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结局 · 真
秦薪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大师，‘祸’的能力有时间或者距离限制吗？”
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和尚怔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大部分‘祸’的能力在施放之后都是需要持续使用能力去维持的，只不过离‘祸’越近，需要的消耗就越小。”
“比如你和‘祸’在一个世界之内的话，‘祸’对你施放一次能力，可能在你这辈子剩余的时间内你都不会察觉到你被动过手脚，并且‘祸’也不需要去费力维持。”
“但是如果你离开了‘祸’所在的世界足够远的话，这个能力可能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你可以将‘祸’施放能力看做给你充一次电，如果距离足够近，你们两个之间始终连接着充电线，能力就不会失效；距离足够远，充电线断了，也得电量没了能力才会失效。”
此时二人已经在这个路上走了二十分钟有余了。
和尚转头瞥了一眼秦薪：“我知道你脑袋还算灵光，问这个是有什么联想?”
秦薪讪笑着回答：“没，就是好奇，您也知道我这头一次接触，而且以后还可能多打交道，多了解一点也没坏处不是。”
和尚微微点了点头，接受了秦薪的这句解释，两人继续边走边聊着。
秦薪表面或平静地倾听，或好奇地询问，实际上内心中却涌起了惊涛骇浪。
他在刚才的世界和和尚介绍情况的时候，完全没有提到自己随手塞了一个东西就接受了的那个台子，倒不是他不想提或者无关紧要，而是这件事那个时候压根就不在他的记忆内。
直到刚刚他才意识到这件事。
而在他和和尚介绍的时候，那只海蛞蝓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这是他亲眼所见；退一步说，即使他看错了，和尚也应该能够分辨的出来。
这件事情的起因真的是克里找他要求进入萧府吗？
“……前天下午您打电话来要求我们找您的猫的时候……”
再联系到第一个房间他曾经看到的粗短黑色毛绳，现在回想起来，那哪是毛绳，那分明是黑猫的尾巴！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世界内还有一只猫形状的“祸”！那只祸就藏在第一个房间，相比于他在最后一个房间才见到的海蛞蝓，那只猫才是他第一只见到的“祸”！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能力上限不是海蛞蝓的“记忆删除”，而是那只猫的“认知修改”！
再联系到自己的实际能力上限其实是“认知修改”，台子也算是‘祸’能力的产物，某种意义上也算活物，如果当时台子能收下自己的烤仓鼠是因为台子的认知被修改了呢？
如果以上的猜想都是真的，那么和尚也并非“忘记”了将‘祸’的遗体带回去，而是和尚当时的认知中，自己的使命是“杀死”而非“带走”这只“祸”，直到刚刚离开了这个世界足够远，才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因为和尚并未留意，因而只是当成了自己的疏忽。
联想到和尚刚刚提到的“祸”之间可以相互吞噬这一点，那只猫恐怕就是为了吞噬这只海蛞蝓才将他引入这个游戏，而后修改了台子的认知帮他通关，逼得海蛞蝓落出本体，再引和尚杀死而不带走海蛞蝓。
而按照和尚刚刚的说法，“记忆删除”是“认知修改”的下位权柄，一切都对的上！
……
在金色火星构成的环状门消失后不久，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蹿了进来。
黑猫的毛发如同最顶级的黑色水晶一般，颜色很纯，没有任何杂色，甚至还隐隐有着一丝光泽。
黑猫行走起来尤为优雅，行走起来犹如闲庭信步，爪子一伸一落之间毫无声音，但却能吸引人全部的目光。黑猫的两颗眼睛闪烁着熠熠的光辉，眼睛下方的胡须随着黑猫的行进一颤一颤的，分外可爱。
口中还叼着一只快要被啃完的烤仓鼠的黑猫，不疾不徐走到鱼缸前，摇头一摆，把仓鼠的遗体丢了出去，然后微屈前半身，用力一跳，整只猫就顺着鱼缸的漏洞滑了进去，然后微微一吸，已经变成两截的海蛞蝓就飞向了它的口中。
在飞行的过程中，海蛞蝓两截加起来有巴掌长的身体逐渐缩小，直到小于猫嘴的长度为止。
黑猫慵懒地张了下嘴，两截海蛞蝓顺着飞过来的力道直接掉落进了猫嘴内，而后黑猫也是就势一趴，奇怪的是缸内明明还有着能没过猫身的水量。水却在猫的周围自动排开，让黑猫的毛发保持了干燥。
黑猫咀嚼着海蛞蝓，眯起了眼，同时发出了如同发动机一般呼噜呼噜的声音，显然是十分舒适，在一口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过后，自言自语起来。
“那小子看起来还满机灵的，应该意识到是我帮了他一把了吧？虽然确实是我害他进入这个游戏，不过我也保他通关了嘛，而且还送了他一个上限极高的能力，他应该不会记恨我吧？”
黑猫困惑地用爪子搔了搔头，这一人性化的举动显得分外憨态可掬。
“算了，再帮他一把，免得这小子进了那个地方就出不来咯。”
黑猫挥了挥尾巴。一阵隐晦的波动传了出去。
……
“对了，大师，我们离开那个世界之后，还回得去吗？”
“回不去了，我没有在那个世界留下坐标。去的时候是追寻你的波动找到的，现在你人都不在那里了，我怎么找那个世界。”
秦薪闻言放弃了把自己的猜想脱口而出的想法，毕竟只是个猜想，而且现在看来即使确定是真的，也没办法回去收拾另一只“祸”了。
而且之前那只海蛞蝓是沉睡的，没办法直接使用能力，现在两人直接回去面对一只清醒的，能力层次更高的“祸”，是去收拾还是去送菜还不好说。
和尚边走边说道：“你不是对自己的能力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吗？回去我带你见一个人，你的能力所有的内容，你已知的，和你未知的，他都能帮你看到……咦，等等。”
和尚手背的图案亮了起来。
和尚感知了一下，转过身，对秦薪严肃地说道：“你可能这次没办法跟我一起回去了，你得自己出一趟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