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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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艺术

上手便扇,一边打还一边拿了湿巾垫手捏住他的下巴,好固定住他的脸,不让他躲开。

“让你一次也就算是仁慈了。”

“啪——”一巴掌下去,男孩的脸就红了。

“好好道歉不会吗?”

“啪——”

“你也敢把你的眼睛放在我身上?”

“啪——”

三巴掌下去,他已经被打蒙了,连还手都忘了。

朝阳急忙上前去拉开普拉达娜,“华,够了,别再打了!”

她换了一副神情,举着手可怜兮兮说,“手好疼。”

可脸上还是带着笑。

朝阳浑身发冷,生怕她也给她一巴掌。

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打了人,朝阳实在担心有人把她打人的视频拍下来传到网上去。

结果没等朝阳去找剑道馆的负责人,就已经有人过来道歉,顺便把那个男孩带走了。

看朝阳被吓得面无人色,她觉得颇为好笑,“是我打了人,你害怕什么?”

“许士潜叫我看好你,结果……”

“你这么听话?”她凑到她耳边低语。

“你是跟谁都敢动手吗?”朝阳反问。

“看我心情。”

“我打他打错了吗?”

朝阳说没有,“他是挺欠打,但你不该动手打人。”

“那谁来打他?你别告诉我警察,哈哈哈哈哈。”

朝阳不知道说什么应对。

“总之,使用暴力就是不对。”朝阳无力地说,她厌倦普拉达娜打人时候的神气,莫名让她想到了母亲打他们几个时候脸上的疯狂和满足。

一种发泄罢了。

“那你有没有见过许士潜打人?”落地有声。

朝阳的每个毛孔都感到寒气渗入,“你在说什么?”

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朝阳确定自己听清楚了她每一个字。

“许士潜可比我狠多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她笑意森然。

这就是那个机会了,朝阳脱口而出,“你和许士潜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她想看她会不会哭出来。

“应该不是?”

“你觉得我画室当中为什么会有一张床?”普拉达娜温热的呼吸喷在朝阳耳侧。

朝阳在颤抖,她觉得恶心,几乎也就是那一瞬间,她瘫倒在地上,一张脸全没了血色。

普拉达娜第一次犹豫了,她伸出手说,“不要紧吧?”

在朝阳眼中,尽是讽刺。谁要她的假好心。

“塞西尔的丈夫和许士潜比起来,哪个更让你满意?”朝阳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她冷笑一声,唇角不自然地勾起,“当然是许士潜,他的技术怎么样,你不是也很清楚吗?”

朝阳觉得自己快疯了。

“是在我之前,你就和他在一起了?”

“可以这么说吧。”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结婚?”

“为什么我要和他结婚?”她诧异。

“因为你们彼此相爱。”

普拉达娜听到了回国以后最大的笑话,她笑得直不起腰,也顺势坐倒在朝阳身边,“彼此……相爱……哈哈哈哈……”

朝阳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不会离开许士潜,至少现在不会。

她爱许士潜。她一定爱许士潜。

“朝阳。”

她叫她。

朝阳却当作没有听见。

普拉达娜几步跑到她面前,“你生气了?”

朝阳叫她滚开。

“你真的爱许士潜?”她不信。

“关你什么事!”

“你不是想问我和他的关系吗?”

“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我想我明白。”

普拉达娜转了性子,一字一句说道,“我和他不是一个妈妈,但他爸爸是我爸爸。”

朝阳没有一下转过弯。

“不明白?可以说,他是我哥哥,我们至少有一半的血统是相同的。”

朝阳结结巴巴,“所以……他叫我……照顾好你……”

“我不用人照顾,是他自己胡说八道。”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嫂子?”

普拉达娜咧开嘴笑了,“嫂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嫂子……”她总能逗笑她。

“怎么了,我嫁给你哥哥,就是你嫂子了,就算年纪比你小很多,你也该叫我小嫂嫂,难道不是?”

朝阳原谅她的冒犯了,到今天为止的冒犯都原谅了,既然是许士潜的家人,也就是她的家人,她决定爱许士潜,就应该爱屋及乌爱他的家人。

“我大了你五岁,你要我叫你嫂嫂?”

“辈分在这里放着呢。”朝阳执着。

普拉达娜在更衣室换下剑道服,一言不发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朝阳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忽然见她脱光了衣服,忙转不叠转过头说,“你怎么没穿胸衣?”

普拉达娜的胸形也美得动人,盈盈可掬,丰润饱满,简直让人过目不忘,朝阳连忙脱下外套遮住她的身体,“怎么不去里面的房间换,这一扇门外面就是走动的人,要是谁推开门进来,你怎么办?”

她笑道,“那就给他们点福利,不好吗?”

朝阳叹息,好像明白了一点许士潜为什么非要她看好普拉达娜。

她是在国外呆得久了,连身体也不在乎了吗?

朝阳踌躇着,说道,“对任何女生来说,身体都是很重要的,你要保护好自己。”

“下次我们的摄影课,就互相拍照怎么样?”

朝阳问道,“拍什么?”

“不穿衣服。”普拉达娜调笑道。

“你……无聊……”朝阳脸红了。

“怕什么,大多数摄影师都拍过自己的裸照,你不信吗?”

“骗人,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朝阳把她的衣服递给她,避开了眼睛。

“这是艺术。”

“行吧,艺术。”朝阳点头。

“你看了我,下次我就得看回来。”她故意逗她。

“可我又没想看你,是你自己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朝阳辩解。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陆应佩的耳朵猛地刺痛,似乎有一根针顺着耳廓进了耳朵深处,她看了看公司的挂钟,正好已经十二点。

旁人有人看她脸色不对,“陆老师,你不要紧吧?”

陆应佩摇摇头,转身坐倒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她这时候才发现有很多事是根本改变不了的,比如袁寒还和她住在一起的时候,他说,她其实很适合当一个老师。

后来分手以后,陆应佩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以后自己都不要当老师。

大四下学期,妈妈给她打电话,几乎用一种请求的口吻让她考一个教师资格证,后面家里想办法给她安排在学校工作,安稳踏实,什么都好。

她在G省的家,旁边有个一中,一中的校长就是爸爸的老战友,估计这种事爸妈肯定都商量好了,爸爸不想逼她,让一直软脾气的妈妈来劝她。

她留在H市做什么呢?

她在这里举目无亲,H市虽然算是个二线城市,可收入极低,开销又高得吓人。

她那时候很想家,本来想一直在家里窝着,在爸妈身边老实当个乖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