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共生死
顾贝言来到蛊女房门外，举手轻敲“古姐姐，你在屋吗？”
屋内未有声音传出。
星荷猜测“小姐，也许古姑娘外出还未归吧？”
顾贝言纳闷“这个古姐姐，怎的出去那许久，也不知道跟我们说一声，这让我多心焦！”说着，她便转过头和星荷一起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屋内传出了茶盏落地的声音。
顾贝言意识到一定出了什么事，她唤着星荷“星荷，快，我们去屋内看看！”
好在房门只是虚掩，星荷不费什么力气便打开了房门。
顾贝言刚迈步进入房内，便看到蛊女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毫无生机的斜躺在床上。
顾贝言失声奔了过去“古姐姐，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蛊女微睁着双眼，用着最后的力气交代“贝言，吴若云姐妹给你下蛊，我将蛊引到了自己身上。”
“什么？她们竟会给我下蛊？古姐姐，我要怎么救你？”
蛊女惨着脸轻笑“此蛊无解，我能做的就是让你好好活着！贝言，若姐姐死了，你可一定不要忘了这个曾经想挖你眼的人啊！”
泪水滑出顾贝言眼眶，她紧抱着蛊女“不！古姐姐，你不能死！你死了，谁带贝言走？贝言要跟谁相依呢？”
蛊女躺在顾贝言怀中，惬意而踏实“终于躺在你怀中离去，这一生，圆满了！”说着，脸上的笑意便渐渐消失了。
“不！”顾贝言的叫声似要穿透四壁，却不能唤醒已经沉睡的蛊女。
星荷也抹着泪“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顾贝言咬着双唇，她试了一下蛊女的呼吸，虽微弱之极，却还仍有些许。
“吴若云！”顾贝言狠着眼，她一回头看到了蛊女房中桌上摆着的干花。那花顾贝言认得——映日雪！
顾贝言轻抚着蛊女的头“古姐姐，若你死了，贝言也不会独活，但在找你之前，贝言要办一件事！”
顾贝言命星荷将那映日雪都碾碎，和自己香囊混合在一起。
星荷担心顾贝言“小姐，你要干什么？”
顾贝言轻拍着星荷“若我和古姐姐一起离去了，你便出了秀真阁，去寻一户好人家嫁了吧？”
星荷拼命摇着头“不！小姐，女婢不许你去冒险！让奴婢去吧！”
顾贝言笑她“傻丫头，你和吴氏姐妹都搭不上话，说什么？听话，若你活得好，我和古姐姐也都会开心的！”
顾贝言刚要转身，星荷一把抢过香囊，决绝的威胁顾贝言“若小姐不让奴婢去，奴婢便毁了这香囊！”
顾贝言眼睛再次湿润，她看着星荷倔强的样子欣喜“贝言何德何能，能有古姐姐、林先和你相护！好，我们同去！”
提前吃了解药，顾贝言和星荷来到吴氏姐妹的小院。映日雪将她们幻化成了吴若霞和文雀。
吴若云正在屋内看着诗书，见到吴若霞和文雀进来，有些诧异“妹妹不是说要去给蔡初母送绢花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吴若霞轻轻笑了一下“姐姐，妹妹忘了，今日蔡初母要去文官苑，不在房中，便又赶了回来。”
“哦，是这样！”吴若云又举起了诗书，读了片刻，发现吴若霞并没有要退下的意思“妹妹还有事？”
吴若霞点了点头。
吴若云疑惑“妹妹有何事？”
吴若霞往前走了一步“妹妹想问问顾贝言的事！”
“顾贝言？她的事有何好问的？”
“妹妹不明白，姐姐的蛊竟这样厉害，当真一点解的办法也没有？”
吴若云媚眼一挑，看了眼文雀“妹妹在瞎说什么？姐姐不明白！”
吴若霞知道吴若云的意思，这文雀在场，让这秘密事件无法谈起“文雀，你先出去！”
文雀皱了下眉头，还是乖乖退了出去。
吴若云这才开了口“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跟没有也差不多。”
“哦？那是何办法？”
吴若霞的追问引起了吴若云的警觉，她板着脸问吴若霞“你莫不是发善心，想去救她吧？”
吴若霞忙掩饰“嗨，姐姐，你为妹妹做了那许多，妹妹怎会去帮外人呢？只是好奇罢了！”
吴若云将诗书放在了桌上“不管你是不是真好奇，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那蛊阵就停不了！”
“什么？要姐姐死去？”
“不错！要将我的血种放入四角燃灯内，那阵便不攻自破了！”
“哦，原来是这样！星荷！”吴若霞冲着门外大喊一声，只见星荷冲进了屋内。
吴若云惊悚着眼“你！你不是吴若霞！”
顾贝言扔出香囊，蔑笑着“吴若云，蛊阵都布的那样熟练，这幻化的景象你竟看不出？你这蛊术学的太过皮毛了！”
吴若云不能相信“顾贝言？你不是中了蛊吗？”
顾贝言用眼抵着吴若云“这世上用蛊之人众多，我中了蛊自然就有人能帮我解蛊。”
吴若云冷笑“哼，不可能！除非那人肯用命跟你换！”说完之后，她大惊“真的有人拿命跟你换了？”
“不错！”
“所以你就来套我话了？哼，就算让你知道了破解之法你也没法子破阵！我的血滴进去了，那救你之人就和我连命了，我死，她也得死！你竟要这样害救你之人？”
“我当然不想害，便来找你。我记得蛊术上，连命只能连一对，那我们的血种一起放入杯中，我便可以救想救之人了。”
吴若云笑顾贝言傻“我本就是要害你的，别人救了你，你还要再换回来，真是好笑！我早已将生死看淡，重要的是可以带上你，为若霞扫平进宫的道路，值了！”
片刻间，吴若云和顾贝言一起来到蛊阵前，吴若云问顾贝言“你还有遗言吗？”
顾贝言淡定的摇头“没有！”
星荷抓着顾贝言的手臂“小姐，这样使不得啊！小姐！”
顾贝言笑着擦去星荷脸上的泪水“乖，去门外等着！”
星荷拼命地摇头，即不松开手，也不肯离去。
顾贝言的语气生硬起来“快去！你要相信你家小姐！”
星荷忍着哭泣，捂脸跑出了屋。
顾贝言回过头淡定的问吴若云“我们开始吧！”
“嗯！”吴若云取出银针刺破手指，将自己的血分别点入了四角燃灯中。
当她将银针交给顾贝言时，顾贝言虚晃着眼，将银针扔出了老远。
“你！你这是做什么？”
顾贝言狰狞着脸，凑到不知所措的吴若云面前“若不这样骗你，怎会让你心甘情愿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