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双相障碍是天才病?
在ICD-11中,双相障碍和抑郁障碍都是心境障碍类目下的亚组,而在DSM-5中,双相及相关障碍与抑郁障碍为独立的两章。在实际的危机工作中,双相障碍的知识普及率更低,患者既有躁狂或轻躁狂发作,又有抑郁发作,部分患者在两次发作之间有较长的稳定期,即使在精神科临床上要做出准确的诊断也并不容易。因此,在组织情境中引发的现实问题也会比单相的抑郁障碍更为复杂。现在我们先着重了解一下躁狂发作的症状。之前说到抑郁症的三个典型症状:情感低落、思维迟缓和意志活动减退,简称为“三低”。与之相反,躁狂发作时的三个典型症状被称为“三高”,包括情感高涨、思维奔逸、意志活动增强。比如,患者会感到莫名的欣快感,自尊心膨胀,自我感觉过于良好,自视甚高,觉得自己脑子转得快,甚至说话的速度赶不上脑子的速度,注意力容易被无关的事物吸引转移,有与人持续交谈或频繁参与社交活动的冲动和行动,睡眠减少却感到精力旺盛,有些人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却觉得已经休息好了,甚至可以连续几天整夜不眠。接触时,常常能观察到其打扮、言行浮夸,如衣着与日常相比过分华丽,好高谈阔论、指挥他人,表情、语言或肢体动作丰富,有感染力,特别是在轻躁狂发作时,这些症状没有严重到足以导致显著的社交或职业功能的损害,反而可能在某些需要个体表现出高度活力和感染力的职业中提升个体的职业表现。但病程发展到躁狂发作时,通常就已经严重到足以导致显著的社交或职业功能的损害,或必须住院以防止伤害自己或他人,或存在幻觉、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状了。
患病率:双相障碍是一种常见的精神障碍,国外流行病学调查显示,双相障碍患病率为1%—3%。
风险性特征:高自杀风险,约1/3的患者报告有自杀企图,有接近20%的患者死于自杀,终生自杀风险为普通人群的15倍,在所有自杀死亡中,双相障碍占到1/4。
躁狂发作时,可能因心境紊乱而作出冲动决策与行动(例如,轻率的性行为、无节制的购物、冒险的商业投资等),易激惹,甚至做出伤害自己或他人的行为。
在心境高涨或易激惹并伴有活力或精力增加的背景下,个体行为存在冲动性特质或冲动控制受损。攻击行为的个体发生比率略微升高。
虽然有研究认为双相障碍对认知功能的损害会影响患者的职业功能,但也有完全相反的个例显示,双相障碍患者在艺术、文学、学术、政治等领域取得了超凡的成就。《天才向左,疯子向右》中提到美国作家海明威、英国作家伍尔芙、荷兰画家凡·高、英国诗人拜伦、德国作曲家舒曼,以及一些知名的政治家和科学家,都是已经被确诊或可能被确认的双相障碍患者。而该书的作者凯·雷德菲尔德·杰米森既是研究双相障碍的权威专家,也是一名双相障碍患者。这些个例的存在,不禁让人联想到双相障碍与创造力之间复杂而微妙的关系,双相障碍也因此被有些人称为“天才病”。
此外,高复发率使得双相障碍可能成为一种严重的慢性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