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春分18
叶歌去考场的那一天。
是容祁亲自送的。
清晨的光正好，在暖阳落下来的时候，无数考生进入考场。
“压力别太大，尽全力就行了。”容祁尽可能的宽慰叶歌。
“这次就当体验体验。”
前来相送的家属不少，他们这一对不算显眼，可像他们这样看着一个比一个轻松还真没几个。
叶歌不紧张，她更好奇眼前人的作用。
他是她在困局里，看到的第一束光。
只愿不要让她失望。
进考场，答题。
这是时隔多年，叶歌第一次认认真真写下每一道题的答案。
在写完之后再三查看，整洁的字体并未曾消失。
两天的考试，容祁都等候在考场外面。
第二天下午结束。
等着叶歌一出来，就看到了外面的容祁。
男人顶着太阳，没有不耐，当真像一个哥哥一样。
“走喽，带你回去庆祝。”
“容祁，谢谢你。”
叶歌认真的看向容祁。
“喊什么呢？叫哥哥。”
“哥。”叶歌也没有含糊，长期处于黑暗，是会让人习惯了走在夜里，但接触过光，再回到黑暗，就变得无比艰难了。
叶歌也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脱离限制的自由如致命的罂粟，那一刻她都想，如果容祁是她的就好了。
不过回过神来的叶歌也是理智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彼此的身份。
正如曾经有攻略者对叶歌说过。
那是一个没了价值被叶歌抛弃的男人。
昔日初见也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却在最后的时候满脸怨恨。
他说：“叶歌，我爱上你，是对你的恩赐，你怎么能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的叶歌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恩赐。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成绩了。
叶歌原本打算去顾时介绍的地赛车赚钱的。
可没办法。
现在容祁管的太严。
这人似乎总觉得她很小，还觉得她一定考不上，非得抓紧时间补课学习，参加下一次考试。
等着叶歌当着容祁面写完几套卷子，容祁才相信了。
并且非常自豪：“我就知道，你虽然不聪明，努力努力还是很有希望的。”
叶歌：“······”
成绩没出来前，叶歌先遇到了叶芜。
也不知道是不是剧情的强大，总归做完手术不到一个月的叶芜完好出院也就算了，气色还比谁都要好。
叶芜是专门来见叶歌的。
这个妹妹在叶芜看来早已经是一个废弃物，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废弃物还有脱离掌控的那一天。
她点了两杯咖啡。
看向叶歌的目光有些惋惜。
“妹妹何必意气用事，爸妈那么爱你，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妹妹，等回去给爸妈道个歉，一家人，没什么事不可以原谅。”
“如果你是来说这个，那就滚。”叶歌不相信那一对夫妻真的难过。
叶芜也不生气，“听说妹妹参加这一年高考了。”
“你那么多年没出去过不知道，这不像是你以前做的算术题，对了，妹妹不会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吧？”
“看来你对于我的警告没有放在心上。”叶歌抬眸，目光清冷。
“叶家对你的教育可真是优秀，不是抢就是偷，这些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那些荣誉，你是不是快要忘了，那些都是你怎么得来的。”
“你什么意思？”叶芜表情瞬间僵硬。
“我说了不要来打扰我，我没功夫理会你，也不喜欢时不时被你恶心一下。”
“你这个废物你凭什么说我，你以为你没了叶家算什么？现在会跟男人，以后指不定……”
放凉的咖啡落在叶芜脑袋上。
从头到尾，粘稠恶心的沾了她一身。
“叶歌。”没了往日形象，叶芜怒吼道。
叶歌随手放下杯子。
“现在清醒些了吗？”
“我没动手，是因为解决你太容易，但也，会脏手。”
叶歌低头，带着几分笑意，靠近变傻了的叶芜，嗓音很轻。
“否则，十年前我就要你死了。”
叶芜惊恐的看向叶歌。
“是你。”
十年前，叶芜差点死在自己的游泳池里。
可十年前叶歌才不过八岁。
叶歌用纸巾擦去了女人眼角的污渍，轻轻扬唇。
“姐姐，你乖乖的，好好做你的叶家大小姐。”
叶歌离开的时候心情尚好。
在破解了天道制约之后，那些垃圾都看着顺眼了不少。
*
容祁回来只是为了叶歌，至于认亲的事儿完全就是顺带的。
他一回来拐了叶家的小孩儿，裴老爷气的砸了收藏的古董茶杯。
结果容祁将人带出去住，给他们见都不见一面。
裴老爷，更气了。
到底还是妥协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孩子，总不能不要。
“把人带回来见一面吧。”裴老爷叹气道。
对面的容祁点头，“也行，不过我得问问她。”
裴老爷：“所以你连点主权都没有？”
容祁瞪眼：“想什么呢？又不是封建社会，现在有人权的。”
“……”
容祁的位面意识还是有的，不同世界不同的规则。
关于这件事，叶歌没有否定。
她同裴家的交集不多，唯独男主裴舒。
以前的轮回里也没有多出来一个容祁。
只知道裴家确实有一个很早丢了的儿子。
“等会儿别担心，你跟着我就行。”
去裴家的车上，容祁开口道。
叶歌仰头看向男人。
“谢谢哥哥。”
“别客气。”容祁又弄乱了小孩儿的头发，对上少女无言的目光，容祁低咳一声。
随后将偏离方向的小呆毛顺回去。
叶歌这才转回目光。
裴家同叶家相邻，但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相比于叶家，裴家的占地面积更广，是沉淀下来的古朴，少了些华而不实。
而在叶歌同容祁刚进去的时候，另外一辆车，进了裴家的门。
裴舒被告知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还特地带了一份礼物回来。
裴老爷只知道是叶家的小女儿，传闻不少，但大都不太好。
还以为是个不大懂事的小姑娘。
见到叶歌，才发现传闻确实不可信。
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瘦瘦小小。
跟在容祁背后。
看的裴老爷眉心微跳。
这姑娘多大？好像刚成年。
他又瞧了眼自家小儿子。
眉心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