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音乐会”

许润、小凡、莫冉三人都接到来自边诚的邀请函，小凡和许润都以为所有人肯定都会出席。所以在莫冉和林夏表示的不出席的时候小凡整个人炸毛，她期待已久的大团圆就要来临时有人却打退堂鼓，她怎么会允许这件事发生呢。只是莫冉和林夏的理由不同，莫冉的的确确是因为带孩子的缘故，这种小事情小凡怎么会搞不定，亲自打电话给林夏爸妈让他们空出时间带孩子这种事她是能做到的，原本还想让自己父母带就怕莫冉不放心又找借口推辞，索性直接把她的后路断了。林夏推说是因为工作问题，这个借口让小凡非常不满但又无从反驳，林夏的心思她应该猜到八九分，该怎么动员她出席这让小凡确实费了点脑筋。唯一想出的一个主意就连她自己也不确定算不算一个坏主意，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脑海里一有这个想法便立马打电话给林夏了：“林夏，你可能非去不可了，我已经告诉项风大家要一起去参加音乐会，项风知道你会去才一起去的，等下我打电话跟边诚再要张票大家一起去吧”。在林夏丝毫不犹豫的接过边诚送的那张票时从未想过不出席，直到在梧桐大道偶遇边诚和张墨时她才如梦初醒。送票那天她和边诚吃饭散步的样子就仿似他们没有分开之前相处的样子，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忘记了张墨的存在，忘记了他们已经分开快6年了，她接过票时就像之前的种种没发生过一样。可当他们两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才恍然大悟，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就算极力的想维持以朋友的身份见面也变得异常的艰难，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些东西。边诚和林夏做不了陌路人，躲不过去就要面对，林夏在认清这一点以后回复小凡，“小凡，不用再要一张票了，我有两张票，我会和项风一起出席的”。小凡心愿达成兴高采烈的叫了起来，一旁的许润看到小凡积极筹划的一切大功告成后开心的样子，也摇摇头漏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小凡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音乐会终于到来了，大家都是精心打扮一番，男士西装革履，女士也是拿出平日里不常穿的压箱底礼服，大家齐齐的出现在音乐会大厅外等待着小凡的出场，俊男靓女站在门口可谓相当的养眼，路过之人都会忍不住对他们打量一番。“许润，小凡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没跟你一起来，咱们站在这里都成了观赏品了”，莫冉忍不住发问，项风也附和着说真的受不了路过的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快打电话催催咱们的“麻烦”这位大人物吧。许润原本也想接小凡一起，但小凡非说自己有大事要做让许润先走。正在大家打算再次电话催促时这位核心人物终于登场了。“来了，来了，我看到她了”，许润尖叫着。远处小凡抱着一大捧花跑向他们四人，嘴里还喊着我就知道你们四个谁都想不到这种场合我们要送花祝福边诚的，还得靠我替你们想。小凡站定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四个完全傻眼，他们四个看着小凡也完全傻眼，“你们，你们四个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小，小凡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场面之壮观不敢想象，“许润，小凡这身是你选的吗，好品味，在下望尘莫及”，项风打趣到。莫冉也早已笑的前胸贴后背，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小凡，你这身打扮太绝了，在别人面前千万别叫我姐，我也绝不会叫你阿姨的”。林夏为了表现出姐妹情深硬憋着不敢笑出声，站在小凡面前一个劲的安慰她，“其实挺好的，看着整个人很干练”，也难为她了实在想不到其他词来安慰。小凡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许润，许润委屈的看着她，“不怪我，我有专门提醒过你的”，“还敢说，就是因为你提醒我要穿正式点，我才特地去买了这套黑色正装”，林夏听完小凡这句再也忍不住了，大家站在那笑的前仰后合更加的引人注目。“好了，好了，都别笑了，咱们该进去了，小凡还是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到替我们准备了花，但是我不得不弱弱的跟你说句这种场合我们都是提前预定了花篮送进去的，你那份许润好像也是一起送了的，他没告诉你吗”，莫冉一改往日善解人意成熟稳重的样子，在小凡的伤口上再次撒了把盐，小凡又再次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许润，许润弱弱的回了句这次真的不怪我，我不知道你说的大事就是去买花。看到被小凡瞪的声也不敢发的可怜的许润，林夏赶紧上前解救，“花很重要，花篮堆在那里谁看的清是谁送的，花你可以亲自交在他的手里，小凡你这个想法好”，小凡一听林夏夸她瞬间开心了。