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中国单位劳动力成本变化的总体趋势

（一）劳动的边际贡献：测度单位劳动力成本不容忽视的方面

应该说对于测度单位劳动力成本的两个方面，即需支付的劳动力成本和劳动贡献，劳动力成本的测算相对明确，即与劳动力相关的工资、福利等费用支出；而对劳动贡献的测算则相对复杂，可采用两种劳动生产率的指标：平均劳动生产率和边际劳动生产率。一般来说，如果劳动力市场是完全竞争的，那么企业雇用劳动力的数量会遵照边际劳动生产率等于劳动力成本的原则，其中边际劳动生产率反映的是最后一单位劳动投入所创造的产出。显然采用边际劳动生产率也即劳动对于企业产出过程的边际贡献作为度量单位劳动成本的基础更为合理。那么进一步的问题就是，度量边际劳动生产率需要估计企业的生产函数。

本书分年份估计了1998—2009年以及2012年的制造业生产函数，同时也不分年份估算了这段时间的制造业总体生产函数（见表1-2最后一行，控制年份虚拟变量），从表1-2可以看出，生产函数模型的拟合优度约为60%。从不分年份估算的生产函数上可以看到，资本项的系数约为0.51，劳动项的系数约为0.33；从分年份估算的结果上看，资本项和劳动项的系数在年份间有一定的波动和变化。进一步分析，可以发现2007年之后，劳动项系数首先出现的较大的回升，其中劳动项的系数在2008年和2009年的达到最高0.38—0.39，然而在我们随后样本的2012年劳动项系数则出现了大幅的下降，取值为0.22。这样的情况使得我们考虑是否在2008年和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下，制造业削减了就业雇用，而余下就业则在生产过程发挥了愈发重要的作用，体现出了劳动的贡献（劳动项系数）较大。然而随着近年来劳动年龄人口比重及其绝对数量上的式微和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制造业开始并加快了产业转型的节奏，在这样的转型过程中，劳动的贡献开始出现一定的下降趋势，体现在2012年劳动项系数的降低。

表1-2 生产函数估计结果

续表

（二）单位劳动力成本的“U”形变化

进一步地，根据估计生产函数结果以及相关的各项指标计算了年均工资、平均劳动生产率以及边际劳动生产率的指标。对于采用边际劳动生产率来测算的单位劳动力成本中，分别采用分年估算的生产函数中劳动项系数在各年的取值和不分年份的生产函数中统一的劳动项的系数分别计算得出了边际劳动生产率MPL1和MPL2。

我们根据年均工资和两种边际劳动生产率MPL1和MPL2就可以分别计算两种单位劳动力成本的指标UCL1和UCL2（曲玥，2017）。根据图1-2可以发现，即便是采用不同的具体方法，测算出来的单位劳动力成本的基本趋势基本是一致的（“U”形变化），即2000—2012年，制造业的单位劳动力成本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具体体现在，在2000年单位劳动力成本约为0.15和0.17，而在2004年降为0.13，随后开始逐渐出现上升的趋势，在2012年达到0.23（UCL1）和0.16（UCL2）。

图1-2 根据不同方式计算的制造业单位劳动力成本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国家统计局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相关数据测算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