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苦尽甘来终非梦
这时,张世民走了过来,道:“师父托你们去办一件事。”说完拿出一封信,继续道,“把这封信交给城南张记铁铺的老板。”
张文宝接了,道:“马上就去吗?”
“现在就去吧。”张世民道,“我已经给张舵主打过招呼了,“你们骑马去吧。”
“知道了师父。”
俩人边说着,边跑走了。
来到马厩,张文宝问道:“小菊,你会骑马吗?”
小菊摇摇头。
“要不咱俩合骑一匹马好不好?”
“不!我要学骑马。师父说过有机会要学会骑马。骑马赶路才快。”
“那你可要小心。马缰绳一定要抓牢了,双腿要紧紧夹住马肚子。你先挑一匹吧。”
小菊瞅了瞅,最后看上了一匹白马。这匹白马雪白雪白的十分漂亮。她轻轻抚摸着马身子,将头靠在马脖子上。过了一会儿,才上马。马儿很温顺。
张文宝看上一匹黑马,这匹黑马高大健壮。神奇的是在额头中央竟然有一块白毛。他轻轻抚摸着马头,将头靠在马头上,与马温很存了一会儿才上马。
俩人似乎同时一起拍马,那马便跑了起来,越跑越快,像两道闪电,飞驰而去。
路途并不太远,半时辰后就看见张记铁铺的招牌了。铁铺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老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俩人一进铁铺,老铁匠就迎了过来:“二位有什么需要?”
张文宝正要开口,只听有人高喊:“老张……”
老铁匠一听,神色就是一紧,赶忙笑脸相迎:“孙二爷,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你说呢?”
“这次想打把刀儿?”
叹了一声,显得十分烦躁,道,“我们黑龙寨又换寨主了,这次是个独臂。这个人真不好伺候,不好喝酒,不好女色,让我们都无从巴结。这么,他说他的那把剑不中使,非让我找个铁铺,给他打一把上好宝剑。要说这沧州地面,也就你张记铁铺技艺高超。张老板,能不能应下来?”
他话中的独臂是谁?正是廖永生。齐威见他断了一臂,就让他做起黑龙寨大寨主,给他一个享福的美差。
“好剑需好铁。我这儿现在缺的就是好铁。孙二爷,如果你能提供些精铁,张记铁铺免费为您效劳。”
孙二爷一听也泛起愁,这让他去哪儿找啊。
老铁匠提醒道:“听说沧县县衙门里就有,只不过看你有没有通天本领。”
孙二爷一听大笑起,已毕,道,“不瞒老张你,那沧县县令乃是我家寨主大哥。”
“那先恭喜二爷了。”老铁匠喜笑眉梢一揖。
“老张等着吧,最晚明天将精铁送到。”孙二爷说完转身走了。
老铁匠脸色陡冷,朝孙二爷背影吐了一口,喃喃自语道:“不是个东西!”回过身继续招呼张文宝和小菊,道:“二位有什么需要?”
张文宝问道:“刚走的那是何人?”
“你说他呀。他是黑龙寨的买办,名叫孙福,认识他的人都喊他孙二爷。”
张文宝拿出那封信,问道:“您是这的老板吗?”
“什么老板,一个臭打铁的。”
“这是家师给您的信。”
老铁匠先没接,问道:“请问令师是谁?”
“张世民。”
老铁匠听了便接过了信,道:“二位先别走,我这也有东西给他。”说完拆开信来看。已毕,进了里间,出来时手里也拿着一封信,道:“请把这封信交给张师傅。还有一堆东西。”说完又进了里间,掂出一个沉沉的麻袋,道,“这是你们的师父专门定做的,一并带走吧。”
张文宝打开麻袋一看,里面都是长方条铁。心里想不到师父定做这个有什么用。
回来,张文宝把书信交给张世民。张世民打开信,一边看着眉头就皱起老高。
张文宝问道:“师父,怎么了?”
张世民答道:“你们的陈师叔被关起来了,过两天要押往县城。”
“师父,咱们劫囚车吧!”