“林夏你太有品位了，还是你懂我，既然你觉得这个想法好那就由你亲自送吧”小凡说着将花递到了林夏的手里，林夏这也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距离演出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小凡非要带领着大家到后台来看边诚，张墨和往常一样正在陪着边诚化妆，看到大家一起走了进来便让化妆师先停一下，边诚侧过头来看到林夏和小凡他们立马起身迎了上去，有了朋友的边诚真的和在美国不一样，他的笑容越来越多了。边诚给张墨依次介绍着自己的朋友，小凡听到边诚的介绍充满惊诧的大喊一句“原来你就是……”，莫冉似乎预感到不妙赶紧机智的上前一步掐了她一下，“原来你就是边诚传闻中的未婚妻啊”瞬间变成“原来你就是，就是大名鼎鼎的钢琴家张墨啊”，实际上她对音乐没什么造诣，根本不知道张墨是不是有名。“小凡，你今天的穿着还挺特别的，这位是？你给我们介绍下吧”边诚介绍完张墨顺便打趣了一下小凡，然后让她介绍项风给自己和张墨认识。这也算是边诚第一次正式的见项风，边诚暗暗的打量一番“果然气质非凡，难怪以前林夏经常提起他”，项风又何尝不惊讶边诚的气场，他虽没有经常听到林夏他们提起边诚，但看到边诚看林夏的眼神也知道关系并不是一般朋友。“林夏，快给咱们音乐家献花”小凡拉过站在人群边缘的林夏，林夏特别难为情走上前一边将花递给边诚一边说到：祝演出成功，不等边诚回应赶紧退到后面，边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换成了“谢谢”两个字。

演出时间马上到了，张墨带着大家一起到观众席，“轻车熟路，流程一清二楚，边诚身边的工作人员路过都会跟她打招呼，看着这一切就知道她平时经常陪他一起准备演出”。林夏看到这一切心头不由的冒出一股酸处，不过她立马强行终止了自己莫名的醋意，提醒自己以祝福的眼光看待他和她。边诚的父母，林夏还有小凡他们都被安排在第一排的位置，演出马上开始全场灯光变暗，边诚拿着小提琴从侧面走上台，聚光灯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聚光灯下穿着白色西装外套的他依旧魅力无限，就像林夏见到他的第一印象一样，仿似一个天使站在舞台的中央。边诚站在舞台的中央向大家行礼以后，然后目光从第一排一一扫过示意，顺带锁定了下林夏的位置，大家也都以微笑回敬，唯独小凡差点站起来冲上前去打招呼，还好被一旁的许润及时拦下。音乐会正式开始，小提琴发出声音的那一霎那所有人瞬间都沉浸在边诚的演奏里，连嘴巴不能听的小凡都被他小提琴演奏深深的吸引变得格外的沉静。听着边诚演奏的《MOON RIVER》，整个人就像躺在一个空旷的草原上望着满天繁星闪动，在苍穹宇宙里个人是那么的渺小，此时的林夏和莫冉都忘却了一切，隐藏在他们心里那个一直作痛的点都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变得心旷神怡，或许这是自边诚离开这几年以来林夏最最放松的一刻，也是自尹恂消失后莫冉最轻松的时刻。“原来他的音乐还有这么强大的治愈力，为什么他总是有这么多吸引人的地方呢”，林夏暗暗想着。随着曲目的变化大家的表情也不断跟随着变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嘴角含笑，整场音乐会在意犹未尽时迎来了最后一首曲目，边诚的代表作《MISS YOU》。边诚向前跨了两步目光锁定林夏开始了演奏，四目相对，此曲响起又有无数听众听之动容。莫冉拿着纸巾偷偷的擦了好几次眼泪，作为当事人的林夏望着注视着她的边诚，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项风无法把心思都集中在音乐上，他一直注目观察着林夏和边诚，看着他们内心燃起一丝丝绝望，默默的递着纸巾心里也流着泪。顺着边诚的目光边诚的父母、张墨、许润、小凡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林夏，边诚的父母似乎突然明白了他们的儿子长那么大以来唯一一次一反常态的样子是为了谁了。而此时的张墨看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林夏的边诚，脑海里有了一个挥之不去的想法，“他的眼里融不进任何人，仿佛这个大厅里只坐着林夏一人，我好像彻底没戏了，再也找不到留下来的借口了，或许真的该离开了”。此刻的她眼神是那么的落寞，身影是那么孤寂。这场音乐会开始于快乐结束于悲伤，除却小凡和许润剩余的人都各自带着属于自己的那份伤痛离开。但此时此刻谁的痛都抵不过莫冉，至少带给他们这种痛楚的人是可触可见的，他们都能确切的知道彼此过的好与不好，他们没有音信全无、不知死活。想到这些林夏突然觉得很满足，不敢在过多的强求什么。虽然耳边响过边诚的那句音乐会结束以后请等我，但是此时此刻她更愿意选择跟莫冉一起离开，无需多说什么，只要想像当初她陪在自己身边一样陪着她就好。边诚快速的搭理好一切后奔跑出来寻找林夏，找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她的身影，电话还未开机。“是我太天真了，将近6年的空白怎么可能一下子弥补，我要一如当初一样一步一步走向你，请再等等我，请让我再次靠近你”。站在门口，边诚没有失望，他反而更加的庆幸自己回来了，自己还有机会去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