兄弟,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结拜之时说过什么么?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无论你把不把我当做兄弟,这句誓言我慕二是一直记在心里。”慕逝平稍作停顿,双眼微蹙,轻吸了一口气“家父有言,若是乔峰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慕家定与之势不两立。”

再抬目,只见慕逝平眼眶泛红,言语也激荡了几分,“今日事已至此,若是我慕逝平死在这里,我不祈求大哥为我做些什么。若大哥真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慕逝平自会依遵誓言,形如此碗。”说完将酒尽饮,酒碗啪的一声,直接摔碎在地上。

“东方子云以前有幸与慕公子结交,这是东方子云的福气。但是今日就算你如此说,东方子云也不敢再高攀,这碗便当做是咱们的绝交酒,我陪你。”子云随不舍二位兄弟,但也只能借此来确保他们无事。喝完,子云还说一句“请慕公子自便。”

慕逝平此时又端起一碗酒转向乔峰“乔峰,你我并无深交。但在无锡那面,我曾跟你说过,不论你是契丹人还是汉人,只要你不作出伤天害理之事,我慕某人都敬你是位大英雄。”说罢,将手中酒一饮而尽。乔峰听慕逝平说完此话,看了慕逝平良久,才喝了一口。

就在此时,于碧池从人群中挤出,跑到东方子云面前,略带哭声的说“你们这是何苦呢!一路走过来,那么不容易,现在你要闹成这个样子。你们是兄弟啊!为什么要闹成今天这样啊?我醒来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做下如此决绝的事情。”

“于姑娘,我自有我的理由,请于姑娘与东方划清界限,免得遭人误会。”这于碧池平日里虽然会做出些令人啼笑皆非之事,但她更多的是想着如何帮助别人,这点让东方子云很是欣赏。是以东方子云还是十分喜欢这位姑娘,当她是妹妹一般,此时不忍对她太过残忍。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民族大义确实重要,但是兄弟之情你们就可以不顾么?我不是,也不愿做什么所谓的英雄豪杰,更不在乎那些个民族大义,我只求哥哥姐姐们平安,不再出什么岔子。”

“于姑娘这点说错了,东方子云所做之事与民族大义毫无关系。我方才也说过,我已对不起慕逝平与慕容温二位公子,请于姑娘不要再说了。你的病还未好,还是不要那么激动为好。”

“那萧姐姐怎么办?你想过这么做对得起她么?你有想过她么?”于碧池越说越激动,对着东方子云大吼起来。

一句话问的东方子云哑口无言,思索片刻,子云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得狠下心来说“于姑娘,萧姑娘与我已无关系,请不要毁了她的清誉。”

“你与她无关?你死了,她也不会苟活的,你有想过么?”但是不论于碧池怎么说,东方子云都不再答言。

于碧池挤出人群之时,单小山大惊,急忙也分开人群追了出来。“于姑娘,这种时候,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了。”随即在于碧池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之后,咱们对东方大哥多方维护也就是了。”一伸手将于碧池拉回人群。

单小山将于碧池送回人群以后,复又走到乔峰面前“乔峰,我今日与你喝一碗。”乔峰与之对饮。

“单公子,麻烦你照顾于姑娘。”东方子云待他二人饮酒之后,对单小山说道。

“义不容辞。”单小山答应的甚是爽快。

乔峰转身拎着酒坛子来到丐帮众人面前,先与马夫人对饮一碗。紧接着陈长老过来与乔峰对饮,就在此时,东方子云也随着乔峰与陈长老对饮一碗,以示决绝。四大长老尽与乔峰喝过,传功长老过来喝后,跟着执法长老白世镜过来。他举起酒碗正要喝酒,乔峰道:“且慢!”白世镜道:“乔兄有何吩咐?”他对乔峰素来恭谨,此时语气竟也不异昔日,只不过不称“帮主”而已。

乔峰叹道:“咱们是多年好兄弟,想不到以后成了冤家对头。”白世镜眼中泪珠滚动,说道:“乔兄身世之事,在下早有所闻,当时便杀了我头,也不能信,岂知……岂知果然如此。若非为了家国大仇,白世镜宁愿一死,也不敢与乔兄为敌。”乔峰点头道:“此节我所深知。待会化友为敌,不免恶斗一场。乔峰有一事奉托。”白世镜道:“但教和国家大义无涉,白某自当遵命。”乔峰微微一笑,指着阿朱道:“丐帮众位兄弟,若念乔某昔日也曾稍有微劳,请照护这个姑娘平安周全。”

白世镜素来和乔峰交情极深,听他这几句话,等如是临终遗言,便道:“乔兄放心,白世镜定当救恳薛神医赐予医治。这位阮姑娘若有三长两短,白世镜自刎以谢乔兄便了。”这几句说得很是明白,薛神医是否肯医,他自然没有把握,但他必定全力以赴。

乔峰道:“如此兄弟多谢了。”白世镜道:“待会交手,乔兄不可手下留情,白某若然死在乔兄手底,丐帮自有旁人照料阮姑娘。”说着举起大碗,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乔峰也将一碗酒喝干了。

丐帮的旧人饮酒绝交已毕,其余帮会门派中的英豪,一一过来和他对饮。

乔峰与厅中与他有交情之人一一喝过这绝交酒,众人越看越是骇然,眼看他已喝了甚多,一大坛烈酒早已喝干,庄客又去抬了一坛出来,乔峰却兀自神色自若。除了肚腹鼓起外,竟无丝毫异状。

他喝到五十余碗时,鲍千灵和快刀祁六也均和他喝过了,向望海走上前来,端起酒碗,说道:“姓乔的,我来跟你喝一碗!”言语之中,颇为无礼。

乔峰酒意上涌,斜眼瞧着他,说道:“乔某和天下英雄喝这绝交酒,乃是将往日恩义一笔勾销之意。凭你也配和我喝这绝交酒?你跟我有什么交情?”说到这里,更不让他答话,跨上一步,右手探出,已抓住胸口,手臂振处,将他从厅门中摔将出去,砰的一声,向望海重重撞在照壁之上,登时便晕了过去。

东方子云此时忽觉一股内力将自己的一只手掌牵引到乔峰身上,在旁人看来就是东方子云对乔峰突施一掌。子云正在诧愕之时,却见乔峰万分惊讶的表情,口吐鲜血,一掌将东方子云打至墙角,大喊一声“卑鄙。”子云此时已然晕了过去。

乔峰就近将一大坛酒吸到手中,一掌打碎,大酒坛登时化为千百块碎片袭向大厅中人……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这正是:

只为心中义,喝尽绝交酒!

虽不舍兄弟,亦不愿相累!

心系美娇娥,无奈决断情!

叹!叹!叹!

人生为何如此艰?

罢!罢!罢!

痛饮一场醉翻天!

PS:文中聚贤庄剧情有些根据金老先生的原书改编或直接写上原文,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