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田野上的风筝

一个人时，小舍坐在田埂上看着飞翔于天的风筝，她也不知道是谁在放风筝，但在这片田野上小舍总能见着这么只风筝。

后来听说是一个傻子放的，那个傻子十三、四了，听大人讲小时害了病，喂药过多病是好了人却傻了，六七岁时可机灵了，会背三字经，还能简单的识几个字，最喜欢跟大孩们放风筝，大人们都说这个村要出大学生了。

傻子在田野间欢快的跑着，时而拉扯手中的线，口角流着哈喇子，胸前湿了一片，一会望着天上的风筝哈哈大笑，一会手舞足蹈。

小舍不再害怕这样的场景了，她想六七岁的傻子都会跟大孩们学做风筝了，并且学会了。而六岁的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一个傻子放风筝，她恍然明白了，学成于心，那种对学研的执着入骨，即使痴傻了也不曾忘却。他是聪明的，正常的，他是大学生。

翱翔于空的风筝迎着风，努力展翅高飞，似要突破苍穹。

“叮铃铃”不远处学堂的放学铃响了。

“傻子，回家了”小舍朝田间大喊一声。

傻子听了扭过头，笑得更欢了。

小舍要去接姐姐了，每天小舍都会随姐姐一同去学校，表哥跟水狗他们在身后打打闹闹，同一所学校，同一条往返的路。

小舍只能把姐姐送到学校下面的阶梯，就不能再上去了，外婆在山上做活会看见，回家得挨骂，学校也不允许闲人勿入。

小舍是多么希望爬上那天梯去看一看，在操场做着早操，在课堂同姐姐样大声朗读，她觉得那个天梯很长，长到她怎么也爬不上去。

送完姐姐，小舍就在学校下面游荡，有时拿着石子扔堰塘里的鸭，有时会在榆树下的洗衣台上睡觉，又或到田间看傻子放风筝。她觉得傻子的风筝有种魔力，她觉得傻子跟他的风筝是田野上最灵动的画面，她似乎明白了傻子的风筝。

路上姐姐说着学校的大扫除，几个男同学在清理杂草时挖出了一个骷髅，姐姐也同几个女同学去看了，确实有个骷髅。有的说学校是建在乱葬岗的，有的说挖了谁家的坟，有的说这以前是打仗的，众说纷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