张文宝激愤不已。
张世民若有所思。
小菊劝道:“师父,别再犹豫了?”
“你们都不怕?”
张文宝道:“这有什么怕的。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世道老老实实没有好下场,还不如反一反!”
“绝不能让这帮禽兽害了陈师叔!”
小菊有点激动。
“好孩子!师父没白收你们!下午,我们就去勘察路线。”
张文宝道:“要不要告诉刁前辈,让她给咱们派些人手?”
张世民摇摇手,道:“这件事,我会给她说,但不可声张,我们要秘密进行。”
“为什么师父?”
张文宝和小菊都不解。
“庄里混有朝廷的人。”张世民小声道,“张志远被官府擒过,难说没投。所以,我们要小心行事。还有,下午出门时,有人问,就说去练骑马。”
张文宝路过东方红艳住的院子时,院门敞开着,就朝门里望了望。看不见人,听听,也没有一点动静。想进去,又想不到事宜,踌躇不已。就在这时,房间里传出话:“别晃悠了,进来吧。”
张文宝有点窘,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推开房门,见东方红艳躺在床上,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东方红艳“嗯”了一声,道:“头有点烫。”
张文宝有些紧张,忙走到跟前,一边拿手按在额头试温,一边道:“有没有看大夫?”
东方红艳摇了摇头,又道:“我心也有点痛。”
张文宝皱皱眉,道:“你先忍忍,我去找大夫。”说着小跑去了。
东方红艳见张文宝走了,笑了起来,道:“真是个傻瓜!”原来刚才她都是装的。
不一会儿,张文宝就领着郎中走了进来。东方红艳则又装了起来。
郎中一边诊脉,一边皱眉疑惑,已毕低头沉思片刻才道:“姑娘的脉象很奇怪!”
“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这——”
郎中摇摇头,沮丧道,“老朽学医不精,瞧不出个一二来,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了。”
郎中将走,张文宝拉住道:“大夫,你还没瞧怎么就要走。”
郎中叹了口气道:“她得的是什么病,我瞧不出来。她的脉象太怪了,太怪了。走了走了。”
郎中执意要去,张文宝也不好再强留。送走郎中,回来道:“红艳,你别担心,我这就去请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懂些医术。”
刚要走,东方红艳忙道:“不要去!你陪陪我我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东方红艳脸色一冷,道:“你要去,我再也不理你了!”
“怎么了?”张文宝不解。
东方红艳冷着脸,将头扭到一边。
“你别生气了,我不去还不行。”
东方红艳立刻变成笑脸,柔声道:“来,文宝,你坐到我身边。”
张文宝没坐,问道:“红艳,你有什么事吗?这几天你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心里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初到这里有些不习惯。对了,你有什么计划?”
“什么什么计划?”
张文宝没听明白。
“你不是要报仇吗?你打算怎么报仇?”
张文宝叹了一声,道:“如今我们都是青莲教的人了,没有教里指派不能随便行动。刁前辈是说要助我报仇,但是现在舵里人手不够,准备不足,草率行动,只怕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说各地分舵高手正往这里集合,等人手一够,就要做件石破天惊的大事。那时,我的大仇也将得报。”
东方红艳沉思了一会儿,又问:“有没有具体日子?”
“这都是教中大事,刁前辈都说不准,我哪里知道。”
“对了,你问这些干什么?难道你也打算参加行动?恐怕刁前辈是不允许的。”
“为什么?”
