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散

城内的中心广场上人声鼎沸，城郊的小院里倒是安安静静。

“笃笃笃。”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此时佘秋正在调理内息，她感觉最近修炼有些受阻，灵力总是会走岔，听到声音后她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不过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大比武应该还没结束，应该不是竺泠他们回来了，那会是谁？

思及此处，佘秋放轻了脚步，右手也已经握住了环首刀的刀柄。

“是我。”洪瑞及时出声，不过语调听起来有些怏怏不乐。

以他的修为，里面佘秋的动静还瞒不住他，不过他也不想吓到佘秋，这才出声表明身份。

门内沉默了好久，久到洪瑞差点以为门那边清浅的呼吸声只是一缕风而已。

“洪公子，请回吧。”佘秋声音冷硬。

洪公子，如此生疏的称呼，好似他们之前的相处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梦境罢了。

“是跟我在一起让你不开心了吗？”他没怎么跟姑娘相处过，说不定是他哪里做得不好才惹佘秋生气了。洪瑞开始自我反省。

门内沉默良久，“不，是我的错。我身上背负着无灵门的血海深仇，前路未知，走错一步便是死路，最开始我就不该越界。”

“我说过我可以帮你！”明明只是一个广元宗而已，明明他有这个能力可以帮佘秋解决整个宗门。

那天巡香节的时候佘秋和洪瑞也谈到过这件事情，不过谈完这个后佘秋就有些魂不守舍的，但当时洪瑞并没有发觉问题所在。

这句话却好似点燃了佘秋心底的那根引线，她大吼：“我不是要依附于别人的菟丝花！无灵门一百零六条孤魂都在等着我为他们报仇，是我，是我！只能是我！”

一门之隔，洪瑞看不到佘秋双眼猩红，面色发灰，灵力流转紊乱，似乎是心魔成型的征兆，但丹田的波动却彰显着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洪瑞被她吼得有些愣了，“那……那竺泠呢？”

“她不一样，我是为了报她的救命之恩才留下的，待她不再需要我时，我会一个人离开，去走我自己的路。”即便那会是一条死路。

“为什么？”他以为喜欢一个人就要倾尽全力对她好，可是……为什么？

“我承认我对你有过心动，可也仅此而已，不需要有个结果。”佘秋今天的这一番话让洪瑞的脑子一片空白，他还是不明白，但是他知道，佘秋不愿意再接受他了。

洪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条小溪边。

看着水面的倒影，洪瑞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难过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困惑和迷茫。

他困惑于佘秋为何拒绝自己的帮助，明明这么多年来，他们但凡要做什么事情都会努力利用一切可以利用起来的资源，怎么到了佘秋这里，这个道理却行不通了？

同样地，他也迷茫于自己的心，他第一次问自己：你对佘秋到底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