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遥遥一祝
转眼,十一月份就到了,万岁爷寿诞在即,缈缈这段时间也忙碌起来了,要准备礼服还有各府的人情往来以及府里当天的用度。
缈缈身体依旧孱弱,但经过缈缈的调理也有所好转。
缈缈是理科生,管起账来也丝毫不逊色李氏,加之缈缈处事大方,府里的奴才都渐渐的都喜欢上这个福晋。
三阿哥的案子随着他的离去也变成了悬案,他的奴才也在慎刑司的酷刑下一个一个死了,四爷查不到虽然盛怒,但一个庶子到底不是很要紧,他与孩子相处的时间少,额娘也不受宠,说伤心肯定有,但你要是指望他很哀痛,那肯定是没有的。
倒是耿氏一夜之间像老了很多,眼睛装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总是处于盛怒的状态,伺候她的太监宫女都苦不堪言。
宫里头,德妃叫了四爷去她那里用膳,三阿哥夭折了,皇帝问了几句,言语间斥责了四爷管家不严,想必德妃也是想了解一下四爷府上的状况。
午间,德妃宫里很是热闹,如今十四阿哥还在阿哥所,倒时常回来陪德妃用膳,而德妃对这个唯一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儿子也尤为宠爱,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放在手上怕摔。
“主子,四爷来了。”十四阿哥一下子垮下脸,求救的看向德妃,德妃笑着摇摇头。
“额娘。”今天四爷穿了一身鸦青色的长袍,腰间系着黄带,这种颜色的衣服很挑人,一穿不好就显得人老气,偏四爷穿着显得贵气逼人,德妃的玛法是蒙古人,五官深邃,眼睛也是琥珀色,四爷隔代遗传了这种优良基因,虽然阿哥们就没有丑的,但是要论好看四爷当属第一。
“四哥。”十四阿哥耷拉着脑袋,一副要认错的模样,四爷现在没空理他,嗯了一声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十四阿哥见四爷没有考他学问的意思,生怕等一下他想起来,赶紧就行礼退下。
“这孩子,怎么一见我就跑。”四爷是有事跟德妃说的,但是见到弟弟一溜烟就跑了,不由得失笑,心情都好了不少。
“你老是问他学问,总也不夸他,他答错你还得数落他,一来二去他自然怕你,好了不说十四了,你府上的三阿哥究竟是怎么回事,是福晋下的手?这毒娼妇,哎,也怪额娘,当时觉得费扬古有些实权,又想着乌拉那拉氏是满洲大族,这乌拉那拉缈缈也是有些名气在身的,就巴巴的跟皇上讨了她做儿媳,哪想到她未婚前就与老八不清不楚,这成婚后还与老八拉拉扯扯,本宫一想起这些便觉得她恶心,如今竟还残害子嗣,家丑不可外扬,过些日子便让她病故吧,如若不然你府中的孩子可怎么让额娘安心。”德妃扭着帕子,愤懑的样子。
四爷手也撰起来,冷冽的脸越发阴沉。
福晋,他自然是喜欢过的,容貌,出身,气度,哪一样她都不差,可是如额娘所说,只要一想起她跟老八的事他就觉得委屈恶心。
四爷闭了闭眼,是该快刀斩乱麻了。
回到府里,已经是傍晚,四爷径直去了缈缈的院子里。
此时的缈缈正窝在炕上盖着小被子看账本。
经过这些天的整理罗列,缈缈就看懂了府里的支出收入,李氏和宋氏在管家时倒没有吃回扣,这让缈缈高看了他们一眼。
“嬷嬷,把账本都搬走吧,我也该好好歇一会儿了。”缈缈伸了伸懒腰。
“福晋好本事。”四爷推开门就进来,看到缈缈公然无害的样子,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缈缈听出其中嘲讽之意,便回道:“彼此彼此。”
“爷怎么有空过来。”
“明日颁金节,希望你在宫里规矩些,要做什么出格的事,爷会让你知道后果!”
说完,也就走了。
把缈缈给气的,“什么出格的事?就看不得我好,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低头。
“其他人出去,宋嬷嬷留下。”
“嬷嬷,你老实跟我说,爷究竟为什么如此厌恶我和弘辉?”
宋嬷嬷支支吾吾的,显然不想说。
以前福晋老是为此伤神,如今病了一场忘了也好。
缈缈等的不耐烦,“你不说也成,我也该回家见见额娘了,额娘总该知道我发生什么事了。且你不说,我不明白前因后果恐怕会因此丢了性命。”
宋嬷嬷听到丢了性命大惊失色,权衡之下也就不敢瞒了,她陆陆续续说了一个时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缈缈听得心里也是一阵腻歪,要说还是老八恶心,人好好的跟四爷恩恩爱爱,他偏看不惯,横插了一脚叫四爷与德妃误会了,还要误导四爷弘辉是他的种,难怪四爷脸色见到她老是发绿。
“嬷嬷,您说八爷和我什么仇什么怨?”女子不洁这在古代是死罪啊,现在府里死了个阿哥,四爷狠起来可能会让她病故。
“一则,八爷应当心里有福晋,当初八爷也曾求娶过福晋,只是八爷生母低微老爷不同意;二则,如今宫里身份尊贵的妃子德妃是其中之一,八爷想借此打击四爷也有可能。”宋嬷嬷分析。
缈缈听了这些事,心中有了大概,就叫宋嬷嬷退下。
第二日三更天前院里苏康安就来正院催:“福晋,爷已经在府门口侯着,您快些吧,奴才还要去琉璃轩锦玉阁接两位小主子,就不留了。”
“去吧,春雪去送送苏公公。”缈缈吩咐。
春雪是个聪明的丫头,当即拿了个荷包递给苏康安。
苏康安颠了颠荷包,知道不少,心想,这病了一场倒是会来事了?
到了乾清宫随皇帝去祭拜祖先,等到开席吃早膳天已经亮了。
缈缈虽然在调理身子,但也一直操劳着,如今也是吃不消了,但又记着这是大节日不能出问题,硬是强撑着。
“一直听说四嫂是名动天下的美人,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敬四嫂一杯。”只见一个穿着贝子福晋的吉服对着缈缈遥遥一祝就喝下了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