“你毕竟是红衣楼的人,刁前辈对你还不够信任。如果你不是我朋友,是绝不允许住在这里。这也不能怪刁前辈,大家已经是朝廷缉拿的叛贼,风声一旦泄露,无疑将是灭顶之灾。”
“文宝,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出卖大家。”
“我相信你。如果你想害我就不用等到今天。好了,我该走了。”
过了晌午,师徒三人就骑马出了凌云庄。从雾隐山庄附近开始勘察,一行方圆几十里察看路线。巧的是方圆五十里内只有一条大道可行。于是,他们决定就在这条大道上做文章。最后选在道两边都是树林的这一段。这里便于埋伏,也便于出击。
到了后天一早,师徒三人就骑马来到这里,隐藏于树后,等待押解队伍。未到晌午,就见一队人马缓缓走来。中间夹着囚车两辆。等队伍到了他们跟前,他们才看清囚车里的人,一个是陈云娇,一个是江秀英。师徒三人无不暗骂江秋雨禽兽不如。
张世民挥手示意文宝、小菊,三人一起杀出。这支队伍由三十来人组成,其中有三个十人小头目,一个三十人中头目,连一个百人头目都没有。
张世民一出现,这三十来人全跪下了。其中那个三十人头目,道:“老爷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如今您来了,请把人带走。”说完走到一辆囚车前,拔出刀,将囚笼劈开。令一辆囚车也有人劈开了。不仅如此,还有人将人扶下车。
张世民见罢颔首,道:“看来你们良心未泯。你们回去难免要遭受惩罚,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到了那里一样有酒有肉。如何?”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吭声,都没有主意。张世民正要再劝,就听有人高喊一声:“老爷子,以后我跟定你了。”
张世民一瞧乐了,这人他认识,正是他的师侄江陵。
有一人响应,就有第二个,不一会儿大家伙都响应了。
大伙无不欢喜,于是改变路线,返回凌云庄。
刁晓翠一见张世民带回这么多弟兄高兴的不得了。这对青莲教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他们的队伍又壮大了。
第二天,张世民来看望师妹师侄女。三人坐定。张世民问道:“师妹,秋雨为何这般对你?”
陈云娇流下眼泪道:“秋雨他变心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在外面有了女人。这次他就是为了那个女人休了我,还要把我交给官府。”
张世民道:“秋雨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能这么做?当初,若不是你,他也坐不上这教主之位。”
“他现在嫌我老了,看不上了。”
张世民能有什么办法让江秋雨回心转意,也只能连连叹气。
江秀英神色黯然在那儿发呆。突然的家庭变故让她小小的心灵无所是从。
张世民道:“秀英,你就别难过了。有空去找文宝、小菊一起练练功。我现在很稀罕你的性子呢。”
陈云娇也道:“秀英,你可不能有事。你若有点事,娘可怎么活?现在,你就去。”
这时,张文宝和小菊也来了,上前拉江秀英起来,道:“走,我们一起去练功。”
江秀英本来不想,被他们一拉也不好拒绝,索性就去了。他们玩什么呢?张文宝和小菊比武给江秀英看。其间张文宝总是出丑露乖,惹得江秀英不禁大笑。她一笑,心情就好了,把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三个人在一起或打拳或玩耍,不亦乐乎,江秀英开心的把一切都忘了。
这一天,张文宝、小菊、江秀英三人一起来找东方红艳。现在的东方红艳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了。如果不去找她,你就很难见她一面了。
三人在院子里喊东方红艳,东方红艳也不吭声,开门走了出来,道:“原来是你们三个。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张文宝笑道:“大家都是同龄,在一起玩吗。”
“玩什么,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我们一起切磋武艺总可以吧。”
“切磋武艺?好,咱们就切磋一下武艺。打疼了,可别哭。”东方红艳一副高傲的样子。
“你可别小看我们,打疼了你,可别哭。”
东方红艳嗤之以鼻。
江秀英看见东方红艳的骄傲的样子心里就来气,道:“我先来给你比。”心道:“我非杀杀你的傲气不可!”
东方红艳道:“比什么?”
“比兵器。”
东方红艳看向江秀英的手中,道:“你的兵器就是蛇鞭子。”
江秀英一挺胸,道:“怎么了?”
“少见。”
“今天就叫你见识见识。”
“好啊。虽然我对鞭法一窍不通,但是我可不怕!”东方红艳说完拔出了剑。
张文宝道:“我事先声明,咱们比武点到为止,绝不可伤了对方。输了赢了也不能闹情绪,结仇怨。大家是寻乐的,千万别闹不愉快。”
东方红艳点了下头,道:“我会让着她。”
“谁让你让!我让着你还不错!”
“都别说了,咱们比武场上见。”
东方红艳说完向一旁宽阔处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