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伤

是夜。

阴沉的黑暗笼罩在山头向下蔓延，一个长相凶神恶煞，身材魁梧的汉子背上背着一把大砍刀，手提着油灯。

他把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大喊：“狗蛋！刘狗蛋！快出来了哈！你家里大娘等你吃晚饭呢！”

“山上入夜野兽多，好危险的嘞！”

汉子停下呼喊，但视线内遥望无际的峰林只回荡着他的回音，空气中除了若有若无的草树湿泥味儿什么也没有。

他只得继续往前走。

他被夜晚逐步下降的温度冻的一哆嗦，怯怯的目光扫过身后，好似随时会有厉鬼扑上来把他啃食殆尽一般。

“嘶...这天儿给俺冻的嘞...狗蛋那小子不会真死在外头了吧...”

汉子咬牙切齿地嘀咕着打算再找一柱香，找不到就返回刘家村。

“咔嚓、啪嗒。”

树叶被踩碎的声音，草鞋黏连泥土落在地面的声音以及...逐渐浓重的血腥气。

汉子后背不由得起了阵阵冷汗，他忙把背上的砍刀拿下来警惕这个走进了的声音。

油灯微弱的光仅仅照亮一个小小的区域，声音已经很近了，但奇怪的是这个声音靠近汉子一步便沉重一分。

光照在来者勉强能看出来的稚嫩脸庞上，汉子被小孩这副鬼样子吓了一跳。

本该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在此刻显得如此的苍白，右半边脸不知是摔的还是什么东西咬的，血肉模糊。

腥臭味的来源便是他

“嘎...嘎子叔...”

发白的嘴唇轻飘飘吐出几个字后与满身血腥的瘦小身躯一同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俺...俺滴个亲娘嘞...狗蛋！狗蛋！”

刘嘎被刘狗蛋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他吓得忙慌丢了手里头的砍刀去把刘狗蛋抱起来提着灯手忙脚乱地往村里跑。

“张医生呢！张医生！”

刘嘎着急忙慌地在泥泞地大路上喊，不少人家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天哪...是娟子家的狗蛋吧...怎么伤成那样了。”

“不知道啊，还好我管好了我家娃没让他傍晚出去野...哎哟。啧啧啧”

女人们窃窃私语着，但她们大多都对这个可怜的小孩儿没有太大感觉。

或许只是一条饭后谈资而已，对她们来说。

一间勉强四面八方都用木头和干草搭建起来的可以称之为小屋子的建筑在听到刘嘎子的喊声后忙不迭打开屋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头上有一些白发。

“诶哟！这...这是怎么搞的这是...快，快进来”

张医生也被刘狗蛋这副惨样惊到，赶忙让刘嘎带着刘狗蛋进屋。

“这是怎么搞的这是...哎哟...”

张医生一边给刘狗蛋处理伤口一边观察他的状态。

“嘴唇发紫面色苍白...还失血过多。”

“不，不对。”

张医生眉头紧紧皱着，翻开刘狗蛋被干涸血液黏在皮肤上的布料。

一条条血管透着紫在苍白的皮肤下，不知是不是错觉，隐隐约约可以看出这血管是在跳动的。

“嘶...不应该啊...血管怎么会跳呢？这娃儿看着像中毒了，我这儿也从来没见过这种...”

张医生给刘狗蛋缝合了伤口，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乎转头跟一旁的刘嘎交谈。

“要不这样，你喊他家里人连夜给送去镇里瞧瞧？”

“可以先让他在我这儿躺一会。”

刘嘎早就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在听到张医生也束手无策的消息后忙点头。

“好，好。我立刻跟狗蛋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