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红衣娘子(5)
宋清荷乖巧应道,“是啊,梁大人,有何不对吗?”
梁煜起身,作势要走,临走前还不忘对宋清荷和刘赢说道,“宋姑娘,还麻烦你继续待在常府,去查查常蓉姑娘这几日的饮食,以及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对了,就从她买红色缎面回府那日打探,”
说罢,他又看向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刘赢,“刘兄,恐怕要委屈你再花些银两了。”
刘赢一拍大腿,站起身爽快应道,“好,只要不是让本小爷出去跑,不就是花些银两吗,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
伶韫见众人都有事可做,这梁煜唯独没给自己吩咐事情,她询问道,“大人莫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
梁煜没有回应她,只是转身出去,从前面传来一句话,“还不跟上。”
伶韫紧跟其后,待两人离开后,宋清荷问起刘赢,“刘公子可是不愿同梁大人一块出去?”
刘赢直叹气,“哎,你是不知道,梁煜他,太能吩咐了,一会让本公子干这,一会又让干那,巴不得本公子累成狗,我告诉你啊,就上次那个邹千千被处斩的事,是本公子前一夜,累死了三匹马,才将那送卷宗的衙役给拦下。要不然,你以为邹千千能活下来?”
宋清荷自语,“原来如此。”
“可是皇兄又是如何得知福缘县发生的事呢?还派人为蝴兰送来贞节牌坊?”
刘赢第一次见宋清荷同他说这么多话,头脑一发热,直接说出去,“还不是梁煜,他……”
发觉自己说多,刘赢捂住嘴巴,清醒过来,不敢再说下去。
他可是答应过梁煜,不会将他的身份说出去,万一被宋清荷知道了,那伶捕快也会知道,那自己岂不是会被鼎鼎有名的梁讼梁大人,大卸八块都不止啊。
宋清荷步步紧逼,还想再问出什么,哪知刘赢竟又改口道,“还不是梁煜他,神机妙算啊。不得不说,小爷可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宋清荷见刘赢不愿说下去,只好放过他,只是临走前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让刘赢百思不得其解。
“但愿,你,还有梁大人,都不是上面的人。”
刘赢在那里默念,啥上面的人,他们还活着,当然是上面的人,难不成还会是下面的人,这宋姑娘说话,竟比自己还不着调,呵,上面的人,这还用说吗?
庆乐街,有好几家买缎面的商铺,唯有拐角处那一家生意最好,买缎面的人络绎不绝。那伙计忙得不可开交,脸都不敢沾地,尽管如此,他整个人还是神清气爽的,对每位顾客都是笑脸相迎。
伶韫站在外面,看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富家小姐,不免感慨道,“店铺虽小,生意倒是挺好。”
梁煜四处看了看,才道,“进去吧。”
二人已进入,就有一个伙计热情地走过来询问道,“不知二位要哪种缎面呢?我们这啊,应有尽有。”
伙计见二人没反应,又指着柜面上的样面,向二人介绍,“二位客官,您看,您想要哪种的,我去给您找,有这种正红色的,还有深红色的,不过今年,这种深红色的缎面卖的最好了,客官,您看您要哪个?”
梁煜却对这些缎面丝毫不感兴趣,他四处张望,却没找见这家铺子的老板。
伶韫对这些面料,燃起好奇心,她走过去摸了摸伙计手里抱着的那块大红色缎面,那面料柔顺丝滑,抚摸着就像丝绸,又有薄纱的透视感,颜色又不落俗气。
伶韫当即夸道,“当真是块好料子。不过,你怎会猜出我们是来买缎面的呢?”
伙计洋洋得意地说着,“两位客官,我的眼光不会看错的,您定是携你家夫人,来这买成亲用的缎面的,毕竟我们这最有名的,就是这素锦。否则啊,您是不会来的。”
伙计说的“夫人”二字,倒是让伶韫小脸红里透白。
梁煜倒是不为所动,只是问伙计,“面料虽好,不知我能不能见见你们家老板?”
伙计愣神,却还是为他们二人唤来老板,然后自己转身去招呼另一位顾客。
老板从后院走出来,大腹便便的,约莫是耳顺之年,看起来慈祥和蔼,是个正经做买卖的人。
“听伙计说,谁找我?”
梁煜走过去,向老板问好,“正是在下,今日前来打扰,是有一事想问。”
老板倒是大方,并没有因为他二人没买缎面而冷眼相看。他将二人请进后院内一聚。
那后院内,摆满了装着缎面的架子,看上去琳琅满目,像是坠入花海。
老板问道,“看二位客人,不像是本地人?”
梁煜一本正经地胡诌道,“老板好眼力,我二人是从京城来的,听说您这里有上好的缎面,便想着从您这里进一些货,好回京城去卖。”
老板大笑,“其实一看二位就是生意人,我们,是同行啊,所以才会将你们请进来。不过公子刚刚说,有何事要问?”
梁煜倒是不愿打草惊蛇,更不愿做没有任何把握的事,他只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您这的缎面,质量如何?万一我买到劣质货,这就不好了。”
老板却侃侃而谈,对自家的金丝缎面赞不绝口。
“公子这就说笑了,我敢向你保证,整个青龙镇,当属我家的缎面质量上乘,我家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您刚刚也看见了,这缎面不是普通的缎面,而是取新鲜的蚕丝制成,那上面的图案,也是用金丝一针一线缝制,您若细看,在阳光底下,它可是会隐隐约约的发出五彩的光,我家的缎面,只卖两种人,一种是官家,一种是富商,关于质量问题,你绝对是多虑了。”
梁煜莞尔一笑,薄唇里说出的话,却是不敢恭维。
“那我怎么听说,有人好像就是买了您家的缎面,竟在大婚之日暴毙了呢?”
老板急忙解释,一个劲地喊冤枉,“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怎么能说是买了我家的缎面就暴毙呢,这太荒唐了,您瞧,那么多官家小姐来买缎面,也没见她们有事啊,这怎么能赖在我家的缎面上呢?”
“那我怎么听说,常府小姐就是在你这买的缎面,结果大婚之日就暴毙而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