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愤而起义
就在琼斯再次面临来自三格、木马和帕梅的巨大压力之后,她和天海,以及另一个程序员皓天,一起约了次晚饭。也就是在这次饭局之中,他们三人决定愤而起义。
那天晚上,三人一起来到了一家西餐厅,并在那整整聊了四个小时。
一开始,三人都在避免谈论有关工作的话题。天海觉得,最近的工作氛围已经够糟了,还是避免把消极的情绪带入到饭局之中。然而,在不知不觉间,三人还是谈论起了最近工作中发生的种种。不谈不知道,一谈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对最近组内发生的事情,三格的管理与行为,牛作的工作与行为,十分不满。
天海分享了她作为技术负责人,最先发现牛作的系统与现有系统功能不一致,必须一次次组织会议来确认各种技术以及产品上的细节,监督并纠正整个过程。她感到压力巨大。
同时,天海至今还不理解这个新系统的真实意图。到底这个新系统比现有系统好在了哪里?有什么数据能够证明?天海的组是个以数据为驱动的小组,但她至今都没看到有关推动这个工作的任何有效解释与数据。
天海觉得,三格无脑推动这个工作,并把大量压力施加到了各个组员身上。她现在对三格的工程管理能力毫无信心,极为失望。
琼斯和皓天也有同样的想法。
皓天甚至觉得:
“当初三格要求其他程序员们放下手头工作,将审核牛作的代码作为第一要务。我觉得三格逼着我不得不批准这些代码。”
三人越谈越发现大家想法一致,再加上琼斯分享了她上次去找拉胡和赫本之后她身上的压力得以缓解这一经历,三人一致认为,必须将大家真实的想法和担忧报告给上级领导。
但报告给谁呢?
天海提到,她很早之前就跟拉胡讨论过她对于三格能力方面的担忧,但拉胡不当一回事。所以天海觉得,拉胡可能并不是合适的人选。
赫本虽然是个主管,但她是产品主管,对工程上的事情也不甚了解,因此也可以被排除。
琼斯推荐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拉胡的经理,明杰。
天海之前从哆啦美那听说过明杰。明杰在哆啦美刚进入这个公司的时候就成为了她的经理。哆啦美也从明杰那学习到了很多。所以哆啦美对明杰有着非常高的评价。
天海虽然从未与明杰有过工作上的接触,但她深深信赖着哆啦美,因为她觉得哆啦美已经是一个几乎完美的经理了。既然哆啦美对明杰如此赞扬,那天海相信,明杰应该是一个特别优秀的领导。
琼斯曾经也和明杰一起共事过,也对明杰十分欣赏。所以最后三人决定,将她们的想法传达给明杰,希望明杰能够介入,提供帮助。
在那晚,三人达成了一致意见。天海会率先起草之后向明杰展示的文档,并代表三人前去和明杰交谈。而琼斯和皓天,则会帮忙一起修改文档。三人会把一些客观事实放在文档中,并避免带入过多的主观情绪。
“将事实放在第一位。”
这是来自琼斯的建议,也是三人行动的准则。
于是那晚,在各自散去回家之后,天海开始起草起义文档。天海按照时间顺序,将几件重要的事件记录在文档之中。其中包括了:
工程会议中大家并没有认同新系统的提议与设计。牛作忽略了大家提出的不少意见与建议。
尽管天海多次不管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私人会议,向牛作提出去和产品经理确认那些被修改的游戏功能,但牛作一直毫无作为。天海最后不得不亲自组织会议,和产品经理协调沟通。
牛作多次公然撒谎,通过宣称新系统已经能够开测只等琼斯测完组织抓虫大会,试图将他的缓慢进度归咎于琼斯。
天海和其他程序员们多次和牛作沟通,希望他能够将那个巨型的代码合并请求分拆成几小份。但是牛作均拒绝。只有当后来经理三格提出同样的意见之后,牛作才会配合。
琼斯和天海向众人说明测试这个新系统绝非易事,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但遭到了三格等人的质疑与施压。
其中,天海作为主要去见明杰的起义人,也添加了更多关于自己的细节:
天海曾对三格多次表达了自己对这个新系统的忧虑。但是三格毫不重视,也毫无作为。
天海曾多次被牛作在公共场合冒犯,也将这些事报告给了三格。然而三格只是告诉天海,她需要更加耐心。天海觉得三格的建议,毫无用处。
因此,天海对三格十分失望。
天海也在文档中添加了三人真实的想法:
既然这个新系统的用意不明,也没法证明它比现有系统优秀,它的设计也过于复杂,而且因为这个工作,组内的不少人已经面临了压力与挑战。为什么不叫停这个工作呢?
三格作为工程经理,既不懂工程,又不会管理,这是个极大的隐患。
牛作不愿意与组员们配合工作。大家都感到与他一起工作十分艰难。
在天海完成文档的初稿之后,琼斯和皓天一起花了大量时间帮忙修改了文档。天海第一次感受到,这才是真正的团队合作。
之后,三人一起找到了队内剩下的程序员,尼毫,并将她们的起义计划告诉了尼毫。尼毫不在那天的饭局之中,所知的细节不如三人那样多,但也对其中的一些事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并与大家一样对这个新系统的设计意义不甚了解。在确认尼毫有着类似的想法之后,天海觉得此次起义,似乎是众望所归。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
电刀,三阶工程师,刚好最近也在和牛作的合作中察觉到了异样。他从琼斯那听说了她们准备起义的来龙去脉,便了然了牛作的种种作为。电刀向天海说道,牛作之前将一份主要由他完成的工作窃为己有,他之前并不理解这种行为,但现在能够完全理解了。天海表示震惊,没想到在另一个小组工作的电刀,竟也会被牛作冒犯到。
最终,天海将集众人之力的文档,发送给了明杰,也和明杰约好了私人会议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