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称呼他人渣
宋恩恩的母亲被安排在最好的医院和病房，有最专业的医生和最有耐心的护工，他们进去的时候，护工正在照顾母亲。
看见他们来了，护工起身打招呼告别。
宋恩恩去了床边坐下来，握住了母亲的手：“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回家了，我带你回江北了。”
她的话并不多，只是跟病床上的人打了声招呼，便不再说话。
离开时，医生也来跟宋恩恩他们见了个面，把宋恩恩母亲如今的身体情况给他们讲了讲。
“谢谢你。”离开时，宋恩恩对席晋枭道谢。
“欠你的。”席晋枭表情未变。
宋恩恩闻言却脸色一僵，她知道席晋枭没有讽刺她的意思，可是她自己心里却不舒坦。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分不清她跟席晋枭之间，到底谁欠谁的。
“我没别的意思。当年开车的是我，的确是我的不对。”席晋枭察觉到宋恩恩的不对，立刻开口。
“我知道。那时候母亲被伤透了心，冲到马路上主动寻死，才撞上了你的车。”宋恩恩摇摇头。
两个人之间有短暂的沉默。
这是六年来他们第一次如此坦诚布公的讲到当年的车祸。
那年席晋枭15岁，还没有成年，正在内部马路上练车，却突然遇到了冲出来的宋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事故，当时判定的责任，席晋枭是次要责任，而宋烟是主要责任。
席晋枭也觉得自己有错，这并没有什么。
没一会儿，席晋枭开口问道：“对了，你母亲当年跟叶家还有联系？那天听叶天佑的爷爷说，当年你母亲差点儿嫁给叶天佑的父亲。”
“哦？还有这样的事？”宋恩恩诧异的看了眼席晋枭，“我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席晋枭问。
“母亲对她自己的事情说的很少，很多事情我都是后来才通过别人了解的。”宋恩恩想了想，道：“咦，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听我姥姥姥爷说过，我妈之前好像跟人订过亲，后来不知怎么不了了之，这人会不会是叶天佑的父亲？”
席晋枭道：“有可能。”
宋恩恩勉强的笑了笑，“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可惜了，我妈当年要是嫁去叶家，也不会遇到人渣抛弃她，过得再不好也比现在好。”
“你是说你父亲？”
“他不是我父亲！”宋恩恩仿佛受了刺激，一下子拔高声音反驳。
席晋枭哑然的张了张口：“抱歉……”
“对不起……”
下一秒，两个人几乎又在同一时间道歉，四目相对，有点儿尴尬。
“对不起。”宋恩恩先开口道歉：“我太激动了。”
“我理解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席晋枭道。
“他？称呼他人渣就好了。”宋恩恩冷笑：“人人都说母亲当年未婚先孕生了我，名声不好，将宋家书香门第的声誉都给败坏了。可是他跟我母亲只差了一张结婚证而已，附近住的人都知道他们在宋家拜过天地了，都已经把他们当做夫妻来看，她们也互相称为夫妻了。”
席晋枭没想到送嗯额会给她讲这些秘闻，一时间感动又心疼，认真听着。
宋恩恩继续说道：“因为二十几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国家法律还承认事实婚姻，所以即使没有那张结婚证，他们也是夫妻了。可笑的是，母亲刚怀我那年，国家法律修改，不承认事实婚姻，只承认那张证，那个人渣就趁机利用这个，甩了我母亲，转娶他人。”
“那，的确是人渣。”席晋枭点了点头。
噗嗤！
宋恩恩闻言，一下子笑出声。
席晋枭有些局促的问：“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正儿八经的你说起脏话来还莫名有些可爱。”宋恩恩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真的谢谢你把我母亲带回来。”
她知道母亲或许撑不了那么久了，她希望母亲能够在江北落叶归根，但是故意刺激席晋枭，说他用母亲来威胁自己，不过是个谎话。
“嗯，没什么。”席晋枭将手插进兜里，面色柔和。
“少爷，少夫人。”来到车边，肖睿冲他们打招呼。
宋恩恩嘴角抽搐，尴尬的看了看席晋枭，然后道：“肖睿你别喊了，求你了！”
这肖睿是哪根筋搭错了吗？
肖睿疑惑的挠挠头发，看看宋恩恩，又看看席晋枭，在得到席晋枭的微微认可之后，连忙点了点头，给他们打开车门。
“人民路上新开了一家川菜馆，今晚去尝尝吧。”席晋枭坐在车上道。
“带我去吗？”宋恩恩下意识地问。
“不然呢？”席晋枭反问。
宋恩恩喜道：“好啊好啊，川菜，一想就觉得好吃，我请你吧？”
席晋枭看着兴冲冲的她，失笑：“你请我？”
“难道不行？还是你怕我没有钱？”宋恩恩不服输的抬了抬下巴。
“没有，我怎么敢小看你。”席晋枭侧脸的线条更加柔和了，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宠溺。
宋恩恩喜笑颜开：“那就这么定了，唔，不然喊上米粒一起？她也挺喜欢吃辣的。”
闻言，席晋枭的脸色一暗。怎么还有第三个人？
“还是算了，她说不定今天晚班呢！也没事先提醒她，她的脾气，去不了又要自己着急。”宋恩恩又兀自嘟囔一句，然后转头对席晋枭说道：“就我们两个去吧？”
求之不得。
“可以。”席晋枭点头。
川菜馆里的人很多。
席晋枭跟宋恩恩进了个小包间，没要添菜的服务生，只有他们两个守着慢慢一桌子吃的，大快朵颐。
“张婶做的饭好吃，但是偶尔也要出来尝尝鲜，是吧？”宋恩恩还点了两瓶酒，红的啤的都有，还有鸡尾酒，美滋滋的喝着。
“别喝太多，混着喝容易醉。”席晋枭在宋恩恩端起第三杯时按住她的手。
“我没那么容易醉的。”宋恩恩摇摇头，眼神有些迷蒙，但是还算清醒：“就是刚刚喝的太急了。你也喝啊！诶，你把衣服脱了啊！”
她大姐大似的抬手指了指席晋枭。
席晋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声音蓦然低沉：“脱衣服做什么？”