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共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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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 18

我挣脱齐政屿的拥抱。

“齐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拒绝你,没有下次。”

如果说我是靠误打误撞进入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中上流圈子,那齐政屿就生来是在这个圈子顶端的贵少爷。

门当户对,对于一个家族或一个企业的继承人极为重要,对齐政屿亦是如此。

联姻离我这种人很远,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每个人都会有关于自己年龄的压力,齐政屿也是如此。

家里应该没少逼他,他拿我当挡箭牌,我也能用极端的手法,毁掉我身为挡箭牌的名头。

成年人的爱情里面满满的都是机关算计,掌控和利益,归根到底还不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

齐政屿手臂垂下来他沉默的看着我。

我可不想在这个圈子里出名,一个服务于他们的人,居然勾搭上和他们同阶的人,这才不是什么乌鸡变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是妥妥的打富人的脸,与其飞上枝头,不如让自己变成枝头。

我没有勇气和齐政屿共同步入我们人生的另一阶段,我不知道人会因为各种因素质变成什么模样。

如果我结婚了,我也是丁克,我知道我生了一个孩子,相印的我要对这个生命负责,小时候我要给我的孩子一个相对好的教育和满足精神需求,同时孩子树立一个正确的道德观,让孩子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受到欺负。

我要在孩子身上耗费将近我人生中60-70%的时间和精力以及金钱,我没那个能力也没有那样一份耐心。

我没办法成为母亲,我也没办法扮演好一个家庭成员,再者说生小孩对我的身体以及我的事业影响都会很大,我不是能陪一个男性豪赌的人。

齐政屿浑身打着寒颤,明明天气不冷,他突然的晕倒,倒在了地上,这一摔可不轻,我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扛起着他,用上我吃奶的力气才把他往我的房间里拖,我扛几袋米,都没这么费劲过。

我打完急救电话,摸出齐政屿的手机,他的密码我尝试了几次,终于试出来,是他公司的股票代码,我边打电话通知完他的父母,边揉按着他虎口的穴位,救护车率先赶到。

我去挂了急诊的号,然后由齐政屿的助理带他去抽血化验,这个时候齐政屿已经苏醒,只不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一直木讷的看着前方,医生看完脑部CT,说是脑栓没有出血点的时候,我在心中暗暗松下一口气,要是齐政屿需要做手术,那我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和我无关,估计到最后齐政屿身体的问题也会归结在我的头上。

齐政屿父母赶到的时候,我和齐政屿助理已经在急救室门口等待了一夜,我回家休息了两个小时,我顺便将齐政屿送我的戒指带在身上,我清楚很有可能我将面对一场谈判或者羞辱。

齐政屿的手术同意书,是我代签的,源自于齐政屿父母上飞机前的嘱托。

神经内科急救室里,护士问我和齐政屿的关系,我答,夫妻。

在这种人命关天的环节里,我不敢有丝毫怠慢,也许是因为记忆里关于医院的记忆太过痛苦。

齐政屿没有过往病史,在治疗期间血压已经恢复平稳,有可能是血压过低引起的,外加问了齐政屿的助理,齐政屿最近没有怎么按时好好吃过一顿正常的饭,基本都是在酒桌上,多半是饮酒过度。

幸好是抢救及时,没有任何出血点。

齐政屿的父母都已经赶来,坐在急救室外的走廊上。

我陪伴着齐政屿母亲,齐政屿的父亲去吸烟区抽烟去了。

“李小姐,你说为什么政屿突然就进医院了呢,为什么就这么突然?”

齐政屿母亲平和的询问我。

齐政屿的助理出声替我解围:“李小姐和老板没有过多接触应该不清楚,齐总是因为最近新公司要在国内上市,连续应酬了将近小半个月。”

明眼人都知道我身份的尴尬,齐政屿助理为我打的圆场,我也顺势接下。

齐政屿母亲说到:“原来是这样,政屿还这么年轻,你是他助理你得多劝劝他。”

“身为齐总的助理,我一定会完成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更好的服务于齐总,齐总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溶栓已经溶完请您放心。”

齐政屿父亲从吸烟区回来,已经交完费用,我和齐政屿父亲站在安全出口里。

“李小姐,齐政屿的行为我看在眼里,给你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我教儿无方深感抱歉,你的人品也是业内有口皆碑的存在,齐政屿喜欢上你,我毫不意外。

你和齐政屿截然不同,他从未违背过我们的安排和决定,而李小姐你,从来都在计划外。

李小姐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接触更上流的社会,但前提是,你要离开齐政屿身边,政屿现在是最该安定下来考虑婚姻的时候。”

齐政屿父亲其实看不出来有多大年纪,是在外国商圈里崭露头角的华人,一个没有根基的产业在外国扎根下来,本身就足以让人敬佩,现在他文质彬彬的站在那里,掺杂着银丝的黑发被利落的剃成短发,一身银灰色西装,干净利落的轮廓,和齐政屿如出一辙清俊的面容。

“齐先生,我与齐政屿从来没有越过友人之上的举动,请您放心,我会远离齐政屿,请您说到做到。”

我将齐政屿送的那枚戒指从包中拿出来,原封不动的归还给齐政屿的父亲:“齐先生这枚戒指是齐政屿送给我交由我保管的,每月支付保管费四百元,现在我将戒指归还。”

齐政屿父亲接过那枚戒指说到:“当然,李小姐,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又躲进了吸烟区里,我抽完这最后一支烟。

我想我该戒烟了,我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一个没有齐政屿的生活。

消失在他的生活里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同时,这也是齐政屿父亲对我下的最后通牒。

我的行李没有多少,材料都打包好了,定制单的首饰我找了专门的奢侈品托运公司运送到客户手中,每一件饰品都签过运输协议,连庭院里的玉兰树我都找好熟悉的园艺师傅定期上门打理。

师傅约我见面,我们面对面坐在一家有包间的炖汤店里,他抽着烟,已经将近六十岁的人,仍然精神抖擞,他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服。

他抖落烟灰问我:“这次走要去哪?”

“去哪都行,我想离开这里。”

师傅坐在对面喝着这家店的特色鸽子汤:“你心思深,谁都琢磨不出来,你觉得那是正确的,去做就好。

连清的丈夫出轨了,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她的离婚官司,齐政屿愿意提供帮助,我也就同意他的聘请。”

我没动勺,我不知道回答什么,倒是回想起来连清结婚时的模样。

“行,师傅你也多保重身体,陈袅娜也跟着过来了吧?”

“我会多保重身体的,袅娜没跟着过来还在上学,齐政屿的事情我知道,他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可是你有你的打算,我也知道你不应该困在这一方天地中,也是我给你太多约束,去闯吧。

我以前总把你当成我的接班,我把一生精进的本领都教给你,没想教你去经商,只是把人脉给你,带你认人剩下的都是让你自己去摸索。

我总觉得纯粹的技艺不应该掺杂利益,可是我想错了,是我活了半生,活得不清晰不理智,人还是要为了自己。

我教陈不语和连清经商,我唯独没手把手教过你,我始终觉得你太像我,我想你完成我未完成的梦想,可我终究是为了一己私欲毁了你的半生,所以我始终觉得我愧对于你。”

我舀下一勺汤喝下,果然太腻:“师傅,你从来不亏欠我的,是我该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