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义庄奇谈(4)
只是眨眼的功夫,梁煜就已经拿出折扇,直接用其抵住衙役的脖子,然后一脚将门踢开,走进去后,用内力将衙役打倒在地。
这番操作,将伶韫看呆,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手无寸铁的官啊。
“还在等什么?”
伶韫鬼使神差地应了声,然后跳过躺在地上直喊疼的衙役,大摇大摆地走进县衙。
许是听到外面传来的打斗声,三五个衙役个个手拿棍棒应声跑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县令这才慢悠悠地走出来,他只披了个满是补丁的褐色大衣,见到被围住的二人,忙让衙役们退下。
衙役们刚开始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动,直到县令咳了一声这才散去。
县令仔细打量着二人,事不关己地顺口说道,“不管你们有何冤屈要伸,本官都爱莫能助啊,二位还是请回吧。”
县令转身欲走,却被梁煜叫住。
“大人,我们并无冤情,只是有些话想与大人说,不知大人是否方便,这件事,有关永乐镇的整个百姓。大人可愿迎我们进去详谈?”
一听到与永乐镇的百姓有关,县令狐疑地盯着他们。
望着县令那半信半疑的样子,梁煜只好亮明身份。
“大人莫要害怕,其实我是当朝的四品提刑司,专门考察各地有无冤假错案。这位,是本官的随从,伶大人。”
县令满脸写着问号,他哪里敢相信,那么大的官,怎可能来到他这样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镇?
“你可有证据?”
梁煜摇头,“我虽无任何证明我身份的文书,但我相信,你总听过四品提刑司的名讳。这是刻着我名字的令牌,如假包换。”
县令拿过那枚令牌,在看到上面刻着的梁讼二字后,整个人瘫在那里。
他内心早已慌得不行,面前这位,哪里是什么提刑司,而是掌管十万锦衣卫,直接受命于皇上的指挥使梁讼梁大人啊,光是提起他那阎罗的名号以及善用酷刑的手段,都足以将人吓个半死。
县令噗得一声直接跪在地上,作势就要行礼,却被梁煜拦住。
“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身份,县令大人不必多礼,还有我的身份,希望大人不要往外提一个字,无论是谁,如若我的身份有第三人知道,你的项上人头怕是难保。”
县令吓得直哆嗦,把身子蹲得都快要与地面接触。他急忙将两位惹不起的大人物请进前厅,自己着急忙慌地准备接待贵客。
而这一切,包括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县令,都被梁煜看在眼里。
“大人不必忙活了,本官今日来,是有件事想问大人。”
县令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站在梁煜跟前听他的吩咐。
“不知大人,有何要问?”
“本官问你,义庄的尸体,为何不让亲属领回去?为何放置在义庄?还有这一年来,永乐镇到底死了多少人?你快不从实招来!”
县令被训斥地跪在地上,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甚至他的眼里还有泪珠在打转。
“回大人,都是下官办事不力,辜负了皇上的信任,也辜负了这永乐镇的百姓,下官不配当这父母官,对不起头顶上高悬的清正廉明那四个大字啊。这一年来,永乐镇,死了不下二十人啊。后来,本官一直怀疑他们的死因,便将这些尸骨统一安置在义庄,下官这样做,就是为了还这些死者真相啊。”
听到这触目惊心的数字,梁煜的手有些发颤。
他将县令扶起来,态度极其温柔。他能看出来,县令他,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大人,你有心了。那仵作可验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死者生前为何会变得癫狂?是否中毒所致?还有其他的死者,生前可有何不正常的地方?”
县令这才坐下来,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后,才娓娓道来。
“下官曾去死者家中走访,据他们的家人说,这二十个死者生前,都曾有癫狂症状,而且都是第二天离奇死亡,更奇怪的是,我让仵作去验尸,却什么都验不出来,拿银针试毒,并没有任何的中毒迹象。当时死者的家人们都吵着要让死者入土为安,可下官知道,若是这样做了,死者岂不是死不瞑目。所以下官排除力难,将尸体放置义庄,并派衙役去看守。”
听完县令的话,他决定去义庄与刘赢汇合,捎带让那些死者说话。
他轻声问眼前坐着的伶韫,“怕吗?”
伶韫的双眸似水,充满了无畏与清冷,让人看到能退避三舍。
这样冷艳高贵的面容,是梁煜此生都不曾遇到过的,尤其是她那双不惧风雨的眼睛,更是勾人心魄。
“大人,你去哪,我便去哪。”
“好。那就麻烦你用毕生所学的验尸技术,为死者言。”
两人决定好,就打算去义庄探探虚实。还未出门,外面就多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正是刘赢,他的表情慌张,语气也非常急躁。
“大人,不好了,义庄的尸体不见了。”
梁煜和伶韫不敢相信,究竟是何人,能这么快就转移掉尸体?
“刘赢,你的意思是,二十具尸体,全都不翼而飞了?”
刘赢大喘气,他也是一点不敢相信。
“是啊,我去的时候,看到有两个衙役在值守,遂将他们打晕,拿到钥匙开锁后,才发现里面一具尸体都没有。”
伶韫却还是不能相信,“怎么可能,你也说了,门是上锁的,除了衙役,谁还会有钥匙进去,好,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人有钥匙,他又是如何在衙役的眼皮子底下将那么多具尸骨,无声无息地偷走呢?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刘赢也觉得匪夷所思,“这我也不知道,但里面确确实实啥都没有啊。”
县令也丝毫不相信,觉得荒唐至极,竟然提出,要与他们同去义庄,亲眼所见才信。
梁煜倒是莫不作声,伶韫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人,你在听吗?”
梁煜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信他,这恰好说明,已经有人要迫不及待地毁尸灭迹了,看来那二十个死者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很显然,有人不想让我们去验尸,所以才会把尸体偷走,但我想不清的是,为何死的这二十个人,偏偏都是青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