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布封动物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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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

野兔吃食主要在夜间而不是白天,它们吃草、植物根、叶子、果实和籽粒,尤其爱吃含有乳汁的植物,冬天甚至啃树皮,惟独不动桤木和椴木。如果在家里喂养,一般喂生菜和白菜;不过,家养的兔子肉味道总是不好。

白天,它们在窝里睡觉或休息,可以说仅仅夜间活动:到了夜晚,它们就出来游荡,吃食,交配。可以见到它们在月光下一起玩耍,跳跃,一个跟一个奔跑;不过,稍有一点动静,一片树叶落地的声响,就足以惊扰它们,每只都朝不同的方向逃跑。

兔子睡眠时间很长,而且睁着眼睛睡觉。它们的眼睑没有睫毛,视力似乎不大好,但是听觉非常敏锐,仿佛是一种补偿;兔子的耳朵同身体比较大得出奇,两只长耳朵活动起来特别容易,在奔跑中当作舵使用来掌握方向,它们跑得快极了,很容易就能超过其他所有动物。它们前腿比后腿短得多,往高处跑比下坡方便,因此,它们受到追击时,一开头总往山上跑。它们跑的姿势类似奔驰,是连续不断的极敏捷、频率极快的跳跃。它们走路悄无声息,因为足上长了毛,甚至足掌上也有。它们也许是惟一嘴里有毛的动物。

猎兔是一种娱乐,是农村无所事事的人的惟一营生。由于猎兔无须什么装备,也无须花费,甚至还有益处,这也就适于所有人。人们清晨和傍晚到树林里守候,等待兔子返回或出来;白天则到兔子居住的地点寻找。如果天朗气清,阳光灿烂,而兔子跑过之后,又刚刚回窝歇息,那么它身体的汗毛就会形成一缕烟雾,猎人从很远处就能发现,尤其当他们的眼睛训练有素,善于观察这种现象。我见过有的猎人受这种征象的指引,从两公里远跑去,将兔子打死在窝里。兔子一般让人走得很近,尤其来人装作没有看见它,或者并不径直走向它,而是绕点弯子接近。兔子虽怕人,但是更怕狗,一旦觉出或听见来了一条狗,就赶紧跑远;尽管它比狗跑得快,但是它不跑直线,而是在它冲出的地段绕来绕去;猎兔犬主要靠视觉而不是嗅觉,往往能截住兔子的去路,将其逮住咬死。

夏天,兔子情愿待在田野上,秋天待在葡萄园中,冬天待在矮树丛或小树林里。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不用打枪,而用猎犬逼使兔子逃窜;也可以用猎鸟捕捉。猫头鹰、、老鹰、狐狸、狼、人,都同样向兔子开战。仇敌太多,兔子只能幸免于难,极少数才能享受大自然赋予的那一点点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