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明大厦扫地僧

马功成的心里闪过几十个版本的场景，不同的周芷若一剑刺进了张无忌的胸膛，一个又一个，不断闪回，弄得他惴惴不安。他揉了揉眼睛，秦小功并没有倒下，一直站着不动，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碍。他意识到没有什么问题，便满腹狐疑地问道：“怎么回事？”

秦双月一动不动，似笑非笑，说道：“你不是说按剧本演吗？”

马功成意识到剑没有真的贯穿秦小功，也不想再跟她纠缠，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双月皮笑肉不笑，抽开剑，说道：“这把剑是伸缩剑，碰到身体自动缩的。我们所有的道具都是联网的，由一个人工智能统一管理，可以保障演员的安全。”

马功成第一次听说道具用人工智能统一管理，不是很相信，赶忙走过去，一手夺过剑，研究了起来。果然是伸缩剑没错，至于是不是人工智能管理的，却不是很清楚。他觉得又丢了面子，本来想要立威的，却总是弄巧成拙。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11点了，便闷闷不乐地说道：“你们在这等我，我出去一下。”

没有人回应他，大家仿佛将他当空气一般。他抖了抖手，灰溜溜地走出了大厅。

技术总监郭青迎面走了过来，看到马功成，赶紧小步跑过来，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说道：“马导演，您去哪呢？”

“没有，刚才被几个演员给气惨了。”马功成一肚子不满，真想找人诉苦，便拉住他，将刚才的事一顿输出。

郭青弯着腰，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应一句“怎么可以这样！”

马功成很受用，说个没停，简直像是长江之水绵绵不绝。郭青眼里闪过一丝厌烦，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边吃饭边聊。”

马功成看也到饭点了，便跟着郭青一起来到月明自助饭堂。他入职有五个月了，第一次踏足公司的饭堂。一走进去，他就怔住了。饭堂非常宽阔，天花板离地面至少有十米，饭堂里面一半是食厅，一半是厨房，里面采用的是玻璃结构。厨房非常的大，全部是用玻璃做成的，分成三层，里面分成了十二个小宫格，每个宫格里面有三个机器人厨师。最中间的宫格是三个穿着红色汉服的拉面机器人师傅，只见他们随着音乐的节奏，一边跳舞，一边拉着面。其他宫格里面的机器人厨师有的在和面，有的在爆炒牛肉，有的在做酸菜鱼，样式可真是多种多样。

马功成有点酸溜溜的问道：“这个秦月明真是的，饭堂都弄成这样，真是，是不是有点夸张啊？”

“我第一次来饭堂的时候，也被吓了一大跳，心想公司一共就没几个员工，犯得着搞这么高级的吗？后来我才听说，秦月明以前就是做美食的，对这个特别重视。”郭青一脸谄笑，说了起来。

“做餐饮的？”马功成第一次听说这个，略微有点惊讶。

“是啊，月球上一家很出名的餐馆，叫三人禾美食馆。”郭青带着马功成找到了一个位置，说道。

“略有耳闻。”马功成听说过，不过他对美食一向不感兴趣，所以了解得不多。

“秦月明就是那家店的大厨啊，听说那时候他只有二十来岁，做得很成功。”郭青环顾四周，似乎是怕被人听见了。

“大厨啊，怎么转型做电影的？”马功成便又问道，干脆就和盘托出，“其实，我入职前想了解秦月明，到网上找他信息，发现除了这两年的信息，其他一条都没有。我又找了一些私家侦探之类的，他们掌握的信息可不要太多，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我当时就想，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我是跟门口扫地的大叔搞好了关系，才问到了一些情况。”郭青阴笑着说道。

马功成微微张开口，有点不知所措。他想起每次来上班，都看到一个大叔在月明广场扫地，当时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月明集团里面都是机器人，偏偏广场由人来扫，当时他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想这大叔不简单。他兴致勃勃地问道：“大叔是扫地僧？”

“类似吧，他人挺好的，偶尔会来饭堂，人倒是很实在，不会乱说话那种，也不会吹牛。我跟他聊了几次，才知道秦月明竟然就是大厨二禾，真是想不到啊。”郭青回忆起当时的事，压低声音说道。

“是个出名的厨师吧，别人怎么会不知道他呢？”马功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你对美食真的是一无所知啊，二禾最出名的事情就是戴着面具做菜啊，网上现在还有他做菜的视频，我研究了很久，应该就是秦月明没错。不过，要是没有大叔说是他，你还真想不到是他。”郭青得意洋洋地说道，似乎自己掌握了独家消息。

“可是，他怎么会跑来做电影，一个厨师跑来做电影，这跨度有点那啥了吧？”马功成挠了挠头，半信半疑。

“这个，大叔也不知道，大叔从他开餐馆就一直跟着他了，也没搞清楚为什么。”郭青摇了摇头，皱了皱眉头说道。

“会不会是家族企业，比如说他很喜欢做菜，自己跑去开餐馆了，后来又来继承家族事业了。”马功成冥思苦想，认为这个答案比较合理。

“才不是，据说他的身世很可怜，不管是餐馆还是影视业，都是白手起家。”郭青很肯定地说道，“吃饭吧，在背后说老板的事，被人听到可不好。”

郭青念了几个菜的名字，最后加了一句暗语“秦月明是最棒的。”，菜单便得到确认了。过了一会，一只鲲鹏模样的飞行机器人端着菜飞过来了。它用铜制爪子将菜放在了饭桌上，还说了一句请慢用。

马功成感到很惊奇，就问道：“秦月明可真会弄啊，拍摄设备做成《山海经》神兽的模样，这个饭堂的机器人是什么来源啊？”

“鲲鹏，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饭堂里面机器人的外形都是《庄子》里面的，你仔细看就知道了。”郭青解释道，“你应该去吃一次三人禾，他们的机器厨师边做菜边跳舞，动作都是编排好的。”

马功成望着玻璃九宫格，发现里面的厨师真的在跳舞，明显是编排好的，反正看起来很舒服。他吃着饭，愈发感觉到秦月明深不可测。

快吃饱的时候，郭青问道：“您接下来去哪？”

“去看能不能拍摄吧，演员还晾在那边。”马功成怅怅不乐地说道，还将刚才的事又简略地讲了一遍。

郭青听着，不怀好意地说道：“这些人这么拽的啊，我有个办法帮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