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徐峥
李秋冉和阿木古勒谈了会儿,准备趁着天色还早去看看老班长徐峥。
口说为虚眼见为实,只有亲眼看到徐峥才知道什么情况。
徐峥住的是招待所,距离不是特别远。
来到招待所,开门的是一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农村女子,根据阿木古勒的描述应该是徐峥的妻子阿荣,比徐峥小两岁。
徐峥病倒之后,家里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她身上。
年纪轻轻身材微微佝偻,根本没有一个二十八岁女子应有的魅气。
看到阿木古勒,阿荣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是小包啊,部队上那么忙咋又过来了?可不要因为我们耽误了你的任务。”
小包正是阿木古勒,阿木古勒是他的名字,包才是姓。
阿木古勒笑了笑:“嫂子,没事的,上次我就说过了,这段时间在儒京大学军训,任务轻松的很,今天有半天假正好过来看看班长。”
说着,阿木古勒指了指身后的众人笑道:“他们都是儒京大学的新生,也想过来看看我就带上了,别打扰了班长休息才行。”
阿荣嗔怪地瞪了阿木古勒一眼:“和嫂子还见外?快进来吧。
倒是现在住在招待所,没啥好招待大家的,让大家见笑了。”
李秋冉等人赶紧应道:“嫂子说笑了,我们都是教官的兵,自己人。”
招待所房间很小,二十几平米的样子,只有两张床,两个椅子。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显得拥挤不堪。
有客人,徐峥挣扎着要起来。
阿木古勒赶紧上前帮忙,开始和老班长汇报这段时间的趣事。
阿木古勒没提及要给徐峥看病的事儿,这是李秋冉的意思。
对于一个准备好了等死的人,不明白什么情况之前最好不要给他希望。
否则只会再伤一次,有些残忍。
趁着阿木古勒和徐峥闲聊的时间,李秋冉细细打量着徐峥。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没谁能看出这是个刚刚三十岁的人,更像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病秧子。
然后是肤色,常年生病的人要么是病态白,要么脸色枯黄。
徐峥这貌似属于后者,但细细看去发现他的皮肤中有一种淡黑色。
特别是眉心附近,有成为紫色的趋势。
症状方面乍一看,这好像是严重的哮喘或者肺癌之类的毛病。
可细细看去,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之所以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应该是每个动作都非常费劲。
这也好理解,跑个两万米谁都喘。
说白了,就是虚。
一个人能虚到这种程度,大开眼界。
李秋冉皱眉思索了会儿,趁着他们聊天的空闲问道:“老班长,你是不是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此话一出,徐峥和阿荣都打量着李秋冉,愣了愣。
聊天内容跨度有点儿大,没反应过来。
“这位同学就是李秋冉,我上次过来的时候和班长说过,他是国语系唯一一个免训生。”阿木古勒赶紧介绍道。
徐峥双眼一亮,兴奋道:“好,好,好!
呼呼呼……小包可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兵,能三招击败他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李秋冉赶紧客气了几句,什么阿木古勒大意,自己运气好之流,再次回归到正题上:“我小时候学过一些中医,我看老班长有几分中毒的现象,老班长好好想一想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有三招击败阿木古勒作为铺垫,徐峥也开始重视起李秋冉的话了。
倒是阿荣有些不太信:“应该不是中毒,大大小小医院都查过,各种化验做了无数,根本没查出什么毛病,要是中毒能化验出来才对。”
徐峥下意识地点头,但随即皱起了眉头。
有戏!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阿木古勒见李秋冉应该说中了什么,顿时顾不上和李秋冉的约定。
“老班长,是不是真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我交个实底,李秋冉同学从小和一位高人修行,学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三招击败我的本事。”
李秋冉回头看了看吴波和张乾坤,只见两人尴尬一笑。
显然这两人没少和阿木古勒吹。
徐峥沉默不语,阿木古勒的意思他懂。
生病的这些年最让人绝望的不是治不好病,而是查不出病因,大夫没办法进行治疗。
如果能找到病因,说不定……
阿荣也急了:“是啊,你好好想一想,你要知道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
因为情绪波动大,阿荣说话带着哭腔。
徐峥赶紧拉着阿荣的手安慰,神情有些挣扎。
显然他已经有了判断,纠结要不要说。
见徐峥还不肯说,阿荣愈发激动:“你说啊,你说啊!
或许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没了,爸妈和孩子咋办?他们不能没有你!”
徐峥脸色一抽,显然阿荣说到了他的痛处。
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女儿才三岁!
长长出了口气,徐峥犹豫良久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这事儿我也有过疑惑,不过拿过封口费,我本打算一辈子都不会说的,军人就当信守承诺。”
缓了两口气,徐峥转头看向阿荣道:“阿荣,还记得三年前我在工地上受伤住院吗?”
“恩,记得。”
“那次不是摔伤。”徐峥眯了眯眼继续说道:“当时施工队挖到了古墓,不过墓主应该没什么身份,基本没有啥陪葬品,墓葬规模也很小,充其量就是个有钱点儿的普通人,但棺木和尸体保存非常完整。”
“包工头说尸体有些年头,说不定上千年了,非常有研究价值,扔了可惜,就打算把他弄上来。”
“不过这么晦气的事儿没人愿意干,后来包工头出价八百,这可抵得上我好几天工资,我就接了,反正就往上弄个尸体,没啥大不了的。”
听到这里,李秋冉不由的插话道:“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
徐峥诧异地看了李秋冉一眼,微微点头:“的确。开始还好好的,就在我把尸体背上来那一刻出现了变故。
被太阳一照尸体迅速腐烂,冒出大量黑烟,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有了知觉已经在医院,听包工头说那尸体化成灰了,避免造成不良影响,他给我五万块算作医疗费和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