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差一点
“算卦看相，不准不要钱。”
那算命先生，只是轻声细语，也不清楚是不是叶涵自己在脑补，就感觉那声随着风飘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这种诡异情况，换个正常人早就跑路了，可怎么说呢，或许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思想以及一米九的壮硕身材给予他莫名其妙的勇气。当时也可能是失落的心灵需要慰籍，在确认了下周围的环境不是什么血汗棉花厂的招工陷阱后，真就迎面走了过去。
反正已经够倒霉了，还能更倒霉不成？
唰啦。
那面相骨瘦的算命先生像是感觉到叶涵已经站到自己面前，大手一挥，用自己那劣质的古玩小壶踉踉跄跄地切了杯古怪的茶水。
非常混沌的颜色，像是打过芡的拿铁咖啡一样。
叶涵接过这黄褐色的不明液体，简单审视了遍面前的家伙，略开玩笑道：“先生你这业务范围挺广的啊。”说完便把茶杯放到桌上，滴水未动。
“那是当然，本人上到天文地理黄道功运，下到水逆心理十二星座，东晓道法佛儒，西知飞天大意面……”那先生瞎吹嘘了遍，发觉好像没什么效果便正襟道：“我发觉你这最近，好像有点走霉运啊，运势从半个月前便开始急剧下滑。”
不管是不是危言耸听，听到这叶涵都被吊起了好奇，确实，半个月前正是王者精英总决赛开始的日子，共计王者峡谷团队赛、个人机关道对抗、再到大世界副本三个赛程到今天刚好结束。
那算命先生露出微笑，甚至让人一时感觉，他并不是瞎子，接着道：“我与你有缘啊，咱也不整那些虚的不准不要钱，我愿意免费，啊不甚至是贴钱帮你算一卦，只希望你能让我看看你的手相。”
“我的手相？”俗话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本身还略有兴趣的小涵在听到这话后，升起了些后怕，两股战战起身欲走。
“诶，小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那算命先生突然伸出无情铁手，按在了小涵的肩膀，我观你命格木三局，生肖虎，命宫酉，身宫亥，命主文曲，身主天梁。本性适金，应该从事笔录方面的工作，或是得当个歌手，可是……计算机？不对，那玩意叫什么来着，光脑！”先生像是故意流出狐疑的语气，再一抹奸笑后，推回了墨镜后仰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晃得背后杆子上赛半仙的旌旗抖三抖。这才注意，那算命先生的下半身其实是被黑布虚掩着的，甚是神秘。
再听完结果后，直呼不合理。他心中暗惊这结果准的过于离谱，但实际想想便又摇了摇头，因为这摊位不远处正有间光脑游戏的研发中心，想必是瞎猫碰见死耗子被堵上了。
不过他还在怀疑先生说的道理时，自己的左手已经被算命先生握住，俗话说的好男左女右。不然被这道士恐怖的力道提住右手，按叶涵这后遗症，不得疼到窜起来。
同样也因为算命先生那恐怖的力量，打消了叶涵本要争辩的情绪，看着先生嘴边嘀咕着什么，自己也逐渐从不安转为好奇。
“欧内手好汉汗，先生我建议你名字里加个小不然会更倒霉的。”听先生口中悉悉索索恍过几字密语，手心便出传来难以名状的异物感。
似乎真请了位真神。
“喂。”叶涵猛的抽回手，没想到异常顺利，差点没后仰摔个底朝天，撑在桌子边缘才勉强稳下来。
他紧张的朝手心看去。别说，这片刻，都想到了被注射病毒接着天价勒索解药。
不过出现在自己手心的只是串，被先生神秘戏法套在中指的钥匙，至于奇怪的异物感，那只不过是串上的绿色玩偶小人。
“这是？”叶涵还在纳闷这是啥玩意，算命先生正竖起耳朵，并开始整理自己的摊位，他道：“我看小哥你跟我有缘，整巧我这老汉，儿子不争气关进去了，家里的房子送给你好了，里头还有我学习的几本书算是我徒弟了吧。”
解释完这送房的前因后果，先生也就不在过多废话，趁着叶涵还没从这状况反应过来，他已经收好了行囊，端起桌上滴水未洒的茶水一饮而尽，掀开了黑布，露出那坐着轮椅那半身不遂的下半身，随后加足马力漂移而去。
非法改装的高排放硝烟而过，不带走一片云彩。
几秒后，便有几位陌生人开车驻足到他的面前，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对付，不想过多参与这件事的他指了个相反的去向后，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闹着玩呢？！”叶涵冷不丁的冒了句吐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运气好，不过这玩偶背后确实写明了房子的地址，要知道在东海市，钟点房的价格也不低，真有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不也比公园长椅好吗？
于是他就顺理成章的接受了这份意料之外的馈赠，全当老天爷补偿自己给的好运，把钥匙踹进兜里，便趁着时间还早可以先去探探兼职啥的。
……
兼职厚逼多，真假涵涵说。
厨师只能颠勺，洗碗工全砸了，搬砖不够持久，当客服攻击性不能太高，售楼员他们只要女的……
叶涵看着纸上一个个被划掉的电话项目，埋怨起了自己的右手，有多少工作是被这时不时痛到麻痹的右手耽误了。
正值下午，他便躲到间包子铺里，临时乘凉解解馋，看着街道上的店铺他不经意注意到了旁边的网吧，不过视线很快便移到隔壁的《陈姐天堂》道：“要不我去做盲人推拿吧？”
自嘲之余，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注视着那些从网吧进进出出的人，其中有多少人驻足于入口，那王者精英世冠冠军战队眉笔的封面上，然后在欢声笑语中叫老板开个游戏舱。
“听说了吗，枫夜网吧准备在明天，也就是下周一开王者精英的地区赛，奖金五万块。”整巧，就有两位小哥从网吧离开，并径直推开了这件包子铺的玻璃门。
叶涵见有人来，就低下头安心啃着肉丝包子。只见那两人并行落座在前桌，点了份肉夹馍。
同行人答道：“听说了，到时候老板娘还准备请韩枫来打广告。”
“韩枫……今年长安副本出现死灵怪物BUG，数值变动可以无限复制分裂，多少公会职业队都栽在里面，那时候官方甚至都要出手，就是韩枫，据说在状态极度濒危的情况下，一分钟内解决掉了副本内所有的亡灵生物。”那人眼中充满不可思议的光芒，仿佛正身临其境，韩信之神韩枫横扫千军的战场。
“对，他玩的还是枪兵来着，这哪是韩枫简直就是韩信之神。”他们一口一个肉夹馍，像是在说书般聊的津津有味。
……韩信之神，韩枫，好熟悉的名字。等等！一个瘦弱的身影，慢慢浮现在叶涵的脑海中——那不是，我徒弟！？？
不过，很快，粗矿一声就打破了店内原有的欢快氛围：“韩信之神？我呸，给我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